「发现没，有古怪。」

    阿修罗族一直在按兵不动，盯着擂台。

    「什么古怪？不对，好像有个影子。」

    一个孱弱的影子，虚弱得几乎稳不住残影。

    可每看它一眼，就感觉全部一切被篡改了般。

    「看出来了，是命运，是他的命运，也是….」

    「我们的命运。」

    众人窥见了自己以后所面临的一切。

    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但那种感觉，太真切，仿佛就在眼前。

    直到那个影子重叠，那种悸动感才消失。

    「你这个状态，有资格与我一战了。」

    大雄嗅到别样的气息，命运笼罩在所有人头上，就算有绝对把握，还是担心翻车，但他手握命运源头。

    一道影子而已，怎配跟源头相抗。

    大雄看着耆那教堂升起的神火，二十四尊神相盘旋，霸占天竺的天。

    大雄原本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哟嚯～」

    「看到了没，连天意都在催促我踏出那一步。」

    今日大局已定，东方神系这一战拿不下。

    杨戬横眉冷目，嗤笑道：「受制于天，注定了你的上限，你踏不出去的。」

    说完准圣之上的威势横扫，直取大雄。

    「破！」

    一击分合，世界就像玻璃碎片一样四分五裂。

    连界力本源都在喷涌。

    「差不多，达到圣人一击了，只差半分。」

    这个状态的两人，没入圣，却无限接近。

    「如果圣人入局，大天湿婆面对的将是谁？」

    天竺众神看向东方，生出了无限遐想。

    「四谛，系缚！」

    大雄没有神兵，但他有教义，随便一言，改天换地，无数索链降临。

    追魂！

    杨戬一刀劈断一链，可那法则索链无穷无尽，根本砍不完，大雄只是站在那，杨戬却是无法近身。

    「不错，穷毕生所能，舍诸天万法，就为了修一门教义，当真固执啊。」

    杨戬褒贬参半，但毋庸置疑，这教义很强。

    七谛之外，若再添一份，搞不好还真入圣。

    系缚能引动法则池，提供源源不断的法能。

    杨戬深知，大雄所有攻击，都跟无穷挂钩。

    「看来，又得破万法了。」杨戬摇身一变，驾驭万丈金芒，瞬间湮灭一片。

    其实，杨戬来此，就没想过后路。

    就算击杀了大雄，也未必能带走苏铭。

    毕竟头顶上，还悬着一个更恐怖的大天。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湿婆出手。

    那他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当然……

    湿婆不能出手。

    大雄见杨戬被牵制，于是再起一谛。

    「漏入！」

    漏入一出，衔接的就是「制御」，这才是最大杀招。

    恐怖红云降临，开出五扇血门，铭刻五戒。

    五戒大阵一出，一切虚妄层层具现。

    杨戬身陷囹圄，通天法眼大开，看到了杀生、欺诳、偷盗、不yin、蓄私。

    「就这五大戒吗？太看不起我杨戬了。」

    清源妙道真君显象，化五道真身，入与戒门。

    大雄加大敕令，以为能将杨戬封印。

    然而，才过了半分钟不到，就被破了。

    「大雄，我好像高估你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可守不住天竺神系。」

    杨戬此刻异常狂放，战意攀升到了巅峰。

    大雄虽然吃惊，但没持续太久：「你还真是无欲无求啊，就算你侥幸杀了我，又能怎样，你还是入不了圣。」

    杨戬冷哼：「你活的真可怜，除了入圣，你便没了所有追求。」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你连朋友都没有。」

    起初，大雄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听清了。

    诛心之言啊！

    「朋友？」大雄浅笑，「我高居云端，俯瞰万类，有谁能与我齐高，又有谁，有资格做我的朋友？」

    对于这些，大雄从来都是不屑的。

    只是从杨戬嘴里说出，难免会有所动容。

    我真的，没朋友吗？

    不！耆那教义，从来都不需要朋友。

    七谛最后一谛，终于与万界接轨。

    正是——

    解脱！

    当杨戬的刀打到了大雄脸上时，虚空静止。

    「累了吧？其实放下，才是我们真正的追求。」

    「放下吧。」

    杨戬心神顿时惑住，迷迷糊糊间。

    真就要倒下了。

    「这就是…解脱？」

    肉身和灵魂被完全分开，在有形与无形之间疯狂交替，以至于分不清。

    我是谁？谁是我？无我无相，是为解脱。

    体会了解脱的快乐，杨戬似乎真的放下了。

    金光解体，一切归尘。

    他的一生都在争渡，所作所为，所谓何求？

    「真的累了。」

    尽管知道会被某些东西吞噬，但杨戬不想反抗。

    就这样沉沦下去吧，也许这才是我想要的。

    嗡嗡嗡～

    杨戬是沉沦了，但苏铭的意识清醒。

    同时，还有了全面复苏迹象。

    「戬……」

    苏铭想叫醒杨戬，可是看到他一脸轻松的脸庞，便又不忍心了。

    或许戬哥真的累了。

    大雄解脱了杨戬，同时也放空了自己。

    就是这一缝隙，让苏铭的影子趁虚而入。

    只要杨戬醒来，就能彻底夺回头颅掌控权。

    而且！

    东皇太一那边，大局已定，那颗心脏重新跳动，就差回归本体了。

    戬哥啊戬哥，你们为我太多，累了，

    是该好好休息了。

    苏铭不敢有别的奢望，如果杨戬醒不来。

    那他只有倾尽所有，将杨戬送出去。

    大雄似乎意识到什么，疯狂进行点化。

    「不好！你已经醒了？」那颗头颅不再受他掌控。

    主控权没了，想要用手抓住，却隐于无形。

    大雄懊悔不已，玩过头了啊，解脱对方，把手里的命运源头都解脱了。

    「醒了好，省的我去找你了，来吧。」

    「成全我！你本来就没有立场可言。」

    「成全谁都一样！」

    大雄度化独立空间，将他与苏铭的意识隔开。

    终于见面了。

    苏铭上下打量自己，虽然透露归位，但差的还太多，离复活还太远。

    「耆那教24祖，思想境界之神，你说的话..…」

    「还真是好听。」

    大雄听后，哈哈大笑：「你也不赖。」

    「诸天圣人费尽心思，想尽一切办法，还是没能将你彻底抹杀。」

    「不过没关系，东方能给你的，我也能。」

    「还有，你复活的事，我会帮你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