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音域 作品
第937章 反击与威慑
就在刚才,白银之王与上次一样偷走了他的「疑惑」,却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想通了一切,失去「疑惑」也并不影响已有的判断。
陈伶按照原本的剧本,对天槐说道:
「谢谢了。」
远处的嬴覆倚靠在墙边,看到这一幕,陷入沉思。
「陈伶是吧……」意料之中的声音再度从旁响起。
陈伶转头望去,只见赤同推着一辆盖着银色罩子的餐车,缓步往这里走来,眼眸微眯,看向陈伶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吃饱了吗?吃不饱的话,我这里还有。」赤同指尖摩擦着银色罩子,笑道。
「不需要,我已经吃饱了。」
「真不吃吗?这东西可不常见啊……不吃的话,倒是可惜了。」
赤同语气有些遗憾,但看向陈伶的目光却越发戏谑,他很好奇,眼前这个传说中的灭世灾厄融合者,在一会自己的玩弄下,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调动精神力,准备发动盗法,同时缓缓开口:
「要不,咱看看再……」
赤同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出,手中的银色罩子突然一晃,原本的餐盘已经被一碟满是锋利骨渣的盘子所取代,他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
下一刻,一道猩红身影闪到他的身前!!
轰——!!!
赤同手里的餐车连带着餐盘,都被一脚踹成碎渣,轰鸣爆碎瞬间响彻全场,所有人都错愕的看向这里。
赤同懵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一刻一只手掌抓住他的衣领,将其重重的推撞在墙上!
一张七窍流血的狰狞面孔,几乎与赤同的脸贴到一起!
「你……你疯了??好端端,你干什么?!」赤同皱眉喊道。
在赤同与其他人的眼里,赤同只是跟他说了两句话,要给他送餐车里的食物,但下一刻陈伶就像是疯了般暴起,一脚将餐车踢的粉碎,七窍流血的把赤同按在墙上。
陈伶的举动完全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不合逻辑,没有征兆,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说了不吃!不吃!!!」
一柄黑色枪支落在戏袍袖摆,黑洞的枪口被陈伶死死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睚眦欲裂的瞪着近在咫尺的赤同,声音宛若野兽,森然低吼:
「你再多废话一句,信不信老子换那个东西出来,吃了这里所有人???」
这一刻,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如果是任何一个其他人说出这句话,他们或许只会觉得是玩笑,但如果说出这句话的是陈伶,那就是整个无极界域的「鬼故事」……
在他们的认知中,陈伶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灭世灾厄融合者,一个在红尘界域解放嘲灾后,暴打息灾与无极君的恐怖存在,如果陈伶真在这里不顾一切释放嘲灾,整个无极界域都将被夷为平地。
楼羽的脸色变的最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默默的退到了教堂的窗边,忌惮的看着陈伶,似乎随时准备不顾一切的破窗逃生……
在场的众人中,没人比他更了解嘲灾的恐怖,就算他恢复全部实力,成为永生九君,都不是嘲灾的对手,更何况是仅剩一成实力的现在?
其余人见楼羽都如此反应,也紧张的后退数步,表情惊疑不定。
近在咫尺的赤同,更是被陈伶的气势吓到,脸色苍白如纸……
陈伶演的太真了。
从刚才的「狂暴进食」,到现在疯子般暴起威胁赤同,陈伶在众人心目中已经成为了「怪物」和「危险」的代名词,在陈伶那疯狂举动与森然嘶吼下,众人仿佛都已经将他的阶位抛在脑后,只剩下【灭世】这一个标签。
赤同只是想挑衅试探一下陈伶,没想到陈伶直接掀桌,把核武器拍在桌面,一副马上就要引爆的架势!
这他还怎么试探?
他怎么敢???
万一他再有点多余的动作,让陈伶解放了嘲灾,这是他一个盗圣能兜得住的?
赤同试探不成,现在还不敢吭一声,只能僵硬的站在那,任凭陈伶攥着他的衣领,一动都不敢动……
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死寂。
没人敢接近陈伶,没人敢多说一句话,陈伶就这么瞪着赤同,气势凶狠无比。
陈伶知道白银之王在看着这里,陈伶在等,也在赌……他不信白银之王这么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敢任凭自己「解放」嘲灾;他不信自己都逼到了这个地步,白银之王还能气定神闲的观望。
事实证明,陈伶赌对了。
几秒之后,会场的大门被缓缓打开,穿着衬衫马甲的白银之王从外面走来,表情惊讶无比。
「怎么回事?我就出去了一会,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
他轻轻挥手,陈伶与赤同就被分开,后者衣领凌乱的站在原地,看了眼走来的白银之王,又默默的低下头去……
「王,是他莫名其妙……」
「赤同,陈先生是新来的同伴,也是我们无极界域的客人,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白银之王眉头皱起,似乎有些不悦。
赤同一愣,张口还欲辩驳什么,在白银之王的目光下,还是乖乖的低头沉默。
「不怪他。」陈伶拂了拂身上的戏袍,平静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看到他走过来,我就有点控制不住体内的东西……惊扰各位了。」
白银之王余光看向陈伶,眸中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关系,毕竟是"灭世"灾厄,控制不住也很正常……」
白银之王像是失去了兴致,目光扫过众人,随意的开口,「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的晚宴就先到这里,大家早点休息吧。」
话音落下,众人便象征性的彼此道别,然后往教堂之外走去。
陈伶也没打算多待,转身往长廊走去,经过门口之时,始终倚靠在墙边的嬴覆与他短暂的对视一眼,又同时挪开目光。
白银之王静静的站在会场中,看着那大红戏袍逐渐远去,嘴角的微笑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深沉与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