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江既白拿起热毛巾擦手,擦完后狠狠扔回盘子里,似笑非笑地问:“我想听听楼先生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
楼影微怔,笑容逐渐消失。
“秘密。”
几秒后,她扬起唇角,似做轻松回答。
身份在这里摆着。
想要继承s国执行长的位置,她的女性身份就不能暴露。
所以什么爱人情人的,跟她无关。
她不去祸害,别人也别来招惹。
秘密?
江既白眼底的讥笑更浓,还真有喜欢的人了?
哪个小白脸啊!
“江影帝呢?”楼影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入行多年没绯闻,你是搞地下恋情,还是暗恋啊?”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能偷偷告诉我么?”
“……”
看着凑过来,八卦得不行的脸,江既白眼神一寸寸深邃,冷冰冰出声:“女的!”
这两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女的?
这么简单?
“啊?喔!”楼影挠了挠头发,小声嘀咕,“原来你真喜欢女的啊!”
“不好意思哈,以前是我误会你了,以为你喜欢男的!”
“你哪里看出我喜欢男人!”江既白的脸冷得吓人。
“我眼拙、眼拙。”
楼影赔着笑,转移话题,“江影帝,你在s国待几天啊?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请你吃饭呗。”
毕竟坐了他的飞机,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不用了。”
江既白偏开头,望向窗外,飞机已经在缓慢降落。
以后和他得拉开距离。
免得被他影响,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行吧。”
楼影无所谓笑笑,并未强求。
……
s国晚上十点。
飞机落地。
楼影拎着包,朝江既白打招呼:“酒店安排好了,直接过去住就行。”
“嗯。”
江既白点头,看着风中凌乱的“男生”,低哑出声:“住哪儿?要不要送你一截路?”
不是说s国最近很乱,现在又是晚上。
妹妹嘱咐过,让他照顾楼影。
“不用。”
楼影将包甩到肩上,垂眸盯着车里的男人,“有啥事找我,走了。”
看着“男孩儿”逐渐远去的身影,江既白若有所思。
“江影帝,楼先生怎么怪怪的?”小陈握着方向盘,小声开口。
“走吧。”
江既白收回视线,淡淡出声吩咐。
——
凌晨两点。
楼影经过层层安检,又被迫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带入楼行舟的总统府。
“大少爷。”
看她回来,路过的工作人员们纷纷低头。
整个s国都知道,执行长楼行舟最偏爱小儿子。
对大儿子楼影,态度冷淡,父子俩关系也特别差。
有人猜测:楼影是为楼珺扫除障碍的利器。
等楼珺长大成人,楼影便会如工具一般扔掉。
只是他暂时还是“执行长候选人”,大家还是得做做表面功夫。
“他呢?”
楼影阴沉着脸,周身笼罩人生人勿近的戾气,吓得旁边的人心肝儿直颤。
“他?”
佣人懵逼几秒,下意识询问:“大少爷,您指的是执行长么?”
“不然呢?”
楼影阴沉沉望过去,不悦出声。
“执行长在书房等您。”佣人急忙回答。
整个总统府,也就大少爷敢给执行长甩脸色了。
“嗯。”
得到确切答案,楼影快步朝总统府走去。
正好她要问问,母亲牌位的事儿。
——
书房里。
楼行舟穿着昂贵的居家服,戴着眼镜,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
旁边有秘书,正在伺候他批改资料。
“砰——”
房门突然推开,秘书吓一跳,楼行舟更是不悦拧眉。
“大少爷!”
看清楚来人后,秘书态度立刻变恭敬,弯腰鞠躬。
“你先下去吧。”
楼行舟将文件递给秘书,抬抬手,“明天的会议照常进行。”
“是,执行长。”
秘书偷偷瞄了眼楼影,不敢多说一眼,默默关上门。
这位祖宗回来,总统府又要不得安宁了。
“有什么事?”
楼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出声,语气冷漠得像面对陌生人。
“你什么态度?”
楼行舟用力拍了拍桌子,目光阴沉沉地瞪着楼影,声音浑厚有力,“在外面野惯了,连最起码的教养都忘记了?”
你你你……
再怎么样,也得称他一声父亲!
“教养?”
听见这话,楼影嘴角上扬,清冷的讥笑从唇齿里溢出,“五岁时,我妈就去世了,父亲你忙着娶新妻工作。”
“认真想想,我确实没好好受过家人教(jiao)养。”
“你少给我阴阳怪气。”
楼行舟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上下打量着楼影。
楼行舟今年五十来岁,常年锻炼、再加保养得当。
看起来格外年轻,意气风发。
楼影叹了口气。
真遗憾。
她倒希望他身子骨弱点,早点嗝屁。
“我警告过你,你身份不一样,少和外面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楼行舟冷声道。
“不三不四的人?”
楼影目光一冷,不悦出声,“我又是什么好东西么?你楼行舟养的一条狗罢了,高贵什么?”
“啪——”
楼影话音刚落,右脸便狠狠挨了一巴掌,脸颊很快红肿起来。
“我看你真是欠教训了!”
楼行舟下手极重,掌心发麻,恶狠狠盯着楼影。
“呵。”
楼影随便擦了擦嘴角的血,扬起下巴,双眸倔强地对上男人的脸,不紧不慢道:“父亲想怎么教训我呢?像当初打聋我的左耳一样,再打聋我的右耳?”
闻声。
楼行舟身体狠狠一颤,目光落在她左耳上。
耳垂上戴着一枚精致、耀眼的红宝石耳钉。
这枚耳钉是楼影母亲的遗物。
她去世时,身体已经非常不好,再知道他养在外面的情人生产。
气急攻心下,一口鲜血喷出来。
血液顺着脸颊滑落,正好流到耳钉上。
他至今还记着这个场面。
至于楼影的耳朵……
楼行舟闭了闭眼,若不是她忤、逆,挑衅,自己也不会失手伤了她。
失去左耳时,楼影八岁。
看到耳钉,楼行舟想起已故的妻子,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他强压着怒火,冷声低吼:“滚出去!”
“滚就滚!”
楼影转身就走,将门摔得震天响。
“楼影!”
“听不见,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