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耀华看着手中的来信,陷入了深思。
这封信是夏绮华送来给夏绫华的,夏绫华思索再三还是给了石耀华。
“你说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绫华问道。
石耀华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信发呆。
信上写得很简单,夏绮华说赵域神已经疯了,或者说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对她非打即骂,而且强逼着她动用秘法,现在她快要油尽灯枯了。
所以她决定投降苍州,还附送了赵域神的布防图。
布防图是真的,石耀华是知道的。
因为胡远早就派人查清楚了,毕竟赵域神待的是苍州的地方,飘雪早就渗透地像筛子一样。
信上还约定了,三天后的黎明,夏绮华会带着心腹打开军营大门,然后一举消灭赵域神。
信是用血写的,石耀华看一眼就知道了。
“信是真的,布防图也是真的,但。。。”
石耀华抬着头看了一眼夏凌华,夏绫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我还是要和胡远商量一下再说。”
最终石耀华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而去。
夏绫华倒是没有一起,她知道胡远一直都防着她,到现在也是这样。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石耀华回来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凉茶才说道:
“老胡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而且他怀疑你姐可能已经。。。”
石耀华没说完,但夏绫华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这话要是别人说也就算了,但胡远说了意义就大不一样,夏绫华是知道他的本事的。
所以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
“他的意思是姐姐已经遭到了不测?”
“他说如果你的姐姐要投靠我们,不需要如此,一个人过来就可以了,还要帮我们打败赵域神,这事情放在你姐姐身上不合理。如果她是假意,更不会如此的画蛇添足,七窍玲珑心可不是假的。可既然信是真的,所以要不她已经遇害,要不就已经完全没有自主能力了。”
“那我们怎么办?”
夏绫华再次问了一句,石耀华停了一会,才开口道:
“老胡的意思是,不管真假,他已经密令西宁守军过来,到时候真假就无所谓了。”
“那姐姐还有救吗?”
夏绫华轻轻问道。
“一切往好处想吧。”
石耀华抱了抱妻子说道。
。。。
“我已经说了,咳咳咳,他们是不可能相信的。”
一丝血痕挂在夏绮华的嘴角,她脸色苍白,气若仿佛风中残烛一样,只是嘴里还在说着。
赵域神站在她的面前,眼神阴鸷。
“我让你用秘法看苍州城,为啥始终都看不出来?”
他的眼神里完全没有夏绮华,有的只是暴虐。
“殿下,绮华已经尽力了,但看不清就是看不清。殿下,我与你夫妻一场,快些退走吧,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夏绮华的眼睛越发明亮,看着自己的丈夫。
“哼!退走?如何退走?现在要是退走了,难道和老大一样被圈禁在府里一辈子吗?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反正信已经送出去,他们要是聪明,至少要来救你吧!”
赵域神露出一丝嘲讽,夏绮华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切都随殿下吧。”
夏绮华将头慢慢转过去,赵域神甩袖离开。
一滴清泪随着夏绮华的眼角流出来,她受了很重的伤。
这伤来自于多次动用秘法的反噬,而更重的伤是来自心里。
七窍玲珑心受了伤,如何能医呢?
至于那封信,自然是出自她的手笔,赵域神看不出来里面的漏洞,但是她相信对面会有人看出来的。
床上的纱帐慢慢垂落下来,夏绮华变得悄无声息。
。。。
“喝一杯吧。”
花姑端着酒来到萧烈的营房,酒香飘了出来,萧烈笑着抬起头。
“好啊。”
萧烈接过酒壶和酒杯,给花姑满上酒。
“来,咱们先喝一个。”
萧烈抬手示意,两人笑着将酒喝了下去。
“好酒啊,这可是你的私酿,问你讨了很久都没舍得给我。”
萧烈抹抹嘴笑道。
“不是不给你,而是你那牛嚼牡丹喝法,什么好酒都糟蹋了。”
花姑的脸上放着荧光,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
或许是两人最后的窗户纸捅开了,两人也比平时随性了很多。
“花姑,当年我到望西城,第一眼就看上你了,可你这个性子竟然那么烈,当众给了我好几个大嘴巴子,嘿嘿嘿。”
“哪有你这样的,当街就说要娶我,打你还是轻的,不过我要是知道你是望西城主,大体我是不敢的。”
似乎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花姑脸色带着些嫣红。
“我堂堂大好男儿,哪里能欺负女人,你虽然揍了我,但我却更喜欢你了。”
“贱皮子!”
“哈哈哈,我就是贱皮子。”
两人再次喝下了满满一杯酒。
“后来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喜欢上你了,可咱们身份差别太大,所以我就努力啊努力,可总感觉配不上你。”
花姑的眼睛已经有些朦胧了。
“这次的事情结束了之后,我就娶你,家族啊,陛下啊什么的,都让他们去死吧。”
萧烈饮下一杯酒,正色道。
“可我是内卫啊。”
花姑笑着说起自己的绝密,仿佛是个笑话一样。
“我知道,从你出现在望西城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不是内卫如何知道我最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又找了一个这么相似的。”
萧烈摇摇头,似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你想投降吧,我太了解你了。”花姑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道。
“不是投降,而是对我这二十年的镇守,朝廷、陛下、萧家都要给我一个交代!”
萧烈的情绪猛然激烈起来。
“交代?朝廷拿我们当狗,萧家也是如此,这不是早就该明白的道理吗?”
“可我不服!”
“不服又如何,我在酒里下毒,不是我本意,可我神魂之中的禁制却让我不得不这么做,你能明白吗?”
花姑在笑,可眼里却全是泪水。
“我知道,所以我早就将酒换了。”
萧烈的身后一轮大日升起,身上的酒气一扫而空。
“可是我在来之前就服了毒了,他们是想让我死在你面前,他们不在乎你投不投降,他们只想让你伤心罢了。”
花姑嘴角一丝鲜血流出,萧烈的眼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