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从家雀到病娇的三大步骤（70）
他突然收到闵霏雨的消息，对方参加了设计比赛，意图从他这里买下多余的设计稿。
徐鹤白把她拉黑，但没多久，闵霏雨的妈妈找到了他。
彼时他正坐在酒店的窗边，看向外面，天空飘荡雨丝，迷蒙的水汽将街景掩盖。
徐鹤白第一次重返故地，却来得太迟，售卖情侣套餐的餐厅早就倒闭，变成了一家居酒屋。
他转过头，对面人的嘴唇一张一合，说了很多的话，显然并未发现他佩戴的助听器处于关闭状态。
过了许久，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跑题，又把话茬重新引向闵霏雨：“你们小时候相处的还不错，霏雨挺喜欢你这个哥哥的，一直闹着说要接你回家呢，她最近因为比赛的事情苦恼得吃不下饭，看在……你们兄妹感情的份上，你帮帮她吧。”
徐鹤白垂下眼睫，看向那张代表了寰宇集团的名片，唇角微微掀起弧度。
他听得不够专心，但早已从对方的眼神躲闪中判断出了言外之意。
闵霏雨的妈妈表面是为了设计稿而来，但实际上，她突然过来见他，只是因为他刚刚成年，正式继承了全部的遗产而已。
对面的人站了起来，走向前来接她的司机。
徐鹤白还坐在原地，手机上收到老师发来的消息，提醒他不要忘记做今晚发下的试卷。
他思考着待会是打车回到住处，还是先回学校拿习题册，不知不觉中抬起头，望向窗外，雨幕中不知何时停了许多的车。
其中一辆敞开了车门，撑起的雨伞下，梦一样的背影闯进他眼底。
“那天我还骗了你一件事情。”徐鹤白的语气轻缓，“我书包里带了伞。”
温迎用力捏住了他的脸颊，徐鹤白说“好痛”，却没有躲开，声音含混不清地继续坦白：“雨伞把书包撑得很鼓，我怕被你发现，就把笔记本拿了出来。”
“就不怕我突然转过去看你的笔记本吗？”温迎边揉他的脸边说，“说什么害怕，我看你胆子大的可以。”
徐鹤白噙着笑意，凑过去吻了吻她。
温迎倚在他肩上，徐鹤白摩挲着她的指节，两个人安静地依偎了片刻。
“我从来没有恨过她。”他突然再次开口。
温迎并未感到意外，转过头看向他。
徐鹤白弯了弯唇，像叙述一个久远的故事：“她离开前对我说过，鸟儿是自由的，如果它不属于我，就不要困住它。”
“那天她和我说完这句话，第一次在我的房间里待了很久，我以为她会和我多说些话，所以一直在摆弄那只助听器。”他说到这里，极为短促地笑了一声，“后来它没电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突然对我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到，反复想了很久。”
温迎微微怔愣。
看向那枚助听器，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黯淡，扣住他手指的动作下意识收紧。
“不过，既然姐姐说我是值得被爱的，那我就当作她那句话是爱我吧。”徐鹤白笑了笑，触碰了一下她的眼尾，“或许，她后来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
温迎用力地点头，手臂环过他的腰身，把湿意擦到他的衣服上面，胸腔相贴，仿佛心跳也叠加到了一起。
“姐姐呢？”徐鹤白收拢带着潮湿的掌心，也拥住她，问道，“我刚刚说了很多，姐姐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奖励？我也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
“你都要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了解我了。”温迎摸了摸他的脑后勺。
徐鹤白也揉了一下她的头发，曾经被她假意责备没大没小的动作，此刻做起来却无比的自然。
“另一个世界呢？”徐鹤白语气温和，“姐姐所在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你离开的那段时间，过得好不好？我也想知道。”
“说不上好，那边的饭不太好吃，我在这边生活了很久，口味被你和樊姨养得很挑剔。”温迎说。
徐鹤白笑起来，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侧，嘴唇触碰她的耳朵。
温迎觉得痒，往旁边缩了一下，脑袋埋在他颈间。
“车祸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徐鹤白揽住她，轻声问，“那天你流了很多的血，很多，很多。”
温迎顿了顿，想否认，徐鹤白将下颌搁在了她的发顶，她的身体完整嵌入他怀中。
她便开口道：“是挺疼的，但应该不超过五分钟，我很快就失去意识了，醒过来时也疼了一小会，大概是幻痛，后来就好了。”
徐鹤白低低“嗯”了一声，脸颊紧紧贴住了她。
温迎任他抱了一会，找出手机查看时间。
距离零点还差两分钟，一切都刚刚好。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打开衣柜的门，她先从里面钻出来，再朝徐鹤白伸出手。
他也跟着起身，或许是坐了太长时间没动弹，温迎听见他的骨头响了一声。
她忍不住笑，徐鹤白也弯起眼眸，勾住她的指节，和她往外面走。
客厅里还是暗的，不过有月光在地板上流淌。
餐桌旁摆着一束花，温迎牵着他往冰箱走，路过桌子时，徐鹤白很自觉地把花抱在怀里。
她打开上层，从里面拿出蛋糕盒子，放到桌上：“中午的时候借用了樊姨的厨房，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我感觉我已经出师了。”
“很漂亮。”徐鹤白的眼睛变成了月牙的形状。
插蜡烛，再用火柴点燃，跃动的烛光摇曳在他们的脸上。
温迎给他唱了歌，戴上生日帽，徐鹤白闭上眼睛，唇畔挂着浅笑，许下一个愿望。
“生日快乐。”吹灭蜡烛的同时，温迎问，“许了什么愿望？”
徐鹤白偏过头看她，温迎指尖蹭了点奶油，抹在他鼻尖，笑意盈盈：“别人的愿望可能说出来就不灵了，但你的愿望要说给我听，我听到了，就会帮你实现的。”
“希望，姐姐健康平安。”他嘴角微翘，说，“姐姐要遵守诺言，帮我实现。”
温迎笑着点头，示意他切蛋糕，徐鹤白拿起餐刀，动作很慢。
借着月光，他的手腕也像是有些颤抖了似的。
他把点缀了最大颗草莓的蛋糕放到她面前，温迎低头把草莓咬走了，又把碟子推回去。
“快尝尝看。”她托腮看他。
徐鹤白点头，望向蛋糕，复又抬起眼看她，温迎对上他的视线，笑意加深。
第一口就吃到了戒指，她的惊喜未免藏的太浅，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看见。
明明早有预感，徐鹤白还是叼着戒圈，停顿在原地，有些怔忪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傻掉了。
温迎笑着把那枚戒指拿下来，戴到他的无名指上，又牵动他的另一只手，去触碰它的表面。
刻痕深深地陷进戒圈，又被细碎的钻石填充完整，像银河，像海洋，也像全世界最小的湖泊。
“我在上面刻了一句话，是我的声纹，猜猜看它是什么？”温迎说。
“我爱你。”徐鹤白看着她，眨了一下眼睛，突然又改口。
“我永远爱你。”任由那颗眼泪，掉入了湖泊。
温迎扬起了笑容。
“答对了，给你一个奖励。”她凑过去，吻他的眼睛，“我口袋里还藏着另一枚戒指，现在就拿出来，帮我戴上吧。”
（本世界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