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友吖 作品

第116章 三清不公

我面如死灰看着酒吞童子,心里越发变得深沉,甚至产生一种对于道法的厌恨。

空中乌云压顶,瓢泼大雨瞬间浇灌着整片大地。

我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睛死死盯着与我对立而站的酒吞童子,心头俨然蒙上一层凝重。

“北官,留得青山在!”马王烨大吼一声,旋即将自己手中的铜钵朝酒吞童子扔了过去。

铜钵瞬间绽放着金光,直接压在了它的头顶。

马王烨双眼微闭,双手合十,口中呢喃道:“化天钵下坐,鬼妖亦不明,杀生念,灭生魂,无量寿佛!”

悬浮在酒吞童子头顶的铜钵弥漫着金光,倾洒而下,完全将它笼罩在其中。

金光凝聚成巨大的卍字,不断压下。

酒吞童子抬头看着头顶那巨大的卍字,脸上泛着冷笑:“从我出生以来,有很多佛门弟子都想要渡化我,你们知道他们是什么结局吗?”

“他们都被我噬其血,吞其肉,尸骨无存,这点小伎俩还是别出来丢人了!”他没给我们接茬的机会,目光越发冰冷,手中巨刃挥手间便将卍字直接打破。

马王烨瞬间遭到反噬,一口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接下来,酒吞童子没再给我反应的时间,身影如鬼魅般朝我窜了过来。

手中巨刃也是随之挥砍我的身体上。

强烈的疼痛瞬间传来,我暗咬银牙却是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我低头看着细而长的伤口,根本不足以致命。

也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酒吞童子已然开始了他的游戏,他最喜欢的游戏。

一刀接着一刀挥砍我的身体上。

鲜血已然将我浑身衣物浸湿,仿若一个血人,在雨水的冲刷下,身上的血液顺着裤腿缓缓流淌在地面上。

随之顺着雨水流向街头的下水道。

我身体轻轻颤抖着,抬头看着天空,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三清昭告,天雷呢……”我喃喃自语,任由巨刃挥砍着自己的身体,视线逐渐变得朦胧。

酒吞童子看着浑身皮肉外翻的伤口,双眼盯着我,浑身依旧萦绕着冰冷的气息。

“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如果你愿意臣服,今夜便不是你的末日,如何?”酒吞童子手中巨刃斜指地面,声音轻柔,似乎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向我投来橄榄枝。

想到这里,我目光缓缓看向了酒吞童子,摇头笑了笑。

他脸上满是不解,刚想开口,却被我直接打断:“你见大夏投降过吗?”

酒吞童子嗤笑了一声:“哼,那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取走你的鬼眼和阴骨,我也算是大功一件!”

不等他有所动作,我却用尽浑身力气抽身击退,伸手指着天空,大声怒斥:“天道不公,三清不公!”

“我召天雷除鬼魅,大夏人该有的傲骨呢?”

“道家三清,老天,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

我愤怒呐喊着,声音搭雨声在空中回荡,久久不散。

就在我声音落下的瞬间,空中却是电闪雷鸣,巨大的轰隆声竟让酒吞童子扬起的右手缓缓一滞,眼神不自觉看向天空。

天空除了电闪雷鸣却是没有看到任何一道天雷而降。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不再对这天雷有所期盼。

“哈哈哈哈……”酒吞童子张狂至极的大笑声响彻而起,眼神充斥着戏谑:“别再做无用功了,今夜,你必死!”

就在他再度扬起手中巨刃的瞬间,空中再度响彻而起一道惊雷声。

目光所及,一道胳膊粗细的天雷竟在我惊骇的目光下直劈而下,声势浩大让所有人侧目。

就连酒吞童子眸中都充斥着的震惊,震惊瞬间化作恐惧,抽身暴退。

而这道天雷好似完全针对他一般,瞬息之间,直接劈在他的头顶。

酒吞童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道惨叫声,身体瞬间被天雷湮灭。

我看着缓缓消失的酒吞童子,紧绷的神经随之放松,双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耳边依稀传来大胡子和马王烨的呼喊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到底有多久。

当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洁白的天花板。

我轻轻发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挣扎想要起身,却是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好似全部都抽干了一般。

“哎呦……”我实在忍不住哎呦了一声,浑身萦绕着那抹疼痛几乎让我窒息,额头瞬间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小七爷!”大胡子急忙扑了过来,眼神中顿显慌乱与担忧。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睡了几天了……”

短短几个字,却好似抽干了我浑身力气一般,那种疲惫与无力感包裹着我。

“三天了,感觉怎么样?”大胡子连忙询问着我的情况。

摇头间,我视线下移,却见自己完全被绷带缠成了木乃伊。

用大胡子的话来说,那就是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了,就连医生给我包扎完都大喘气,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工程量的包扎。

足足用了半个多月,我总算是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当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我张开双手嗅着清新的空气,脸上满是享受。

这半个多月,我闻着那福尔马林消毒水的味几乎都要吐了,要不是医生十分坚持,我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就出院了。

回到福寿园里,我直接仰躺在沙发上,忍不住开口说道:“还是回家舒服啊……”

“最近怎么样?”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大胡子。

大胡子摇了摇头:“风平浪静,从酒吞童子残魂被打散之后,一切都风平浪静,静的都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我摇了摇头:“也用不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该干什么就干点什么,总不能因为绣衣门牵制,我们就啥也不干了吧。”

话音落下,我起身关了门,拉上窗帘,扭头看向了柜台上的瓷娃娃:“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