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亭把一名老大夫给背回了颜宅,直接闯进了偏院。
“江珣,大夫来了,开门。”余望亭气喘吁吁地喘着气,放下了老大夫后,整个人都脱力地跌坐在地上。
江珣立即打开房门,把老大夫引进西厢房内,而后又将房门关上,任何人都没法入内。
余望亭皱了皱眉头,可似乎想起了什么,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林卫也领着两名大夫进了偏院,他们则留在了三院里。
几名大夫都进了西厢房,久久没有动静。
余望亭等得有些着急,干脆离开偏院,跑到二院大厅之中。
“情况如何了?”颜松柏在这里等候着,见状急忙询问。
余望亭摇摇头:“大夫都进去许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会的,颜姐姐不会有事的。”江瑶双眼通红,她已经跑了好多遍偏院了,但是江珣没让她进屋里,她只能回到大厅里等消息。
“都怪我,只顾着找白鹫报仇,要是抽出手来帮忙,或许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余望亭自责地捶了一下副手。
“这也怪不得你,你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陈松伟宽慰了一句,翘首盼望着大厅之外,对着尹茯苓问道,“郝捕头他们还没回来吗?”
尹茯苓刚要摇头,就看到外面匆匆来了几道人影,正是郝猛和宁非池他们。
“回来了!”
尹茯苓话音刚落,陈松伟便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大厅门口,望向几人。
“古璔呢?不是让你们把人带回来了?”
“古璔死了,有一群黑衣人去劫牢房,衙门的衙役属于防备,古璔被杀了。”宁非池脸色苍白。
陈松伟身形微微一晃,差点没能站稳,还是林卫上前一步扶住,他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古河呢?”
“古河他没事,宋大人将他严加看守,我们去的时候,那儿已经将黑衣人杀退了。”
郝猛说着,走进了大厅之中,看向了颜松柏。
颜松柏面如死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郝猛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言地陪在一旁。
陈松伟不死心地问道:“那你们可有询问古河有关毒药的事?”
“问了。”范通坐在颜松柏另一边,轻轻摇头,“那古河并不知道那伙黑衣人的来历,他差点就被杀了,对那伙黑衣人并无好感,绝无必要为他们隐瞒。”
“也就是说,他不知道颜姑娘中的是什么毒?”陈松伟坐回座位上,声音有些颤抖地发出最后的问讯。
宁非池叹了口气,那古河连黑衣人的身份是谁都不知道,又岂会知晓这些黑衣人所用之毒?
颜松柏目光沉沉地看了一屋子的人,最后轻声说道:“大家都回去歇息,明日恐怕还有得忙,不休息好反而要误了大事。瑶瑶,你也受了些伤,等会让大夫给你和望亭他们都包扎一下伤口。”
“我没事的。”江瑶倔强地说道。
颜松柏却未再与她多做争辩,看向了尹茯苓:“尹姑娘,有劳你在偏院中多照顾一二。”
尹茯苓点头应了下来,当即就去了偏院,守在西厢房外面。
这一守就是一天!
西厢房的房门依旧紧闭着,里面只有江珣在陪着颜子苒。
颜子苒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江珣不愿让任何人进入西厢房内。
只有颜松柏才进去过两回,把颜子苒的情况说与其他人知晓。
这天傍晚,宋砚之来到了颜宅,他今日一早才得知颜子苒受伤中毒的消息,待到下值后便过来打算探望一下。
结果得知颜子苒至今昏迷不醒,显然并未解毒之后,沉默了半晌。
江瑶看到他就是一阵不悦:“我们这里已经够乱的了,你就不要留在这里给我们添堵了。回去吧,衙门里没事做了吗?”
颜松柏跟着说道:“宋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大人留在这儿,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去衙门里歇着吧。”
“江珣还在屋子里守着颜姑娘吗?”宋砚之不答反问。
宁非池连忙赶在其他人发话之前回答:“是,江大人正守在颜姑娘身边,只怕接下来几日都无暇于公务,还望知府大人见谅。”
宋砚之沉吟了一阵,而后起身,对着宁非池道:“你随我回衙门,我那儿有一颗秘制的解毒丹,可解百毒。虽然不知道对颜姑娘身上的毒有没有用,但想必多少能够有一些效果。”
众人闻言,全都眼前一亮。
“什么解毒丹?有没有用的?”江瑶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
陈松伟沉声道:“据传,宋首辅之妻原是神医后人,当年那位神医擅长制毒解毒,百花解毒丹名动江湖,千金难求。后来丹方失传,以至于无人知晓,想不到你家竟然……”
宋砚之诧异地看了陈松伟一眼,而后轻轻点头:“正是那百花解毒丹,不过家父未免母亲一族受歹人觊觎,所以从未将此事传出。而且,百花解毒丹也不是真就百试百灵,须知天下毒物何止千千万万?”
颜松柏起身,撩起衣袍就要给宋砚之下跪。
宋砚之和其他人连忙搀扶。
“宋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闺女吧!我就这么个女儿,你就是要老头子的命,老头子都给你,只要你能救活我女儿,老头子就是给你当牛做马都绝无二话。”
“颜伯父言重了,这解毒丹本就是父亲赠我,以备不时之需的。如若能救颜姑娘一命,在下也是心甘情愿的,何须伯父如此重谢?”
宋砚之说完,把颜松柏搀扶了起来。
“此事不可拖延,迟则生变。”陈松伟按住好想道谢的颜松柏,对着宋砚之提醒道。
宋砚之点点头,带着宁非池就往外走。
余望亭急忙说道:“我陪你们一起去,以防路上再生变故。”
郝猛和范通也想跟着动身,但他们身上有些伤势,陈松伟便拦住了他们,转而望向了夜枭。
夜枭会意地上前一步:“我们也算是与颜姑娘相识一场,别的也帮不上忙,跑跑腿还是可以的。”
“那就有劳了!”陈松伟敷衍地拱了拱手,将四人送出了颜宅。
“陈先生,这百花解毒丹,有用吗?”颜松柏紧张地问道。
陈松伟眸光深邃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希望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