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王氏一下子就炸了毛，这一声吼，惹得后面进来的客人纷纷侧目。
云凤雪有些不悦地拉了下王氏的衣袖，提醒王氏要注意形象。
她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这样一惊一乍的是会被人看笑话的。
王氏怏怏地回过神，去问另一套其貌不扬的头面的价格，这套头面没有刚才那套头面奢华，价格应该也会好一点吧？
“这套呢？这套多少银子？”
“夫人，您真有眼光！别看这套头面看起来不奢华，其实它是低调的奢华！这上面的每一颗宝石都是少有的！不贵，就八千两银子！”
八千两银子！
还说不贵！
王氏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夫人，这套头面低调又奢华，且透着当家主母才有的贵气，夫人眼光实在是好啊！侧妃身份如此尊贵，将这套头面送给侧妃，也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掌柜的冲着王氏竖起大拇指称赞不已，声音响亮，店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尤其是“侧妃”两字，一下子就抓住了她们的耳朵，于是有意无意地，时不时地，目光就往王氏这边瞟，胆子大点的，还特意凑近留意动静。
王氏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直接说不买啊。
她只能转移掌柜的注意力，问起了别的头面。
七八套头面问下来，最便宜的都要三千两银子。
王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买头面，她知道这里的头面是贵了点，但没想到这么贵。
自从和云达海闹翻以后，她手上的银子就是只出不进，再加上以前过惯了富贵的生活，不懂得节制，手头上还真是有点紧。
真要是买这么些上万两银子的首饰，日子就得过得紧巴巴的。
云凤雪也知道这一点，但她看到有不少人都在偷偷地观察她们的动静，就这样一走了之，岂不是很没面子？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人笑话多久。
“娘，买这一套吧，这一套我喜欢。”
云凤雪手一指，指的就是那套八千两银子的头面。
“好嘞！马上给侧妃包起来！”
不等王氏答话，掌柜的已经麻利地拿出东西开始包头面了。
这人家掌柜的都包起来了，她能说不要吗？
王氏只得要了那套首饰，不满地咕哝了句：“掌柜的倒也不用如此着急，等我细细看过没有问题再包起来也是好的。”
掌柜的忙着包头面，头都不抬一下，只笑呵呵地道：“夫人，你都看了一个时辰了。”
这话一出，王氏顿感没面子，碍于有人在，也不好说别的什么。
“堂堂侧妃，就只买那一套头面，寒酸了点吧？俗话说好事成双，怎么着也该买两套才是。”
云瑶“适时”地看着王氏说道。
王氏的表情精彩极了，她恨不得撕了云瑶这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又拉不下脸来反驳云瑶的话，毕竟这该死的店里的人都在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要是反驳，岂不就是显得多么地小家子气，连两套头面都买不起？
偏这时候掌柜的包完了头面，一边指着另一套头面一边道：“话说得也是，好事成双，这套头面和刚才那套恰好相反，颜色靓丽，贵气逼人，侧妃要是戴了它，在人群中呀，定然是最亮眼最贵气的存在，这谁见了不得多看几眼？”
见云凤雪有点心动，但是还在犹豫，掌柜的又及时补充道：
“侧妃，这套头面和刚才那套头面，那是一浓一淡，一低调一贵气，相得益彰，基本上有了这两套头面，那是不管在怎样的场合都是适用的，只需要两套，就可以避免搭配头面的烦恼了。”
这话一出，云凤雪彻底心动了。
她的身份地位不高，以后成了侧妃，跟那些富贵的世家小姐打交道是少不了的，这要是没有好看的头面，气势总是得低人一等。
为了不丢面子，云凤雪拉了拉王氏的衣袖，“娘，你觉得如何？”
王氏笑都笑不出来，还她觉得如何？
分明就是看中了那套头面想要她买！
这时，旁边一个贵夫人开口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套贵气逼人的头面。
“别说，这套头面可真好看，尤其是这上面的红宝石，我从没见过色泽如此好看的红宝石。”
话是对旁边的丫鬟说的，给王氏听到了心里去。
看那几位夫人身上穿的衣裳都是价值不菲的，一圈看下来，也就只有她自己身上的衣裳最是廉价。
一种羞耻感涌上心头，王氏迫切地想要在这些人面前展示自己身份的尊贵，好让那些贵夫人知道，她王氏也不是什么身份低微的人，是有头有脸的人！
那掌柜的听到了贵夫人的话，赶紧抱歉地对贵夫人笑笑道：“这位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套头面侧妃看上了，不能卖给您，要不您再看看别的吧？”
贵夫人听掌柜的这么说，只好去看别的头面了。
这时，掌柜的再把脸转过来，向着王氏问道：“夫人，这套头面小的给您包起来？”
王氏心里堵着一股气，就算是她不想要这套头面，凤雪又想要，方才这掌柜的又当着大家的面说凤雪看上了这套头面，她算是骑虎难下了。
尤其是那个贵夫人还时不时地往这边看上两眼，不买她这张老脸就不能要了！
“娘，买吧？”云凤雪撒娇似的看着王氏。
王氏一咬牙，“包起来吧！”
不管怎样，都不能在这帮贵妇人面前丢了面子！
掌柜的立马眉开眼笑地应下，“好嘞！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夫人还要不要看看别的？”
“不！不用了。”
王氏连忙拒绝，生怕迟疑一秒又得多花几千两银子。
掌柜的也没说什么，手脚利索地打包头面。
包好之后对王氏一笑，“夫人，一共是一万三千两银子。”
王氏心里又是一痛，无奈只能忍痛掏出银票结了账。
掌柜的清点完银票，赶紧收好。
就在王氏拿了东西准备走人的时候，云瑶悠哉悠哉地伸手拿过了算盘，手一伸，就用算盘挡住了王氏的去路。
王氏咬牙切齿地看着云瑶，她现在哪里都很不爽！
“云瑶，你又想干什么？”
云瑶淡笑了下，“王氏，这头面的账你是结清了，但是我跟你的账，还没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