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7章 激烈搏杀,互不想让!
“轰隆~”
原本升起的朝阳,在这一声闷雷之后竟是变了天。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皇 xiaoshuohuang.com
张谦策马在楚国禁军的“护送”下,淋着细雨返回了驿馆。
汉朝驿馆的沉香木门轰然闭合,张谦甩开淋透的鹤氅,玉冠下散落的发丝粘在颈间:
“把云字号的暗桩都撒出去。”
他忽然攥住亲卫统领的腕甲,指甲在精铁上刮出刺响,狠声道:
“重点查西市那些挂着突厥毡毯的铺子。”
铜壶滴漏声里,暗室中的青铜烛台突然转动。
三个蒙面人从地道钻出时,张谦正在用银刀刮去掌心血痂:“子时前我要见到三颗大唐密探的首级。”
他忽然将血刀掷向为首者,利刃擦着对方喉结钉入墙砖,眼中露出仇恨之色:
“记住,一个活口都不要留,本使要他们死光!”
与此同时,大唐驿馆的战鼓在雨幕中炸响,水珠与鼓点同频震颤。
杜如辉站在雨水中,任由雨水打湿他那一身官袍,看着眼前的侍卫,沉声下令:
“虎贲卫听令!”
他忽然抽出鼓槌指向东南:“给本官把汉人藏在香料坊的老鼠洞刨了!”
半个时辰之后。
暴雨冲刷着西市“锦绣阁“的鎏金匾额,靛青染缸蒸腾着刺鼻的蓝草腥气。
十二名汉朝死士踏碎琉璃瓦当跃入院中,铁网靴底碾过满地碎瓷,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绸缎庄掌柜的紫檀算盘突然炸开,七十二颗包铜算珠裹着劲风疾射。
汉军统领反手甩出链子枪,银链绞住飞珠竟在空中迸出火星。
“死来!”
他低吼时喉结处的刀疤泛红,链枪如毒蛇缠住唐探脖颈。
藏青染缸轰然炸裂,三个唐国暗哨破水而出。
其中疤面汉子双刀斩断漫天飘舞的白绸,却见浸透染汁的绸缎突然收束成索,死死勒住他的喉管——原来汉军死士早将金蚕丝混入布匹。
血水顺着染缸裂痕汩汩流淌,最后一名唐探被按在青石案上。
汉军死士的匕首沿着脊椎游走,刀刃刮擦骨节的声响混着暴雨格外清晰。
当整块背皮带着狼头刺青揭下时,暴雨突然转急,将人皮上的血渍冲成淡粉色。
与此同时。
东南巷“安息香铺“的雕花木门轰然倒塌,八名唐国虎贲卫铁靴踏碎满地丁香。
狼牙棒砸向波斯挂毯的瞬间,三十七把淬毒蝎尾针从暗格疾射,钉在香樟梁柱上滋滋冒起绿烟。
“闭气!”
唐军什长暴喝时已晚,两名士卒吸入混着毒针的龙脑香粉,眼耳瞬间涌出黑血。
西域弯刀劈开檀木货架,藏身其后的汉探袖中银链骤出,却见虎贲卫竟用牙咬住锁链,古铜色面庞青筋暴起。
地窖暗门被狼牙棒砸出裂痕时,三只信鸽惊飞而起。
汉探首领的软剑缠住什长咽喉,却被对方反手抓住剑刃——带倒刺的护掌将剑锋拧成麻花,血珠顺着铁指缝滴在肉豆蔻上。
最后一名汉探退到地窖深处,后背抵着绘满塞外舆图的石灰墙。
虎贲卫的弯刀斩落时,他突然掀翻胡椒木箱,漫天番椒粉刺得众人涕泪横流。
刀锋劈开银鱼符嵌进锁骨三寸时,暴雨突然灌入天窗,将血水冲成蜿蜒的赤蛇。
做完这些,迅速撤退。
夜幕下。
朱雀大道南段的青石板浸透了血水,八盏残破的灯笼在暴雨中忽明忽暗。
汉朝死士统领赵延年抹了把糊住视线的雨水,铁网手套刮得颧骨生疼。
对面三十步外,大唐虎贲卫什长雷万钧正将狼牙棒拄在地上,棒头挂着的半截肠子被雨柱冲刷得发白。
“这不是赵统领么?”
雷万钧突然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犬齿:“赶着去给你们张侍郎收尸?”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赵延年链子枪缓缓垂落,枪尖在石板上刮出幽蓝火星:“雷什长背上新纹的狼头,倒是比上个月剥下的那张鲜亮。”
他话音未落,身后十二名死士同时甩开蓑衣,露出腰间密密麻麻的蝎尾针筒。
暴雨突然被某种无形气劲撕开,两盏灯笼“噗“地熄灭。
雷万钧的狼牙棒毫无征兆地横扫,将路边酒肆的旗杆拦腰砸断。裹着铁皮的旗杆呼啸着飞向汉军阵列,却被链子枪绞成漫天木屑。
“杀!“
“斩!“
两道暴喝同时炸响。
汉军死士腾空时甩出的蝎尾针密如飞蝗,却在触及唐军重甲的瞬间被弹开——原来虎贲卫的玄铁甲内侧竟衬着火浣布。
雷万钧狂笑着撞入敌阵,狼牙棒抡圆了将三名死士拦腰砸飞,破碎的脊椎骨混着铁甲碎片嵌进临街砖墙。
赵延年的链子枪毒蛇般缠住雷万钧脖颈,枪头倒刺勾住护颈铁环。
两人
在血泊中角力时,暴雨突然卷来一阵异香——竟是一旁药铺被撞破的毒粉柜。
紫色粉尘沾血的瞬间腾起青烟,三个正在厮杀的士卒突然掐着喉咙栽倒,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卑鄙!”
雷万钧暴喝一声,竟扯断铁环带着链子枪反扑。
赵延年顺势旋身,十二枚透骨钉从靴底疾射而出,钉入唐军膝盖的闷响混着骨裂声格外清晰。
濒死的惨叫中,旁边绸缎庄的二楼突然坠下整匹红绫。
赵延年凌空跃起踏绫而行,链枪如银龙探海直取雷万钧天灵盖。
唐军什长却狞笑着扯过一名汉军俘虏挡在身前,链枪贯胸而过的刹那,俘虏后背突然炸开毒蒺藜!
暴雨将毒血冲成淡绿色的溪流。
雷万钧趁机抡棒砸向赵延年下盘,却被链枪缠住棒头。
两人在满地血水中翻滚撕扯,狼牙棒的铁刺与链子枪的银环刮擦出刺目火花。
“你的蝎尾针...”
雷万钧突然掐住赵延年咽喉:“可比不上我们陇右的...”
话音戛然而止——三根金蚕丝不知何时缠住了他的脚踝,丝线另一端正系在酒肆的铸铁灯柱上。
赵延年咳着血沫翻身压上,匕首狠狠扎向唐军什长心口:“这招叫釜底抽...”
刀尖抵住护心镜的瞬间,整条长街突然剧烈震颤。
两侧屋檐的瓦片暴雨般坠落,朱雀门方向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声——城防营。
残存的七名死士与五名虎贲卫同时后撤。
赵延年抹去糊住左眼的血痂,发现那三根金蚕丝早已割断雷万钧的脚筋。
唐军什长却倚着狼牙棒站起来,被丝线割碎的军靴里,露出贴满刀片的铁骨机关足。
两人隔着一地尸骸同时冷笑。
最后两盏灯笼被狂风卷走时,东西两侧巷口突然响起琵琶与骨笛的和鸣——那是汉唐两军收兵的暗号。
暴雨冲刷着长街,将血水冲进更深的夜色,唯有那半截嵌在墙里的脊椎骨,在闪电照耀下泛着森白的光。
很快,沈正清带着城防营赶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