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情 作品

第六百二十八章 温别宴

半个时辰后,江离声依旧血流不止。

蓝风灵看的着急,对皱着眉学了半个时辰青丘规矩,偶尔抬头看一眼江离声神色担忧的陈留安说:“陈师兄,江师妹一直血流不止,这么下去,怎么行?”

陈留安一直忍耐着,如今也坐不住了,对内室大着胆子大声开口:“醉生,你是想让我江师妹血流而亡吗?她一直血流不止,你快想个法子啊。”

话喊出许久,醉生才挑开珠帘,从里面赤足走出,手里拿了一个玉瓶,来到江离声身边,掰开她的嘴,将玉瓶里的液体倒入了她口中。

陈留安紧张问:“是什么神丹妙药吗?”

“我的血。”醉生说。

陈留安:“……”

他鼻子刚刚是闻到了血腥味。

他看着醉生,欲言又止,“你的血……能疗伤?”

醉生收了玉瓶,转过身,看着陈留安,似笑非笑,移开视线,落在蓝风灵身上,跟她说:“你寻这个小情人,是不是个傻子?他至今还不知道,我是九尾狐族吗?这么傻的人,你是怎么死心塌地跟他的?”

蓝风灵脸红了红,憋出一句,“他长的好。”

醉生:“……”

陈留安:“……”

他后知后觉,自己的确是傻了,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不露出狐狸尾巴,就是个人,他以前历练时,多与妖兽打交道,几乎没与真正的妖族打过交道,如今也算是开天辟地第一回,看着醉生这个从头到脚,言行举止,都是个彻头彻尾人的模样,哪怕身在这青丘山,知道他是青丘之主,手里拿着青丘的规册,一时间也难以与外面那些狐狸相提并论。

他脸也红了红,呐呐半晌,给自己找补,“据我所知,九尾狐族,天生魅惑,你的血……能当做药?”

“所以,我加了些东西,才耽误这么久。”醉生觉得这一对小情人还怪有意思的。

陈留安哦哦两声,“能止血吗?”

“能吧!”醉生也不确定,“反正在人来之前,我不会让她死了。”

“谁来?”陈留安敏锐地抓住他这个字眼。

“来接她的人。”醉生随意地坐下身,“能跟我谈条件的人。”

“是魔主吗?”陈留安问。

醉生似笑非笑,“你盼着卫轻蓝来?那你可盼错了,他若真来,得亲眼看着她死。”

陈留安瞬间又紧绷起心。

醉生大约是觉得他有些笨,不想跟他说了,便示意他,“继续学你的规矩。”

陈留安:“……”

他忍了忍,问:“我学这个,很有必要吗?我又不是你们狐……狐族的人。”

“有必要啊,你们是自愿留下来的,我答应了,但留多久,得我说了算。”醉生随意地看了江离声一眼,“即便她被接走了,你们也不能走,得留下来。”

陈留安惊了,“别啊。”

他不想留在狐狸窝。

“由不得你们。”醉生语调懒散,但不容拒绝,“除非,你们也有人拿条件来换,否则,我这青丘,正缺识文断字,帮我理些琐事的人手。你们来的正好。”

陈留安:“……”

他不觉得有谁能来拿条件换他,卫师弟吗?估计也不会,他连江师妹都要杀的人,还会管他曾经那点儿交情?

他有点儿怀疑,古籍上记载的是不是也会有出错的时候,就比如这青丘山,明明古籍记载:有兽,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能食人。但这青丘之主,九尾狐醉生,偏偏不吃他们,也不杀他们,要将他们留下来帮忙打理青丘事务,离了个大谱。

蓝风灵扯他衣袖。

陈留安扭头看她。

蓝风灵小声说:“那个,陈师兄,反正,我们如今也没固定的栖身之地,在哪里……都一样。”

陈留安想想也是,好像的确是这样,走不了,也没什么,只要不死就行,顿时没了话。

醉生瞧着,挺满意。

半个时辰后,大约是醉生给江离声喝的东西见了效,她血流不止的血渐渐地止住了,但依旧气息微弱。

醉生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打了个哈欠,“人应该是保住命了,这一口气,只能先吊着,更多的,得等着来找她的人。”

他站起身,“你们守着吧!不是生死攸关,别喊我了。”

说完,人懒洋洋地进了内室。

陈留安松了一口气,对蓝风灵说:“那边还有个长榻,你去躺下歇歇,我来守着江师妹。”

他抖了抖手里厚厚的规册,“反正我也要学这些规矩戒条。”

蓝风灵摇头,“我不累,我陪着你,也守着江师妹。”

陈留安摸摸她的头,“行。”

大约过了一日,天黑下来,明月高悬时,外面来了一个人。

这人是一名年轻男子,一身湖绿锦衣,月光落下,云纹锦缎如水流光,他似突然落在了这青丘山主殿前,连法宝都没用,只一个人,身上没佩戴任何佩饰,只简简单单,玉簪束发,唯一不规整的,大约就是额前两缕青丝在耳侧垂落,清风拂过,为他平添了几分洒意。

容色自不必说,肌骨如玉,清隽如竹。

蓝风灵疑惑地看着这人,惊艳于这人样貌和通身气质。

陈留安却在看到这人时,腾地站了起来,惊的手中厚厚的狐族规册没能拿住,“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打破了夜色中的静谧。

蓝风灵猛地扭头,“陈师兄……”

陈留安却说不出话来。

这人站在门口,隔着开着的门扉,讶异地看了一眼屋中的两名小年轻,笑着说:“看来这位小兄弟,识得我?”

陈留安惊醒,吞了所有惊讶,勉强站定,拱手见礼,“温、温师叔。”

清虚玉宗主嫡亲师弟,据说早已弃仙不修,鬼门投胎的温别宴。

陈留安曾在他师父的书柜里看过他的画像,他问过师父,师父怅然地说,“这是你清虚商师叔留在这里,匆匆离开时,没带走的东西。”

那时,他心惊不已,因为那副画像,被悉心珍藏,他看着自己师父,说不出话来。只想着,原来,是清虚的温师叔吗?真真是个仅凭一张画像,便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人。

如今见了真人,他才知道,那副画像,没画出他十分之一神韵。

温别宴:一直活在传言中,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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