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这段时间的确在替郭磊跑事情。

    他负责跑，郭磊负责办事情。

    这没办法，谁让他有自行车呢？

    而郭磊胳膊上的伤势虽然结疤了，但想要恢复正常还是需要时间。

    关于郭磊退伍的事情，实际上从他在半岛退回来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

    所以对于郭磊的退伍申请，从部队到这边都是一律绿灯。

    并且部队里领导还替郭磊争取了一枚小勋章。

    也就是这个上面，稍微多跑了几趟。

    因为按照郭磊的待遇，在目前来说，可以安排到区里的一个街道布鞋小厂当领导。

    但如果去供销社那边，虽然级别待遇不会少，但实权位置就不能随意安排了。

    在这个上面来说，这是对郭磊跟何雨柱友谊的一次考验。

    何雨柱在这件事上面也是欠缺了考虑，没想到郭磊退伍后对应级别的因素。

    现在不像是几年后，像是先生在半岛宣布退兵的时候，那时也有一大批现役退伍。

    那个时候，就是有个位置安排就行。

    很多人都是因为工作不是太好，直接选择了回家种地。

    但现在，这个上面还是很富裕的。

    从宽安排。

    虽然何雨柱知道这个布鞋厂在改开前就因为入不敷出，选择了关闭。

    里面的工人都是安排去了别的厂子。

    那个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有门路的自然是去好单位，没门路的，调到哪就是哪！

    总归是拿一份工资呗！

    但具体到怎么选，还是郭家的事情。

    一边是去了就能当小领导，一边是去供销社待遇相同，坐办公室，但是没实权。

    这对于郭家来说，是个艰难的选择。

    何雨柱都准备跟郭父郭母道歉了，结果郭磊却是用着他那只仅剩的手，拍着何雨柱的肩膀说道;“我信柱子，我去供销社。

    我这个手想写字还得好好练一阵，这真要把我安排成领导，反而耽误企业为国家做贡献。“

    这个年头的人，思想就是这么淳朴。

    第一时间想的并不是自己的待遇，而是还能不能继续为国做贡献。

    说实话，何雨柱也是蛮感动的。

    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就太好了。

    当何雨柱陪同郭磊，在相关单位说出他的选择时，办事员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但这种事，郭磊愿意这么选择，街道供销社那边也愿意接收。这种双向奔赴的事情，就连办事员也是没法劝阻。

    告别郭家，何雨柱才松了一口气，以后这种自认为善良的事，他再也不会做了。

    刚才郭磊回到家里的时候，那些邻居全部到郭家打听。

    听到郭磊有单位领导不做，反而选了供销社这边，真就认为这娃娃脑子坏掉了。

    虽然郭磊说是他自己的选择，但何雨柱还是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关键这要证明供销社比那布鞋厂好，还得再过三四年才行。

    何雨柱自然是问心无愧，但面子上总有点过不去。

    好几天，何雨柱都有点不得劲。

    表现在工作上，就是对什么都不热情。

    这个让李办事员看到了眼里，却是也不清楚手下第一大将，最近是咋滴了。

    一个男人抑郁了，要么因为事业，要么因为爱情。

    正是下午休息时刻，何雨柱躺在那张破躺椅上，却是神游三国。

    李办事员走了进来，看到何雨柱这副模样，不由眉头一皱。

    像是以前，空闲时间，他在小厨房根本就看不到何雨柱。

    说不准就跟着厂里的学习小组，去哪里清理卫生了。

    李办事员以过来人的身份对着何雨柱劝道:“柱子，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就失魂落魄。

    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

    何雨柱被李办事员说的一脸懵逼，他开口试探道:“李办事员，您感情咋啦？”

    李办事员眼神一黯，却是拍拍何雨柱肩膀，什么都没说。

    这玩意，好像有故事的样子。

    何雨柱虽然没有探究过李办事员的情感事情，却是知道他跟他媳妇肯定是有问题的。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李办事员生活很规矩。

    一个人住在筒子楼，每天按时上下班。

    礼拜天有时候会让何雨柱过去做个三菜一汤，有时候会去他岳父那蹭饭。

    据何雨柱观察，他那间筒子楼里，就没有女人生活的痕迹。

    也就是说，姓李的虽然结婚了，但实际生活跟何雨柱这个光棍差不多。

    这玩意，要前世的何雨柱，肯定是大新闻。说不准早就把这个消息给传出去了。

    但这辈子，何雨柱就当没看到不知道一样，从头到尾都没对外人说过。

    两人又闲话几句，

    李办事员终于说明了来意。

    “柱子，晚上整几个菜，四五个人的样子，据说是沪上客人，口味偏淡一点，开单子让采购去买，今天娄董要在厂子里请客户吃个便饭。”李办事员短短几句话，就交代了来意。

    何雨柱眼神一怔，他可没忘记上次娄董请吃饭，然后惹出来的事情。

    李办事员仿佛知道何雨柱想法似的，却是开玩笑道:“放心，这回没第二个胡主管了。就是正儿八经的生意顾客。”

    胡主管的事，在基层来说，没什么人知道。

    但在工作组跟保卫上来说，并不是秘密。

    何雨柱被两者都当成自己人，知道也是正常。

    何雨柱也笑道:“还真惊了我一下，娄董这是第二回在厂子里请客吧？”

    李办事员点点头，装作不经意的说了一句道:“以后有大把机会，轧钢厂的销售以及技术采购以后都是娄董亲自抓。”

    何雨柱明了，这也就说明，上面已经跟娄半城谈好了条件。

    开过年公私合营的事，已然是板上钉钉了。

    “甜鲜口？”何雨柱问道。

    “嗯，差不多你看着办，说是沪上来的，口味轻重还真的没人清楚。”李办事员回道。

    看李办事员态度就知道，他们工作组应该对这些客户并不太重视。

    这就是集体企业管理者与生意人的区别。

    像是杨干事李办事员这些人，只对上级以及同级别的友厂感兴趣。

    对于能挣钱的顾客，他们是真无所谓。

    但娄半城这么早进入状态，说不定也是一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