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男冷哼一声，脚步一踏地面，身形霎时间化为残影。
未等北燕王反应，她的剑尖已经直逼他的喉咙。
“你的命，我若要取，弹指之间。”
逼人杀气汇聚于剑锋，直让北燕王也感到了一丝寒意，他侧身后撤堪堪避过，然而柳若男步步紧逼，招招狠辣绝绝。
须臾间，北燕王的龙袍被开了几道利口，狼狈不堪。
“住手！”
北燕王沉喝一声，旋身跃开数丈远，手中捏起数只暗器蛊虫准备反击。
然而他还未出手，就察觉到背后冰寒刺骨，他脖子一紧，竟被柳若男用剑架住！
“所有人，退后！”
柳若男寒声道，眼角扫过四周。
与此同时，她用力扣紧剑柄，迫使北燕王不得不扬起下巴。
北燕王的手僵住了，他虽不惧生死，但被她扣住要害，想要挣脱怕是得付出极大代价。
他眯着眼，盯着柳若男：“你以为抓住了本王，就能赢得了所有格局？”
“放了他们，否则就试试看。”
柳若男手中的剑缓缓增加力度，锋利的剑刃已经在北燕王脖颈留下了一道血印。
片刻僵持之后，北燕王冷嗤一声，抬手挥了挥：“退。”
黑衣侍卫互相看了一眼，最终如潮水般退去。
柳若男依旧用剑扣制着北燕王，“许青，带他们走！”
“柳姑娘……”
许青吃力地撑起身体，一时间语塞，声音沙哑，“可是你……”
“废什么话！快走！”
柳若男一声低喝。
竟生出不可违抗的错觉，她始终目视前方，连看都未看几人一眼，“告诉沈墨，就说……柳若男这一生，无愧于他了。”
此言一出，白逸风、许青脸色都是一变。
林轩虽然昏迷，但似乎因某种感应轻轻蹙了蹙眉。
“走！”咬紧牙关，许青奋力站起。
拖着气若游丝的林轩，与身受重创的白逸风一道向密林深处退去。
直到夜雾吞没了他们的身影，柳若男的肩膀才微微一松。
仍被牢牢扣住的北燕王目光转冷，嘴上却带起一丝阴测测的笑意：“那几个蠢货走了，你的倚仗也没了吧？”
柳若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力道却蓦然松开。
刹那间，她的长剑掉落，北燕王不待她有反应，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摁倒在地！
柳若男目光骤暗，口中溢出一声闷哼，但神情却依旧冷酷刚硬，仿佛丝毫不畏生死。
“本王倒是小瞧你了，居然敢与我博命。”
北燕王的双眼微微眯起，“给我一个理由，不杀你。”
夜色如墨，山风夹杂着冷冽的湿寒呼啸而过。
柳若男躺在地上，已然脱力，脸上血色尽失。
然而，她的眼中却没有半分悔意，反倒燃烧着一抹嘲弄的光。
“本王再问最后一次，你为何这般拼命保护他们，为那沈墨卖命，值得吗？”
北燕王的声音冷如寒刃，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如同铁钳一般抓住柳若男的脖子，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柳若男竟忽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凄厉而倔强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北燕王的无知。
“值得不值得……只有他才知道……”
她艰难吐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如同枯钟敲响，却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决绝。
下一瞬间，北燕王脸上的淡定消失了。
他的目光尖利得如刀，手中的力道骤然加重。
柳若男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神由执拗变得空洞，满是凌厉杀意的脸庞终于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她的脖颈无力地垂落下去，仿佛最后的风掠过一片秋叶般轻飘飘地停住。
然而，即便死去，她嘴角那一抹倔强的弧度依然未散，带着刺骨的嘲讽，仿佛在生前最后一刻都不屑向北燕王低头。
北燕王缓缓松开手，脸上看不出半点愧疚，甚至掠过一丝冷然的快意。
他直起身，对身边沉默伫立的近卫挥了挥手：“取下她的头颅，送去大乾皇宫。”
一个侍卫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北燕王的命令没有人敢拂逆，他手中的刀寒光凛冽，很快斩下了柳若男的头颅。
北燕王盯着那颗沾染肃杀之气的头颅良久，嘴角扬起一抹狞笑：“沈墨，我倒想看看你能否受得住这一份‘礼物’。”
……
与此同时，大乾皇宫的灯火将整个夜空映得微微泛红，透射着一抹莫名的肃杀之气。
沈墨正坐在书房里，手中握着刚刚送来的紧急密信，目光沉沉地落在纸面上。
“林轩、许青已经脱险。”
他眉宇间的冰冷化作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懈。
但那陡然攥紧的手掌却显露了他内心尚未平静的波澜。
随着密信的内容，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柳若男，这三个字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那一句“无愧于他了”。
如一道锋利的刀刃，深深扎进他的心口。
正此时，一个侍卫忽冲了进来，神情慌张：“陛下……宫门外，有……有一件东西……”
沈墨眉头紧蹙，目光如刀划过侍卫：“什么东西，这么慌乱？”
侍卫哆嗦了一下，却结结巴巴，言语支吾：“是……一个袋子，里面……装着……”
“说！”沈墨一声厉喝，眼底掠过一抹阴冷。
侍卫咬牙，几乎快跪倒在地：“里面装着柳若男的……头颅！”
“什么！”沈墨霍然从椅子上起身。
不等多言，他大步冲出书房，像一阵疾风般消失在侍卫的视线之中。
宫道上两旁忙碌巡逻的侍卫纷纷退让，谁也不敢触碰到这位帝王此刻满身暴怒的威严。
待沈墨抵达宫门时，空气似乎瞬间凝滞。
他看到那处摆放着的木桌，上面赫然置着一个被封死的布袋。
他微微颤抖着手，将布袋的结扣解开。
布袋一打开，沈墨视线瞬间锁住那一张面孔——柳若男。
一袭墨发凌乱，竟是这样静静地依偎在血污中。
“柳……若男……”沈墨口中低喃，却感觉胸腔里仿佛被撕裂了一块巨大的伤口。
“啊！！！”
沈墨一声怒吼。
随即，沈墨召集人马，前往北燕，势要砍死北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