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一番后,便立即动身前往京兆府。
京兆府尹听闻皇上派人前来调查赵景川失踪一事,不敢怠慢,连忙亲自接待。
“两位大人,不知皇上可有何指示?”
京兆府的一个管事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说错一句话惹怒了这两位钦差。
白逸风双手抱胸,斜睨着眼前的管事,语气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这位管事,咱们开门见山吧。你们府尹大人赵景川,最近有线索了吗?”
管事躬身答道:“回大人,下官无能,至今未找到赵大人的踪迹。”
他低着头,语气恭敬,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哦?一点线索都没有?”白逸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确实没有。”管事依旧低着头,语气毫无波澜。
白逸风没有再追问,而是径直走进了京兆府衙,苗芳紧随其后。
边走,白逸风边状似随意地问道:“最后一次见你们赵大人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周围都有什么人?”
管事亦步亦趋地跟着,不假思索地回答:“回大人,是三天前的傍晚,在府衙后花园,当时只有赵大人一人在散步。”
“三天前的傍晚?”
白逸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管事,“这么晚了,他还在花园里散步?”
“是的,赵大人平日里就喜欢在傍晚时分去后花园散心。”
管事回答得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犹豫。
“那他最后一次出门是什么时候?”
白逸风继续问道。
“是两天前的早上,赵大人说要去城外巡视,便独自一人骑马出去了。”
管事依旧对答如流。
白逸风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
这管事的回答,未免也太过顺畅了,像是提前背好了答案一般。
他转头看向苗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苗芳微微点头,显然也察觉到了管事的异样。
“这么说,赵大人两天前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白逸风又问。
“正是如此。”管事恭恭敬敬地回答。
白逸风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京兆府衙内井然有序,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走到后花园,仔细查看了赵景川据说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花园里花草繁茂,却没有任何打斗或者挣扎的痕迹。
“苗芳,你觉得呢?”
白逸风走到一棵桃树下,低声问道。
苗芳走到他身边,同样压低了声音:“这管事确实有些古怪,他的回答太快了,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没错。”
白逸风点点头,“而且,赵景川贵为京兆府尹,出门巡视竟然不带随从,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会不会是赵景川故意为之,为了掩人耳目?”苗芳猜测道。
“有可能。”
白逸风沉吟片刻,“但如果是这样,他更应该带几个亲信,而不是独自一人行动。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那接下来怎么办?”苗芳问道。
白逸风冷笑一声:“既然这管事不肯说实话,那我们就自己去找线索。”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假山上,“去查查这座假山,我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两人走到假山前,仔细观察起来。
这假山造型奇特,上面布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看起来像是天然形成的,但仔细观察,却发现这些石头之间衔接得异常紧密,似乎是人工堆砌而成。
白逸风伸手在假山上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按了一下,石头纹丝不动。
他又试了几块,依然没有反应。
“看来是我想多了。”他有些失望地说道。
就在这时,苗芳突然指着假山底部的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说道:“你看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白逸风顺着苗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块石头上刻着一个细小的符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
白逸风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这个符号。
这个符号看起来像是一个扭曲的“川”字,又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
“不知道。”
苗芳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符号。”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两人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站在假山后面,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冷声问道。
白逸风和苗芳对视一眼,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看来,他们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我们奉皇命调查赵景川失踪一案。”
白逸风沉声说道,同时暗中戒备,随时准备出手。
黑衣男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也悄悄地伸向了腰间。
“你认识赵景川?”
苗芳敏锐地捕捉到了黑衣男子的异样,立刻追问道。
“不认识。”
黑衣男子矢口否认,但他的语气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不认识?”白逸风冷笑一声,“那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而是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着白逸风刺了过去!
就在黑衣男子挥刀刺出的瞬间,白逸风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他的攻击。
他随即反手一掌拍了过去,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但威力也着实不小。
黑衣男子被打得踉跄几步,匕首落地,脸上顿时露出痛苦的表情。
“够了!”
一声呵斥忽然从庭院外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穿棕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匆匆跑了进来,正是之前的管事。
他满脸怒容地冲上前,挡在了黑衣男子身前,显然一脸不满。
“混账东西!”
管事转身看向地上狼狈不堪的黑衣男子,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上。
“我让你老老实实待在房间不许乱跑,你倒好,偷跑出来胡闹,还敢拿刀伤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黑衣男子低着头,闷不吭声。
但刚刚冷冽的眼神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几分惶恐和无措。
仿佛一瞬间从一个杀气腾腾的刺客变成了一个被训斥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