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风这才注意到,虽然周围爬满了毒蝎子,但这些毒蝎子似乎对他们并没有敌意,只是绕着他们爬来爬去,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们身上的气味是什么东西了是吧?”
白逸风恍然大悟。
他指着自己身上那股奇特的药粉味儿,咬牙切齿地说,“你明知道苗芳姑娘给我们抹的那些药粉,是对付这些毒蝎子的,你还故意不告诉我,害我担心了半天!”
扎西哈哈大笑,“告诉你还有什么意思?这叫惊喜懂不懂?再说了,你小子刚才不是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嘛,我还以为你真不怕呢!”
白逸风气得脸都绿了,“我那是配合你演戏!你小子居然敢耍我!”
扎西笑得更欢了,“别生气嘛,白兄,这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嘛!你看,现在咱们的计划不是成功了吗?淮安世子那帮人,现在估计都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白逸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扎西,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腹黑家伙!
淮安世子带来的黑衣人,原本气势汹汹,此刻狼狈不堪地四处逃窜。
他们身上的华服,早已被毒蝎子撕扯得破烂不堪。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猩红可怖的毒蝎蛰痕。
淮安世子的两个左膀右臂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中一个人已经死了。
另一人还在努力挥舞着手中的宝剑,试图驱赶爬到身上的毒蝎子。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沈墨,你他m的使阴招!”
夜无殇带来的那些人,情况也同样糟糕。
他们虽然武功高强,但面对这种防不胜防的毒物攻击,也显得束手无策。
一个个捂着脸惨叫,在地上翻滚,试图将身上的毒蝎子抖落下去。
只有夜无殇的心腹,那个面色阴沉、眼神毒辣的家伙,他是个擅长邪毒的人。
他动作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灰白色的药粉,涂抹在身上裸露的皮肤上。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爬向他的毒蝎子,一接触到药粉,便像是触电般,纷纷掉落在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他阴冷地扫了一眼周围混乱的场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趁着众人慌乱之际,他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想跑?带上我啊!”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低头一看,竟然是淮安世子的一个手下。
另一个人已经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断了气。
而这个人,虽然也中了毒,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竟然还吊着一口气。
他死死地抓住心腹的脚踝,“求求你,救我……”
心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用力想要挣脱阿二的钳制,却发现对方的手劲竟然出奇的大,怎么也甩不开。
人在生死之际,会激发出惊人的力量。
“放手!你这个废物!”
心腹恶狠狠地低吼道,“你已经没救了!”
对方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死死地抓住他的脚踝。
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救、救我……”
心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抬起另一只脚,狠狠地踹向对方的胸口。
“咳咳……”
那人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这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夜无殇的人吃了亏。
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扎西!快!把咱们的马车赶出来!”
白逸风看着夜无殇手下狼狈逃窜的景象,兴奋地大喊。
扎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早就准备好了!”
两人迅速招呼出早已等候在侧的马车,这些马车上装的可不是什么破烂石头。
而是从大乾各地精心挑选的肥沃土壤。刚才的那些,不过是用来迷惑夜无殇和淮安世子的。
没有了夜无殇的捣乱,接下来的运送就顺利多了。
一路上,扎西和白逸风两人轮流驾车,困了就互相替换,倒也轻松惬意。
白逸风一边赶车,一边哼着小曲儿,心情格外舒畅。
他时不时地扭头看看身后的扎西,这家伙正靠在马车上呼呼大睡,口水都流出来了,模样滑稽极了。
白逸风忍不住笑出声来,“扎西,醒醒,口水都流到我新买的靴子上了!”
扎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抹了抹嘴角,“啊?什么?靴子?我的靴子呢?”
白逸风被他这副傻样逗得哈哈大笑,“你的靴子在你的脚上呢!傻瓜!”
扎西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睡迷糊了。”
“我说扎西,你这心也太大了,这荒郊野岭的,你也能睡得这么香?”白逸风调侃道。
扎西嘿嘿一笑,“这不是有白兄你在嘛!我相信你的本事!”
白逸风笑着摇了摇头,这扎西,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西藩的边境。
西藩边境,风沙呼啸,卷起漫天黄土。
简陋的关卡处,守卫懒散地倚靠着木桩,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突然,一阵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边境的宁静。
守卫们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
尘土飞扬中,一支庞大的车队出现在地平线上,绵延数里,不见首尾。
“什么人?”守卫队长大声喝问。
“此乃大乾精土,我等运送土壤前往西藩。”
车队领头的人高声回应。
守卫的人确认无误后,脸色稍缓,但仍带着几分狐疑,“运送土壤?这么大的阵仗,运的什么稀罕土?”
领头人微微一笑,故作神秘:“自然是改良西藩土地的宝贝,大乾的九殿下说了,要让这片贫瘠之地变成塞上江南!”
守卫队长嗤笑一声:“口气倒是不小,那就进去吧,别给我惹什么麻烦。”
车队缓缓驶入西藩境内,扬起漫天尘土。
与此同时,沈墨也已经在他们之前,赶到了西藩。
此时,他正站在西藩的一片荒地上,眉头紧锁,凝视着眼前的景象。
这片土地贫瘠干旱,寸草不生,风一吹,便卷起一层细细的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