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我们兵分两路。”
白逸风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我去盯着子怀,你去找信使,务必将消息尽快送到九殿下手中。”
苗芳秀眉紧蹙,略一思忖便点头答应:“好,你自己小心。”
“这皇城之中,危机四伏,切不可大意。”
两人迅速分开,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白逸风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将一头墨发束在头顶,遮掩住他原本俊朗的面容,活脱脱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
他远远地缀在子怀身后,如同猎豹盯住猎物般,目光锐利。
子怀离开皇宫后,并未直接返回驿站,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最终走进一家毫不起眼的茶馆。
茶馆里人不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夹杂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
白逸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最便宜的茶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茶馆内的情况。
他注意到,子怀坐在靠窗的位置,神情颇为放松,似乎正在等人。
约盏茶功夫,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茶馆门口,径直走到子怀的桌前坐下。
黑衣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白逸风屏住呼吸,将全身的感官都调动到极致。
他虽然听不清两人交谈的内容,但凭借敏锐的观察力,他还是捕捉到黑衣人袖口绣着一个奇特的图案——一只黑色的蝙蝠。
这个图案白逸风并不陌生,正是夜无殇组织的标志!
白逸风心中一凛,更加确信子怀是夜无殇派来的奸细。
而这“长生果”的故事,恐怕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两人的密谈时间很短,黑衣人很快便起身离开,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子怀则独自一人留在茶馆里,慢慢品着茶,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白逸风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打草惊蛇,只能远远地观察。
他心中焦躁不安,却又无可奈何,无法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只能凭借蛛丝马迹进行推测。
直觉告诉他,子怀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与九殿下沈墨有关。
为了不暴露自己,白逸风没有继续跟踪子怀,而是选择返回与苗芳汇合,商量对策。
与此同时。
苗芳已经找到了一位可靠的信使——一位常年往返于京城和边境的老马夫。
这位老马夫经验丰富,为人谨慎,而且对九殿下忠心耿耿。
苗芳将白逸风写给沈墨的密信交给老马夫,再三叮嘱道:“老伯,这封信事关重大,关系到九殿下的安危,务必亲手交到殿下手中!”
老马夫郑重地接过信,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姑娘放心,老朽一定将信送到!”
说罢,他翻身上马,扬鞭策马,朝着大乾边境飞驰而去。
白逸风回到约定地点,却不见苗芳的身影。
他心下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苗芳出事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白大哥,我在这里!”
白逸风猛地转身,只见苗芳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神色。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白逸风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嘿嘿,我去办了点事。”
苗芳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你看,这是什么?”
苗芳把手中的包裹递给白逸风,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当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
白逸风接过包裹,入手有些沉甸甸的,他好奇地解开绳结。
一层层剥开包裹的油纸,露出里面的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质地柔软,触感光滑,一看就不是凡品。
在夜行衣的下面,还有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做工精细,栩栩如生。
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是假的。
“这是……”
白逸风惊讶地抬起头,看向苗芳,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嘿嘿,”
苗芳一笑,“今晚我们去会会这个子怀,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夜行衣,人皮面具……”
白逸风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是想……”
“没错!”
苗芳打了个响指,“我们乔装打扮一番,潜入子怀的住处,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白逸风看着眼前的苗芳,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他的印象里,苗芳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姑娘,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然而,自从两人一起调查子怀的事情之后,苗芳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她会对他笑,会和他开玩笑。
会关心他的安危,甚至还会主动提出一些大胆的计划。
白逸风注意到,苗芳看向他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像从前那样冷漠,而是多了一丝温柔和关切。
这让白逸风感觉,自己追求苗芳,似乎有戏。
一种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白逸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白大哥?”
苗芳见白逸风愣神不语,疑惑地唤了一声。
“啊?”
白逸风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苗芳好奇地问道。
“没……没什么……”
白逸风连忙掩饰道,“我只是在想,今晚的行动该如何安排。”
“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
苗芳自信满满地说道。
却在这时。
苗芳看他愣神不言语,直接上脚狠狠踩了他一下,疼的白逸风抱着脚丫子原地转圈。
夜幕降临。
皇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子怀从茶馆出来,沿着街道慢慢行走,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
白逸风和苗芳换上夜行衣,戴上人皮面具,悄无声息地尾随着子怀。
子怀一路走到了城外的一处僻静的庄园。
庄园大门紧闭,戒备森严,门口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守卫。
子怀走到门口,与守卫低声说了几句话,守卫便打开了大门,恭恭敬敬地将他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