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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受罚

“你,你真是……这怎么能行?”

“什么行不行的?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怎么老为这个贱人说话!”

度千岁闻言立刻把令狐娴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你呀,你真是糊涂了,怎么能这样,他……他可是盛掌门的妾室,你把他扒光了吊山门口,你让盛掌门怎么做人?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无忧出气,但是无忧跟着盛涉川的日子还长着,你若为了逞一时之快得罪了盛涉川,等咱们一走,受罪的还不是无忧吗?”

“你且把目光放长远一些,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女儿吗?”

度千岁循循善诱倒是有一套,令狐娴闻言沉默半晌,似乎也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

不过她对李元锦早有不满,上次李元锦胆敢与她发生争执就叫她很不爽了,这一次她不仅想为度无忧出气,其实也想为自己出气。

“行吧,既然如此,我可以不罚的那么重。”

令狐娴仔细思索了一下,立刻计上心来,笑眯眯看着盛涉川和李元锦。

“方才我和岁哥商议了一下,阿元毕竟已经是盛掌门你的妾室,你的妾室犯错,自然应该由你来惩罚。你们盛家想必也有你们自己的家规,我希望盛掌门可以秉公执法,按照你们盛家的家规好好惩处这个小贱人。”

盛涉川闻言点头道:“好,回去以后,我自会秉公执法,好好教训阿元。”

“且慢,盛掌门,我们也不是信不过你,但你要教训这个臭小子,就请当着我们的面教训,一则是为了给无忧出气,二则也是怕你太过喜欢阿元而下手太轻。”

“……”

“请你说一说,你要给阿元什么罪名,用什么手段惩罚阿元,我要你当着我们的面一一道来。”

“冲撞正妻,按照家规应该受鞭刑四十,暗箭伤人,按照家规应该被关入云姑庙受十日禁闭。”

“但是……我相信阿元肯定不是故意伤害无忧的,所以我希望可以相应地减少对阿元的惩罚。”

“哼,减不减少我们说了不算,得无忧说了算,盛掌门你不妨问问无忧,她同不同意宽恕这个小贱人。”

盛涉川闻言,转身看向度无忧,低声说道:“无忧,这件事是因我而起,阿元今日所受的惩罚应该由我来分担,甚至应该由我来承受。我愿意替阿元受罚,等下你可以亲自动手实施鞭刑,事后我就去云姑庙领罚。”

此言一出,房中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不仅是等着受罚的李元锦,连度家三口都为之张口咋舌。

盛涉川居然会为了自己的妾室不惜受正妻的怒火,这是明摆着要保下李元锦,不许李元锦受一点儿伤害。

度无忧从震惊中渐渐反应过来,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古怪而自嘲地轻笑了一下,讥讽道:“盛叔叔,你还真是喜欢他呢,为了这么个小贱人,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不仅是我名义上的丈夫,还是嵩岳派的掌门,我日后免不得要在你的手下讨生活,所以我是万万不敢惩罚你的。”

“我不管你为他出头是真的为了替他受罚还是为了做戏,总之这个度翾元我是绝不会放过的。”

“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罚他罚得不那么重,但是我要先看到他认错的态度,如果态度够好,我不罚他了也说不定。”

“……”

度无忧说完,慢慢坐下,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冲李元锦抬了抬下巴。

“你过来。”

李元锦被她点名,心中十分不安,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必须要受到惩罚,因此战战兢兢站出来,慢慢走到度无忧面前。

度无忧依旧用下巴点点自己面前的空地:“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要看看你认错的态度。”

“无忧,你这是要干什么……”度千岁熟知女儿的脾气,知道这事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有些替李元锦担忧。

度无忧摆了摆手让度千岁不要多说话。

李元锦听话地跪在她面前,想要磕头,但度无忧却说道:“爬得往前一点儿,别距离我那么远。”

李元锦乖乖往前爬,度无忧低头凝视着李元锦瘦弱的肩膀,不等他完全爬到自己脚边忽然抬起脚来狠狠踹在李元锦的左肩上。

李元锦内功不足,身体瘦弱,哪儿受得了她这一脚,顿时只觉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喉咙一甜,立刻呛出血来。

“阿元!”

度千岁和盛涉川几乎是同时出声,但度千岁刚出声,就被令狐娴狠狠瞪了一眼,立刻心虚地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这一脚我是恼你暗箭伤人。这世上无论男女都应该言而有信,不可出尔反尔。”度无忧说完,抬起头看向想要过来搀扶李元锦的盛涉川,“盛叔叔你往旁边站,我的气还没撒完呢。只要他给我磕够三个头,我保管不叫人打他鞭子,也不让人关他禁闭。”

“……”

“继续爬过来啊阿元,你还没磕完呢。”

李元锦明知再靠过去还是会被打,但他没办法,只好慢吞吞往她脚边爬。

“扬起脸来。”

李元锦怯生生地抬起头,度无忧毫不客气地扬起自己带着戒指的一只手狠狠掴在李元锦的脸上,李元锦只觉眼前一黑,口鼻之中血流不止,脸颊上也火辣辣地疼,竟是被度无忧的戒指划破了脸颊。

盛涉川眼见他那张酷似陆荃沅的面孔被划伤,什么也顾不得,连忙抢过去把李元锦的身体扶住,用手捂住李元锦脸上的伤口。

“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就是要打他这张脸!都是因为这张脸,你才会被他迷得不知所谓,蒙住了心窍,才会拉偏架委屈我,我真恨不得打烂他的脸!”

度无忧说完,抬起一脚狠狠跺在李元锦的右腿上,李元锦右腿上本来就有儿时落下的旧伤,哪里虽然已经不痛了,但骨骼极其脆弱,此刻被度无忧狠狠跺了一脚,顿时只觉钻心的痛苦,像是骨头断了一样,发出压抑地哀嚎,疼得眼泪直流。

“最后一个磕头我不要了,这一脚是你替盛叔叔受的!你给我滚!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