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还没有想好,只想先租个房子,安定下来。”
张舜的话真假参半,安定是打算安定下来,但干什么却已经想好了,那就是继续发育。 目前自己的实力,能吊打黄狗官,估计已经超过了练肉境圆满,但不知道和练肉境大成、以及练筋境比孰高孰低。 这种实力,想要到处浪显然并无资格。 不说天上飞的神仙,光是水府军中靳都头这样的下级军官,都能有练筋境的实力,天下高手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 所以,还是继续发育。 陈二哥见状,便尝试邀请说:“兄弟,这人在江湖,无依无靠的,终究不是个事啊,你可有寻一个靠山的想法?” “靠山?” 张舜一愣。 陈二哥便道:“你可知为何当初挑人去水鬼营的时候,只敢选你而不敢选我,正是因为我背后站着郝三爷!” “郝三爷?” “你刚来本地没多久,不知道郝三爷也不奇怪,郝三爷虽然为人低调,但你却不知,郝三爷背后还有着能量更大的大人物。还记得那一门‘壁虎缩肛功’吗?不是上面给的……不然你以为我这样的小人物,如何能有这神功?” 张舜点点头,看来陈二哥是打算把自己发展成下线。 果然,陈二哥继续道:“兄弟你天分不俗,根骨极好。如果就碌碌一生,岂不是埋没了?岂不闻天赋再好,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源,终身也迈不过练皮境? “那些世家子弟,从小灵丹妙药养着,便是先天资质极差,后天也能养到远胜于常人。就是实在不济,猛吃丹药,亦有百年功力!而我等平头百姓,不寻个靠山,哪有出头之日?” 说了一气,陈二哥叹气道:“兄弟,哥哥真心羡慕你,我要是你的天赋,我也去当武者,去博一个身家富贵……可我啥也不是,只能做这狗屁河底摸金人呐!” 张舜寻思了片刻。 陈二哥说的在理,底层人想要出头,不去找上面人当靠山,给他们卖命换资源,又能有几個熬出头? 法财侣地,没钱你也想修仙? 没钱你也配习武? 滚回家老老实实种地去吧! 但张舜还是选择婉拒,法,饕餮这里有最好的;财,他的灵韵、血肉、精华可比银子好用多了;至于侣地,那确实得想想办法,但也不是大问题。 倘若真给别人卖命……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但这‘郝三爷’名声不显,显然不像是啥好选择,就是找靠山,也得找个好的不是。 张舜便说:“二哥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二哥可知,我们这一次水鬼营之中,初去时有七八十人,回来的却只有十来人! “我已经心累了,不想着再去闯荡出什么一番天地,只求安稳,还望二哥体谅!” 陈二哥也是一怔,喃喃道;“一营七八十人,只活下来十来个啊……兄弟你说的也是,我要是伱,也不想有的没的,只求安稳。 “对了,兄弟你可是要租房?” “哦?二哥有好的可以推荐?” “自然,我隔壁赵老爷子正要去城里避难,不然咱们兄弟做一个邻居。” 陈二哥瞅瞅张舜身上,又道,“兄弟你现在也是武者了,不同以往,一身行头也该换换,别穿着这身破烂了!” “二哥所言极是!” …… 待到陈家嫂子回来,陈二哥张罗一声,便同张舜去买衣服,换上一身500文钱的新衣裳后,张舜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果然人模狗样了许多。 二人随后直接来到隔壁,找的赵老爷子,一见面陈二哥就一顿吹嘘,说张舜是上官看好的红人,是个根骨不凡、前途无量的武者。 这一番话,的确把赵老爷子给唬住了。 赵老爷子便道:“这房子我可以白租给你三个月,只有一个要求!” “哦?但请耆老直言!” 赵老爷子点点头,道:“看你确是个知礼数的,不似那些空有拳脚没有读过书的泥腿子。你住在这里替我看家护院,我自是放心,但我还是要多言几句!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些流民踏进这门槛一步,叫他们脏了我的宅子!” 张舜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极为不快。 流民? 流民怎么了? 我以前也是流民啊! 赵老爷继续道:“你却不知,这些流民最是道德败坏、品性低劣、鸡鸣狗盗,无恶不作。也许你可能会被他们装可怜的模样骗到,发善心,收留他们在房子里落脚,却不知他们有多么卑劣……” 张舜出声打断:“既然是老丈要求,我必遵守!” “如此甚好!”> 陈二哥做担保人,张舜和赵老爷子签了契约文书,上面写着张舜租房三个月、免付押金,每月租金600文。
别看这个价格,其实之前更高,因为水府军营寨被攻破,租金已经大降了许多。当然,这钱,张舜实际上一文都不用掏,就连牙人写契书的佣金,都是赵老爷子给的。 若是赵老爷子反悔,还得倒赔张舜钱,但这一切也并非没有条件,张舜需要保证宅院完好,如有损坏要赔……但若胡家镇被水妖攻破占领,这条就可以除外。 赵老爷子自己,则是麻溜的带着家产、雇上保镖,连夜跑郡城里避难去了。 “兄弟,刚才赵老爷子的话,没让你心里不痛快吧?”陈二哥旁敲侧击,他对张舜的来历门清,自然知道张舜被话给殃及了。 “无碍,有这不要钱的宅子住,还得多谢二哥你!” 张舜谢过陈二哥,又在陈二哥家中把饭吃了,约着等安顿好之后再请二哥一家吃饭。张舜又在街上买了些饭菜,跑去找何文一家。 一进门,却看到何家嫂子和水生正在房间里啃番薯,张舜放下饭菜,一时心情沉重。 “舜哥,怎好又叫你破费!” “嫂子,一点饭菜而已。总不能让我在外面大酒大肉,你们在这里啃番薯吧。何大哥人呢?” “他去了流民营地那边。” “我去找他!” 张舜又跑去流民营地那边,发现无家可归的流民过得日子还不如何大哥一家,许多连番薯都没得吃,只能喝不知哪里薅来的菜叶子煮成的汤。 燃起的炊烟引起屋檐主人家的不满,有谩骂的、有赶人的、有求情的,有哀求的…… 张舜来到水泽边,何文就在这里,正望着被水泽淹没的家,黯然伤感。 见是张舜,何文便说:“舜哥,你来了……如今这片洼地被淹没,整个镇子再无我等立足之地了。” 张舜忍不住说:“何大哥你何必如此悲观,这大雨将水涨上来,雨停了水总要退下去吧。” 何文苦笑道:“退下?如何退下?你岂不知,一旦水妖在泽中立下水界碑,这里的水就不可能再退下去了!” “……水界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