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叔叔,我知道,这叫挑拨离间。”
小云收回追随周舒之背影的目光,不满地看向面前的薄从怀,语气像一个小大人。
薄从怀一瘪嘴,无趣地挥挥手,站起身在我面前控诉,
“老婆,你闺女气我,我能把她放生了吗?”
我自然是摇头,“不能”。
小云现在可是我心尖尖的宝贝,就算是周舒之反悔了回来跟我要,我也是不会给的。
小云很自觉地退回到了奂脊身边,甜甜一笑,“奂脊姐姐”。
因为周舒之的出现,薄从怀说什么都不肯再进这家商场了。
我也逛累了,随便找了一家中餐馆垫了垫肚子,
带着我的美丽奂脊和可爱小云心满意足地回盼寻院了。
陈最和奶奶坐在院子里,一个看医书,一个摆弄花盆里的君子兰,宁静得很和谐。
听到脚步声,陈最头也没抬,“出去鬼混回来啦?”
倒是奶奶,动作缓慢地抬起头,凝神看了我一阵,咧嘴一笑,“小公主……”
小公主?她叫谁?
不过想到薄从怀所说封锁灵魂的副作用,她可能是记忆混乱,糊涂了。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奶奶,是我,诉诉呀。”
“啊,是诉诉,放学回来啦?”
奶奶用沧桑的手抚摸我的脸,眼眸有些混沌。
这个状态可不乐观,像得了阿兹海默症一样。
薄从怀察觉出我的担忧,走过来搭上我的肩膀,
“别担心,这是封锁灵魂的正常现象,不过,我们确实要抓紧了。”
小云和奂脊站在院门处,一直没有进来。
陈最余光瞥见一蓝一橙两道身影,定睛打量了一下,
“喂,你俩出门拐卖少女儿童啦?”
“你蛇眼出问题啦?看看清楚,那是奂脊和小云。”
要不是他没见过化成人形的小云,我才懒得搭理他的白痴问题。
陈最揉了揉眼睛,然后瞪大了又盯着看了半晌,瞠目结舌,
“你说那个小孩是那只小鹦鹉?”
……
“哈哈哈哈!!!”
我简短地叙述了小云幻化人形的过程。
听到她叫周舒之“爸爸”时,陈最爆发了巨大的笑声,
手掌一下接着一下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就差飙出眼泪了。
薄从怀在旁边气得咬牙切齿,伸手就要去掐陈最的脖子。
陈最见状立马“噶——”一声收回了后槽牙,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嗯!怎么能这样呢,按照关系,也应该你是她爹啊。”
薄从怀冷哼一声,“我才不在乎一只鹦鹉的思想呢。”
我可不相信他不在乎,否则刚刚吱吱作响的是谁紧咬牙关呢?
奂脊轻呼一声,我们转头看去,小云凭空消失,只剩一地衣裤。
我刚想抬步走过去看看,就见一个橙色的小脑袋从一堆衣服中伸出来。
原来是她灵力不足,又变回了鹦鹉。
“奂脊,带小云回房间休息吧。”
我心疼地吩咐道。
奂脊点头答应,蹲下身很细致地将小云的衣物收拾好,然后拢起体力不支昏昏欲睡的小云,回了东侧房间。
回学校上了一周的课,还好,胡珂不经常来找程文欣。
而我趁着这个空档,藏着掖着说了不少他的坏话。
要不是还不能透露他的身份,我真想直接劝程文欣和他断绝来往。
不过话也不能说得太绝,万一胡珂恼羞成怒,直接开大,不管伤害奶奶还是程文欣,对我而言,都是得不偿失。
周五下了早八,迎着升起的日光,我在教学楼门口遇上了周舒之。
他换了一台新座驾,黑色商务车更低调,也更符合他此时总裁的身份。
白衬衫搭配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裤,没有打领带,领口的第一枚纽扣也没有扣。
长袖半挽,露出紧实的小臂线条,眼镜也换成了深褐色半框镜框,整个人散发着不经意的魅力。
看到我和程文欣携手走出教学楼,他明媚一笑,露出白净的一排牙齿,
“玉诉,文欣。”
程文欣偷着轻轻一戳我的腰,低声耳语,“怎么,舒之学长对你还没死心啊?”
我斜眼瞅了她一眼,“瞎说什么,我们是纯友
谊关系好吗?”
“你这么想,他可不一定。”
程文欣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冲周舒之一摇手,
“嗨,舒之学长,这么早,不会是凑巧吧?”
周舒之低头一笑,抬手递过来两张精致的密封信封。
纯黑的烫金纸张,看起来就造价不凡。
“这是后天毕业派对的请柬,时间地址都在里边。”
因为他上次提过了,所以我并没有很吃惊的反应。
相反,程文欣一双大眼一眨,都快冒星星了,“哇塞,还有我的?!”
“那是当然,期待你们的出席。”
这边周舒之还没放下手,旁边程文欣已经开始盘算一会要带我去哪买新衣服了。
“要不直接去创科大厦吧,正好我想要探访一下那里的服务水平。”
周舒之接话提议道。
创科大厦就是上次遇到他的那座商场,里边吃喝玩乐穿,一应俱全,可以说是汉山市最具发展前景的一栋综合性商场了。
因为之前就和薄从怀说今天下了课要和程文欣出去逛街,所以他没有来接我。
现在计划有变,我纠结了一下。
“要是害怕从怀介意,可以叫他一起。”
周舒之看出我的纠结,善解人意道。
我感谢地冲他一笑,掏出手机给薄从怀打电话,可惜他没有接,只能换成给他留言。
就算他不来和我们一起,也得让他知道我和谁去了哪里。
程文欣蹦蹦跳跳地将我推进汽车后座,一路上叽叽喳喳,
又是想穿着风格又是想妆容风格,一个脑子快要掰成好几半用了。
周舒之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很贴心地给我们引路。
虽然他现在手下资产近亿,但还和以前一样,说话动作都没有一点架子,
好像他永远只是我们的学长,没有别的复杂身份。
程文欣活泼,周舒之随和,我却心事重重地落在后面,走两步路就抬手看一眼手机:
薄从怀从来不会这么久都不回复我的消息,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放心,从怀可能只是没有看到,他那样的身手和实力,不会有事。”
周舒之察觉出我的心不在焉,故意放慢脚步,柔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