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叠熊 作品

第219章 这也许是你最接近真相的时候

我拧紧眉头,“为什么,你们在瞒我什么?”

陈最抿唇不语,却也不肯移动,梗着脖子与我对视。

看来他是准备焊死在这不肯移动了。

我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奂脊,她面无表情地站着,不看我也不看别人,目光落在窗框上,定定的。

我喊她,“奂脊。”

奂脊听话地抬起眼帘看向我,“奂脊在。”

“你告诉我,你们在隐瞒我什么?”

说完这话,我带着得意和气愤瞥了陈最一眼,亏我之前还经常劝薄从怀对陈最温柔一些,真是看走眼了。

陈最眼疾手快,抬手捂住了奂脊的嘴,大幅度的动作也将身后厨房情形一览无余地暴露在我眼前。

可是,他们身后空无一人,厨房台面也洁净整齐,并无任何薄从怀在这出现过的痕迹。

可是,我明明听到他的声音了呀!

“薄从怀呢?”

陈最放下手,看我,语气故作镇定,“你说什么呢?他没在呀。”

我狐疑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他又向一旁撤出一步,“你自己看,真的没有。”

真是只睁着眼说瞎话的怪蛇!

我懒得再和他掰扯,又转账奂脊,“奂脊,你不会对我说谎,你告诉我。”

奂脊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她怔了一瞬,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她的嗓子,“你不能说话了?”

奂脊点头,然后化作一团蓝光,回到我手腕上的骨镯中,消失不见。

我没想到薄从怀在陈最的掩护下消失就罢了,还唤回了奂脊。

我气恼至极,无处发泄,恶狠狠地瞪了陈最一眼。

后者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只是他现在在我眼中一脸奸相,并不无辜。

我转身准备离开,就听陈最拖沓着脚步跟上了我。

我停下脚步,准备转头喊他别跟着我,却看到他从我身边悠悠飘过,“走吧,薄从怀叫我们。”

他们两人玩什么花样,刚刚近在咫尺却不让我见,现在却叫我过去。

我倒要看看他们在耍什么把戏。

气鼓鼓地跟上陈最,他转头瞥了我一眼,轻笑一声,“你别生气,看在薄从怀的面子上,我不会害你的。”

我冷哼一声,才懒得跟他说话。

陈最带着我七拐八拐,穿进了一条我从来不知晓的小路。

一路深入,尽头是一道毫不起眼的破旧木门。

进门之前,我忍不住开口问,“这是哪儿?”

陈最一手推开木门,侧着身子替我抵住,“盼寻院呗,还能是哪儿。”

见我上下打量并没迈腿进门,陈最向着我一歪头,“快点,薄从怀等着我们呢。”

我打量他,“他在哪里?”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走吧,我带你去见真相。”

木门一关,仿佛置身另一空间,穿过一片白雾,朦胧之后,显出一片树林。

我和陈最站在树林小路的尽头,身后已无木门的影子,也变成了蜿蜒不知去何方的土路。

我去看面前小路目光可及的尽头,同时问陈最,“这是哪?”

陈最撇撇嘴,率先迈步,“你问题可真多,薄从怀都不嫌你烦的吗?”

走出几步,见我没跟上,他又转头,语气中带着投降的无奈,“快走吧小姑奶奶,边走边说。”

陈最带着我转了个小弯,迷雾之后,显出一幢尖顶木屋的影子。

陈最站定,“去吧,薄从怀在里面等你。”

我看他,“你不去?”

陈最摇摇头,“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他勾起嘴角,冲着我邪魅一笑,“你自己去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说完向下一甩袖子,抖了抖,冲我使了个眼色,“快去吧,问题少女。”

我迈出一步,冲他一扬头,“去就去。”

然后迈出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迈步伐,仿佛我前进的目标不是木屋,而是敌人全副武装准备射击我的碉堡。

越走越近,木屋的全貌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一栋上了年纪的建筑,冷色调的木头将它笼罩在惨淡破败的氛围之下。

其实近看,它并没有那样破败不堪,反而搭建精致结实,建造之人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去琢磨。

就在我即将踏上木屋前的台阶的同时,陈最的声音不远不近地响起,

“沈玉诉,问问清楚,这也许是你最接近真相的时候。”

我疑惑地转头,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隔着单薄的雾气,我看不清陈最的表情,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他一身白色洁净的素袍与环境完美融合,增加了辨认的难度。

看了几秒,我突然就看不清稍远一点的东西。

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心中并没有被他的话劝退,都走到这了,不管他说什么奇怪的话,我都不会折返。

木屋之后,是我一直期待得知的真相,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一探究竟。

搭上木门的把手,我深吸了一口气,脑子中勾勒着推开木门的场景,又被我一一否定。

手下还没用力,木门自动向内打开,没有什么声响,倒是和它尘封已久的外表不太相符。

木门之后,空无一物,没有我想象的任何恐怖怪诞的东西,也没有薄从怀。

奇怪,陈最不是说,薄从怀在这等我吗,人呢?

我心中琢磨不透,一时也没有动作。

突然感觉背后一股推力,我什么都没有看清,身体已经被推着进了木门之中,摔到在了地板之上。

转回头,木门无情地“咚”一声合上,我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后背传出的隐隐痛感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陈最骗了我?

还是,有第三个人骗了我们?

木屋之中没有窗户,所以关了门就失去了所有光源。

我摸索着贴近木门,用力去拽门把手,意料之中地拽不动。

但这是木屋之中我唯一亲眼见过的部分,靠着它我心里稍稍有点安全感。

几番深呼吸调整心绪,我开始细心去听周围的声音。

静,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静得仿佛天地万物只有我一人存在。

我想弄出点声音,就算不能引起远处陈最的注意,也能打破这种诡诞的宁静。

在这样待下去,我只怕自己会疯。

我刚猫叫似的哼出一声,头顶突然闷响一声。

我下意识抬头去看,伸手不见五指下,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