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云心情有些复杂地回到了群玉阁。
他径直走向凝光的办公案前,轻声问候道:“凝光小姐?”
原本正坐在办公案后沉思的凝光,听到邵云的声音,突然一愣。
她回过神来后,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惊讶和欣喜。
“哎呀,邵云先生,凝光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紧接着,凝光注意到只有邵云一个人前来,开口问道:“荧和派蒙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呢?”
邵云刚想回答,却突然想起了之前要帮芙蓉的一个忙。
“哦,她们两个啊,等会再说吧……给,北斗前几天忘了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那个瓶子,递给了凝光。
凝光定睛一看,只见那瓶子不就是珠钿坊特制的,由史莱姆凝液所制成的润滑凝液吗!
她心中猛地一紧,警觉地看着邵云,问道:“啊,邵云先生,你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吗?”
邵云见状,点了点头,将芙蓉之前对这瓶润滑凝液的猜测复述了一遍。
“你的护肤品吧?至少北斗她船上的一个叫‘芙蓉’的水手,是这么认为的。”
听到邵云如此说,凝光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顺着邵云的话说道:“没错,这的确是我的‘护肤品’,多谢邵云先生特意送过来啊。”
见芙蓉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邵云如释重负,拱手向凝光拜托道:“话说回来啊,今天我又要叨扰凝光你了。”
凝光见到邵云要独自住在群玉阁,心中暗喜,一个绝佳的机会送上门来了啊!
于是,她毫不掩饰地展露出真诚的笑容,柔声说道:“哎呀,邵云先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能住在我这群玉阁,那可是我的荣幸呢!”
“您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随意自在就好啦。”
邵云听了凝光的话,只当她是出于礼貌和客气,并没有太在意。
然而,他却不知道,凝光其实是真心希望他能把群玉阁当作真正的“家”。
……
邵云回到之前为他准备的厢房后,像上次一样,舒适地泡在浴桶里,让温热的水包裹着自己的身体,放松身心。
而凝光呢,也如同上次一样,悄悄地走进厢房,想要帮邵云搓搓后背。
但这回邵云合理的拒绝了,毕竟,二人还是要保持距离的,献殷勤也要有个度。
上次之所以会让凝光帮自己擦后背,完全是因为自己泡澡泡得有些迷糊了,才会半推半就地接受了她的殷勤。
凝光眼见自己的目的并未达成,尽管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看似若无其事地退下去准备酒菜。
但实际上,她内心的危机感却因邵云这看似合理的拒绝行为而愈发强烈。
在正常情况下,邵云拒绝凝光为他搓背确实再正常不过。
毕竟,他跟你也不熟啊!而且邵云有荧,如此亲密的接触显然是不合适的,保持一定的距离才对。
然而,凝光此时的想法却完全偏离了正常轨道。
凝光就觉得上一次邵云明明没有拒绝,为何这一次却断然拒绝了呢?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后,她最终将原因归咎于留云借风真君的挑拨离间。
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
这下,更加坚定了她要实施那个大胆计划的决心……
等邵云泡完澡后,他再次穿上那件白色的浴袍,随后缓缓拉开屏风。
刹那间,房间内昏暗的灯光映入眼帘,邵云定睛一看,只见凝光如上次一般,早已备好酒菜,而她自己则静静地坐一旁,准备陪酒。
这一切,都与上一次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屋内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使得整个氛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暧昧。
而凝光身上所穿的纱裙,相较于上次,也更显朦胧,若隐若现的身姿,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种别样的诱惑。
但因为光线问题,邵云也没怎么注意到。
毕竟,邵云怎么能想到,凝光的胆子怎么会变得这么大,要诱惑自己啊?
邵云如同上次一般,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那琳琅满目的酒菜,满意的赞叹道:
“哇哦,还是你这群玉阁的下酒菜丰盛啊!”
“死兆星号上,全是海带、花生、毛豆之类的素菜,哪有你这里的荤素搭配来得美味啊。”
凝光见状,心中一喜,连忙端起酒壶,柔声说道:“邵云先生喜欢就好,来,凝光为您斟酒。”
……
邵云一边喝着凝光给自己倒的酒,一边自己动手吃着下酒菜。
本来凝光是想给邵云,又倒酒,又给他夹菜送到嘴里的,但邵云只接受了倒酒,夹菜喂到嘴里,还是算了吧!
就这样,邵云一边喝着凝光为他斟的酒,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下酒菜,好不惬意。
在给邵云倒了十几杯酒后,凝光按捺不住了,决定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下关于荧和派蒙的情况。
“对了,邵云先生,荧跟派蒙呢?怎么不见她们两个呢?”
邵云一听凝光谈起这个话题,微微皱起眉头,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哎,别提了……”
“留云借风真君,她也是好心办坏事了,前两天,荧有些失眠,留云给荧准备了安神的熏香。”
“结果,失眠是治好了,加剧了荧的孕吐反应,今天送到不卜庐让白术大夫看了看。”
“不过好在,没什么大事,就是在不卜庐住上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一听荧在不卜庐休息,不会来打扰,凝光心中不禁窃喜起来,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然而,她并没有将这份喜悦表露在脸上,而是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为邵云感到高兴的模样,连连点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紧接着,凝光处心积虑地贬低起留云借风真君来。
她故意皱起眉头,叹息着说:“不过,邵云先生,你可别怪凝光多嘴啊,我早就说过了,这仙人嘛,整天吃仙草、饮山泉的,哪里会照顾人呢?”
“留云仙家向来都是避世清修的,对于照顾人这种事情,完全就是一窍不通嘛!她哪里懂得该如何照顾孕妇啊?”
邵云静静地听着凝光的评价,等她说完后,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道:“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家师徒两个,毕竟也是出于好心,只是可能不太懂这些事情罢了。”
“而且荧都没有追究什么,我又何必多说呢?免得让人家心里不好受啊。”
凝光见到邵云竟然有些维护留云借风真君,心中不由得一颤,她没有想到邵云会这样回应。
邵云就在奥藏山住了一周,就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帮闲云说话了,凝光心中的危机感更盛。
凝光哪里知道,邵云刚才的话里最关键的一段是“荧都不追究什么”!是荧觉得没事不用追究!要是荧追究的话,那闲云早就被邵云劈头盖脸的骂一顿了!
表面上,凝光依旧是笑容满面,称赞起了邵云的大度。
“邵云先生,您的胸怀如此宽广,实在令凝光钦佩。来,让凝光为您斟酒。”
话音未落,凝光拿起酒壶,轻轻倾斜,清澈的酒液注入邵云的酒杯,直至杯满。
……
又是喝了许久,尽管邵云身上佩戴着传说中的狼心饰品,可以让他承受两倍以上的酒量才会醉倒,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不会醉。
随着一杯杯高度酒下肚,邵云的脑袋也有些混浆浆的了。
上一次他如此放纵地饮酒,还是在很久以前与温迪一起的时候。
一时的放纵,结果却引发了意想不到的事情,自那以后,邵云便再也不敢如此肆意的畅饮了。
凝光看着邵云的面庞,只见他的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泛红,她深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原本,凝光对于是否要采取行动还心存犹豫,毕竟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但是,眼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如果她再不抓紧时间加深与邵云的关系,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原则,凝光现在就是为了那绝对稳固的权力,下了这步看似险棋,实则死棋的棋子!
……
下定决心后的凝光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本端庄的面容此刻却挤眉弄眼,露出一脸媚态,娇柔地说道:
“哎呀,其实啊,这女人十月怀胎,可不光是苦了女人哟,男人也一样受苦呢。”
邵云此刻的脑子有点迷糊,一时间没能理解凝光话里的意思,于是疑惑地问道:“啥?你说啥?”
坐在一旁的凝光见状,身子稍稍前倾,凑近邵云,嘴里呼出的气息如幽兰般芬芳,轻声说道:“邵云先生,您就没想过,荧在怀孕期间,您自己该怎么办吗?”
邵云对凝光问起这样奇怪的问题感到十分诧异,反问道:“什么叫怎么办啊?”
凝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然后动作缓慢地伸出手,轻轻地拉开肩上的吊带。
瞬间,那白皙的香肩便展露无遗,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的声音也越发魅惑。
“这总是憋着自己,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邵云看着凝光的这番举动,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这凝光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凝光,你到底想干什么?”邵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要是正常的灯光下,凝光肯定会察觉出声音的异样来,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
直接打个哈哈,然后拿出用来保命的计划,这一切也就过去了!
但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这昏暗的灯光,凝光一听邵云话中没有拒绝,于是走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凝光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勾人的笑容。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用一种略带挑逗的语气说道:“凝光自知在容貌上比不过荧小姐的一根眉毛,但也还算得上有些姿色啦。”
“如果邵云先生不嫌弃的话,凝光倒是可以在荧小姐怀孕期间,代替她履行伴侣应尽的义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