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哈!”
杨庆有揽着冯勇的肩膀,忽悠道:
“哥得搞创作,家里天天人来人往的,热闹是热闹了,可乱哄哄的,根本没法集中精神写东西,忒影响我完成团里的任务,你看这样好不好,哥掏钱,给你们家改上插座,把收音机拿你们家来,让邻居们来你们家听广播。”
冯勇闻言猛摇头:
“不好,一点都不好。”
冯勇也不是傻子,家里见天人来人往的,甭说别的,吃饭都吃不安生,有点啥好东西都得藏着,否则落邻居们眼里,你是请他尝尝?还是不请?
请吧!压根不够分,不请吧!你好意思吗?
就特么一个字,糟心。
“去去去。”
杨庆有翻脸向来快,见冯勇不答应,立马狠狠瞪了他一眼,嘀咕道:
“我找冯婶说去,刚想起来,你们家又不是你做主,跟你说不着。”
冯勇......
说不着,您还找我说?
“别呀哥,咱在商量商量,没必要花那冤枉钱,要我说.....哎!您走慢点,听我说啊!”
杨庆有哪有心思听他啰嗦,现在丫只想着抓紧把人弄走,还一个安静的家。
结果。
才离开几分钟的工夫,连一向抠门的阎埠贵,也把棋盘弄到了杨庆有屋门口,正听着广播跟对门李强杀的不亦乐乎。
杨庆有直接愣住了,动作是真麻利,您哪怕操心一下多花的电费也好哇!
“冯婶,冯婶,出来一下。”
还是老套路,杨庆有拽着冯婶,闷头走到老冯家门口,把刚才忽悠冯勇的话,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您看哈!这样一来,既不耽误您听广播,也不耽误您忙活,您要是嫌放家里碍事,回头我让老孔把插座接到游廊里,白天就把收音机搬游廊里让大伙听,晚上,我再搬回家,您看怎么样?”
原本还有点犹豫的冯婶,立马痛快点头道:
“行呀!这主意好,到时大伙就在游廊下听,啥事都不耽误,还能顺道看家。”
杨庆有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咧着嘴乐道:
“好嘞,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您继续去听广播吧!顺道帮我看会儿家,我出去一趟。”
“成,你忙吧!我帮你看着。”
搞定冯婶,杨庆有示威似的踢了一脚闷闷不乐的冯勇,便回到倒座房前,推着自行车出门。
至于冯勇为什么闷闷不乐?
废话,谁家门口天天挤满人能开心啊?
用后世话讲,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留,能开心才怪。
死和尚不死贫道,杨庆有才不管他高不高兴,丫骑着自行车,一溜烟出了南锣鼓巷,找地解决晚饭去了。
院里有了收音机这件事,除了一帮老娘们兴奋外,并未在院里掀起多大波澜。
中后院的几个抠门事逼倒是啰嗦了几句,不过被这帮妇女给强势骂了回去。
用点电怎么了?怎么了?
不服你们家单独扯线,单独装电表,舍不得花钱,就甭逼逼。
杨庆有听完冯勇的转述后,只是默默的给她们点了个赞,并未发表看法,反正收音机第二天就挪老冯家门口了,后续的牵扯,就不该他的事了。
.........
周三这天,离国庆节还有三天的时候,杨庆有正躺屋里看小说呢!门被砸的框框响。
“杨庆有,杨庆有在家没?你们主任叫你去开会。”
“孙哥啊!怎么还劳烦您跑一趟?来来来,进屋喝口水。”
来人是保卫科的孙海丰,他拉着一脸客气的杨庆有,焦急道:
“喝什么喝,都火烧眉毛了,还喝?”
杨庆有见状好奇问道:
“团里压根就没剩几个人,能有啥好着急的?”
“我可不知道,我们科长让我来找的你,保卫科全员都撒出来找人了,只剩我们科长在团里看大门,抓紧吧你,别糟蹋火柴了,烟在路上抽。”
“成成成,您等我换双鞋,我这还穿着拖鞋呐!”
看着说什么也不进屋的孙海丰,杨庆有无奈钻进里屋,在催促声中换上布鞋,这才推着自行车跟他出院。
一路上杨庆有都在吐槽。
团里这是犯的什么病?
非要拉他这个萌新来开会。
只怕是会无好会啊!
今儿这会吧!
说急也急,瞧瞧身前的孙海丰,恨不得把自行车蹬成摩托车。
说不急也不急,等杨庆有跟着孙海丰火急火燎的来到团里时,跟保卫科长打招呼才知道,他是第一个到的,等进了编导室,又发现自家主任还在办公室喝茶。
这就是很急?
急你妹的急。
“主任,啥事啊?还得动用保卫科去叫我。”
“嗐!你先坐。”
张元冬给杨庆有甩了根烟,叹气道:
“事儿挺麻烦,我也不知怎么说,不过跟咱关系不大,待会开会就是走个流程,咱俩看戏就成。”
杨庆有????
您这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
脱裤子放屁好歹还有点味呢!
您这.....
“我说主任,那您也得给我说道说道啊!回头去了我啥也不知道,万一,我说万一有人给我下套怎么办?”
张元冬闻言乐道:
“嘿!你小子懂的倒不少。”
“瞧您说的,毕竟艺术都来源于生活嘛!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心细,喜欢观察,否则哪来的灵感?”
“这倒也是。”
等杨庆有泡好茶,张元冬小饮了一口,然后才解释道:
“说起来吧!都是你写的那首《我爱你,中国》引起的,歌儿不是被选中了嘛!也不知哪个碎嘴子,跟外出慰问的歌舞团成员说了,他们一听说能去大会堂表演,一个个立马红了眼,争先恐后的请假回团里,这不,昨儿一口气回来了四五个,团里的主要唱将这下齐了。”
“你说说这种情况下,团里怎么办?给谁不给谁?”
杨庆有.....
一个个仗着稍微有点本事,就敢跟组织唱反调,见困难就退,见荣誉就上,都特么是惯的。
还能怎么办?
都特么记大过,然后撵回去边慰问,边改造。
可惜.....
杨庆有不是团长,说了不算。
“那韦丽丽呢?”
“她呀!”
张元冬叹了口气,无奈道:
“你也知道,咱团是之前好几个文工团合并的,人呐!都有个远近亲疏,而韦丽丽是合并后才来的团里,在团里也没熟人,所以.....”
艹了艹。
敢情尼玛现在就开始论资排辈,找山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