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如若初见

白紫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只剩下冷柔一人站在风中。本文搜: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看着那粉色背影迈着轻快的步伐,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的自己。

她也曾是家人眼中千娇万宠的小公主,身上总是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与优越感。

一朝穿越,尝尽了人间疾苦,才收敛了骄纵的性子。

白紫若的张扬傲慢,碾压着她的卑微谨慎,与这位千金大小姐相比,冷柔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赝品,始终是赝品。

永远不可能代替正主。

……

冷柔端着泡好的清茶来到了人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放在白紫若的桌上。

她全程低着头不敢去看旁边的男人,放下茶壶后立刻转身想要退下。

岂料白紫若却命令道:“站住,先帮将军斟茶。”

冷柔身子僵着,心脏砰砰直跳,一瞬间连呼吸都要凝结。

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要对上苏晟言之际,她的防线还是全军覆没,忍不住紧张起来。

不等白紫若催促,冷柔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镇定,缓缓转过身去低着头上前斟茶倒水。

她双手强忍着颤抖奉上那杯茶,碧玉清透的茶杯并不隔热,细嫩的指尖被烫的微微泛红。

她低声说道:“将军请用茶。”

苏晟言目光冷淡地扫过她的脸,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伸手去接。

只是语气漠然道:“退下吧。”

冷柔一听,如获大赦般放下茶杯。

“是,奴婢告退。”

她低着头俯身退下,恨不得立刻消失。

却在转身之际,清楚的听到白紫若与苏晟言的对话。

“晟言哥哥,青黛说我与她长得像,你说我们像不像啊?”

“不像。”

“真的吗?那我和她谁更好看?”

冷柔放慢脚步,耳朵也随之竖起来,心中一阵紧张。

苏晟言语气冷然:“你。”

接着,便传来白紫若娇软欢快的笑声。

冷柔实在听不下去,加快了步伐只希望赶紧离开这里。

可却在长廊拐角处撞上了一堵“肉墙”,重心不稳往后倒去,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忍着疼抬眼看去,正是今日接风宴的主角,将军任泾川。

自知冲撞了贵人,她急忙撑着身子跪下来,惶恐不安地说道:“奴婢不小心撞到了将军,还望将军息怒!”

任泾川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脚边语气柔弱的女子,英气的剑眉微微蹙起,他弯腰伸手捏起冷柔的下颚,抬起她的头。

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满含秋水,皆是惶恐不安,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就是天香楼的头牌舞姬,冷柔?”

“是,奴婢冷柔,拜见将军。”

男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带着炙热的光泽,让冷柔有些不适应,想要低头却又被他擒着下巴动弹不得,只能作罢。

任泾川薄唇微扬,眸底的光逐渐冷下来,语气阴沉地问道:“你可认识南星?”

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冷柔整个身子瞬间僵住,她看向男人,满眼疑惑与诧异。

南星?

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个因她而死的少女!

冷柔怔愣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见她这种反应,任泾川松了手,直起身来。

不管她还未回答是否认识,自顾自地说起来:“三年前,北川大旱,我带着妹妹任南星逃难到京城,却在半途中不慎走散,我寻找无果为了活下去只能选择参军,可三年来我从未放弃过寻找南星的下落。”

“就在前不久,我查到了南星的消息才知道,她被人逼的上吊自杀,而逼死她的人有五个,我已经通通杀了,可是还有一个人,是间接害死我妹妹的凶手,你说,她是谁,嗯?”

任泾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阴森冷厉,充满了杀气。

冷柔不堪回首,只觉得痛苦无比,跪在地上的身子瑟瑟发抖。

“对不起……将军……是我对不起南星……对不起……”

她诚恳的道歉,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消除任泾川心头之恨!

他突然抓着她的领子从地上拽起来,狠狠扔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单薄的背撞在冰冷坚硬的石柱上,顿时震得胸腔剧痛,一股咸腥顺着喉咙涌上来,嘴角渗出鲜血。

冷柔本就身中剧毒,如今受了伤更是双腿发软,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似的。

“你放心,本将军不会让你和那五个人一样死的太痛快,我会慢慢跟你玩!”

说完,他一把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附身贴近,冷厉的凤眸盯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这脖子又白又嫩,如果像我妹妹一样被吊在房梁上,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他露出嗜血的笑容,满眼的恨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断她的脖子。

“将军,这里是皇宫,你不能这样……”冷柔抗拒地挣扎,想要推开他。

不,她现在还不能死!

朝颜还没有完全被教坊司接纳,若她死了,谢主官反悔将朝颜赶走怎么办?

她是朝颜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就这么抛下那孩子孤身一人!

“我当然知道不能在这里弄死你,可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任泾川说完,目光一狠,覆唇而上一口咬在了她白皙娇嫩的脖子上。

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温热的感觉涌进冷柔的领口,那被死死咬住脖子的疼痛,逼得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痛……不要!”

与此同时,路口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来,恰好撞到两人这般尴尬的姿势。

“晟言哥……哥……”

白紫若追了过来,也刚好看到,顿时震惊无比,下一刻,羞红了脸藏在了苏晟言的身后。

冷柔反应过来,回头看过去,夜幕之下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是那双散发着幽冷寒光的视线,隐约像是在盯着她,周身散发着骇人的震慑之气。

任泾川松开了冷柔,低着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而后勾起一抹邪笑走了过去。

“王爷,让您见笑了。”

苏晟言看向他,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心思,而后选择沉默,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径直朝着长廊走去。

路过冷柔时,他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很快就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

明明前两日还抵死缠绵过的人,如今却如不认识她一般。

这一刻,冷柔心如死灰。

白紫若面带鄙夷地扫了两人一眼。

“将军,这里是后宫,不是你家花园,幸好咱们皇上年幼,否则你在宫里行为轻浮放荡,可是大不敬之罪!”

任泾川低低笑着,语气不屑。

“白小姐刚才在大殿上还与苏将军卿卿我我,如今却反倒教训起别人来了?”

“你……”白紫若恼怒地瞪着他,巴掌大的小脸不由泛起绯红。

他们二人谈话间,冷柔已经捂着胸口悄悄挪到了柱子后面,趁机溜走了。

见人影消失在阴暗的花丛中,白紫若嘴角才勾起冷笑。

“将军,佳人都跑了,您还不去追么?”

任泾川一怔,回过头来,冷柔早已不见踪影。

他眼底闪过阴鸷,拳头在袖中收紧。

……

管事的公公见冷柔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迹,生怕她会死在宫里,便允了她先行离宫的请求。

今日朝颜要苦练琵琶,所以还在教坊司没有回来。

冷柔回到家,屋内一片漆黑,小院里更是寂静无声。

孤寥感蔓延全身,只能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身躯回房休息。

推门而入,走到妆案前坐下,顺手燃起烛台,昏暗的光立刻照亮面前的铜镜。

冷柔看着镜中倒影,脖子上的齿痕清晰可见,领口染上了斑驳的血迹。

她拿出抽屉里的药膏,想要给伤口上药,以防感染留下疤痕。

突然,一阵劲风刮过,房门“砰”地一声敞开。

冷柔被吓的花容失色,紧张地盯着房门,只觉得阴风阵阵、寒气袭人。

本以为是有人推门,或者是朝颜回来了,结果她起身走到门外环顾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

奇怪,难道真是被风刮开的?

她满心狐疑,关上了房门,才发觉屋内的烛火刚才被吹灭了。

冷柔走到妆案前,想要点燃烛台。

突然,黑暗中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自后捂住了她的鼻唇。

“唔……唔……”

冷柔受了惊吓,奋力挣扎起来,可她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

男人轻而易举就将她按在床榻上,嗓音暗哑地命令:“别动,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闻言,冷柔不敢再挣扎,只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男人的身形很高,体型健硕,看不清脸可这轮廓有些类似夜司珩。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毕竟,苏晟言身为大将军,经常忙于军务劳累过度,便患了头痛之症,平日里素爱以龙脑香抑制,所以他身上会沾染很浓郁的熏香。

但此人身上却没有半点龙脑香的气息,而且他嗓音低沉沙哑,像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究竟是谁,三更半夜闯入她的房间图谋不轨呢?

难道是任泾川?

想到这里,冷柔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声:“任将军,是你吗?”

“……”

身后压着她的男人并未回答,只是手上的动作明显更重了一些。

见他有反应,冷柔也更加确定他是陆泾川。

于是急忙说道:“将军,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但是我妹妹马上就要回来了,求求你不要让她看到,只要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身体!”

冷柔知道,紫茵为首那五人都是被男人们活活玩死的,所以任泾川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对她

,以此来为陆南星报仇雪恨。

她反正是将死之人,就算沦为残花败柳又如何?

但朝颜是无辜的,她才十四岁,不能让她看见如此肮脏不堪的场面!

暗夜中,男人语气低沉冷厉:“你就这么想被男人上?”

说着,他更用力地压制着她,似乎隐忍着怒火。

冷柔趴在床上,手被擒在身后,呼吸不畅令她痛苦万分。

可又反抗不了,再这么拖下去,朝颜回来看到这一切,该如何解释?

于是,冷柔压制着恐惧,用娇柔地声音哄他。

“将军,只要不当着我妹妹的面,我保证可以好好服侍您,明晚怎么样?我主动去找您!”

她并非想要献身,只是需要时间。

明日一早她就让朝颜搬入教坊司住,而后大不了用自己这条烂命去偿还欠下的血债。

男人闻言,将她脑后的缎带扯下来,绑在了她的手腕上,接着俯身压下,开始撕扯她的裙摆。

“你干什么?”冷柔意识到不对,急忙喊道,“我妹妹快要回来了,将军这样急可不会尽兴的,明天晚上,我保证服侍好将军,如何?”

男人扯她衣服的动作顿住,突然一把抓起她脑后的长发,将她整个人往后提起。

“我怎么没发现,你竟这么贱?”

男人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很是嫌弃地松开手,而后站起身来。

冷柔终于松了口气,趴在床上瘦弱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接着,房门被打开,凛冽的寒风灌入,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下一刻,朝颜走了进来,满脸疑惑:“怎么没点蜡烛?小姐?小姐你在吗?”

借着窗外的月光,朝颜先去点燃烛台,而后才看到绑着手腕趴在床上的冷柔。

她吓了一跳,冲过去赶紧为她松绑。

“小姐你没事吧?怎么会被绑在这里?是不是有土匪啊?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面对朝颜担忧的询问,冷柔坐起身来淡然地摇摇头,安抚着她:“我没事,他们只是拿走了一些碎银子,没有伤害我。”

“那就好,诶,小姐你的脖子……”朝颜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咬痕。

“这个……”冷柔连忙抬手捂住,心虚地笑了笑,“之前被叶公子咬的。”

“是吗?可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朝颜疑惑地挠挠头。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琵琶练的如何了?”冷柔连忙转移话题。

“哦,琵琶教头安姐姐说我很有天份,才学了一天就进步神速,这多亏了小姐以前教了我基本功,才把她们糊弄住。”

是冷柔告诉她,要装作一窍不通的新手,只有这样,才会让人出乎意料,认为她是极有天赋之才。

“那就好,对了朝颜,我们两个弱女子住在这里多有不便,今日遭了土匪没丢性命算是幸运,那下次怎么办?所以我打算,住进教坊司。”

朝颜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样也好,我们就不用担心会遇到危险了。”

“明日一早,就收拾东西吧,你要跟琵琶组的乐伎们住在一起,凡事不要出风头,多留个心眼,明白吗?”冷柔严肃的叮嘱道。

朝颜点点头,满脸乖巧:“不张狂、非无志、不显现、乃有容,这是小姐经常教导我的话,一直都记着呢。”

冷柔眼眶微润,满是不舍,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阿颜,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朝颜眨了眨眼,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紧张地问:“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我吗?”

冷柔哄她道:“只是暂时分开,毕竟我是舞姬们的教管,你又在琵琶组,我们肯定不会住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小姐放心,反正都在教坊司,左右不过是隔着几条小路。”朝颜满心欢喜,天性乐观。

看她这样,冷柔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她只有把这条贱命提前还给陆泾川了。

……

三年前,冷柔和朝颜被卖入天香楼,遇到了同样也是刚被卖进来的陆南星。

那时,冷柔一舞成名被苏晟言花重金独揽,而朝颜也才十一岁,被冷柔以需要贴身丫鬟为由留在身边。

花嬷嬷不敢得罪她身后那位神秘金主,就暂时没有为难她们姐妹二人。

但是任南星就不一样了,她刚满十五岁,过了学艺的年纪,本身也没有一技之长,于是就被花嬷嬷逼着接客。

谁知南星是个极其刚烈的女子,宁死不屈,即便整日遭受毒打,也不肯出卖身体。

冷柔见她实在可怜,便把苏晟言给她的赏银全部交给了花嬷嬷,并承诺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教会南星跳舞。

花嬷嬷见钱眼开,何况舞姬比娼妓赚钱,所以欣然同意,也不再为难南星。

渐渐的三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在天香楼里相互依靠扶持。

可惜好景不长,紫茵等人嫉妒冷柔,装作不小心将她从楼上推了下去,扭伤了脚。

可那一日

包场的客人花了重金,只为看一场惊鸿舞。

南星是冷柔手把手教出来的,于是自告奋勇替冷柔上场献舞。

而后,南星凭借惊人的天赋,成功赢得了满堂彩,还被客人看中,甚至提出要为她赎身。

紫茵嫉妒不已,一气之下便和其她四人强行给南星灌了迷药,扔进了客人房中。

当晚,南星被不止一人凌辱,花嬷嬷收了好处,自然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天,冷柔收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南星已经上吊自尽了。

因为这件事,她一直悔恨不已,若当时没有让南星替自己上场,而是咬咬牙坚持下来,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这些年,她活在愧疚中,备受煎熬,现在南星的哥哥来寻仇,正合她意。

就让她以死谢罪,来换取南星的原谅。

……

将军府,后院池塘。

任泾川趴在亭子边的围栏上看着池水怔怔出神,脑海中全是儿时与妹妹南星在一起的画面。

记忆中,南星性格活泼,总是伸出一双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无论何时何地,都跟着他,寸步不离。

后来家乡遭遇大旱,父母被活活饿死,他带着她去逃难,却不料半路遇到土匪。

他害怕妹妹被土匪抓走,只能将她藏在破庙里孤身引开土匪,可等他再回来寻找时,陆南星已经不见了踪迹。

他找了许久,实在找不到任何线索,为了活命只能选择参军。

他努力训练,只为奔赴战场时拼命立功,三年来,一步一个血印地爬到了高处。

终于有能力调查南星的去向,可得到的,竟是妹妹惨死的消息。

他不禁想起那晚紫茵跪在地上求饶的场景。

“将军饶命,害死南星的真的是冷柔那个贱人!她明知道那天的客人好色成性不好对付,所以故意装作扭伤了脚,骗南星替她出场啊……”

任泾川握紧拳头,眼底的杀气沸腾不止。

那个贱女人竟敢让他的南星去做替死鬼,他绝不会轻易饶了她!

还有花嬷嬷、天香楼以及那晚欺负南星的所有人,他都不会放过!

……

四合院。

入夜。

朝颜已经睡下,冷柔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由叹了口气。

院内有棵海棠树,与从前她在青楼打开窗看到的那棵树极为相。

晚风吹过树梢,让她的思绪飘回三年前,与苏晟言初见时。

……

青楼内,红烛高照,丝竹声声。

“冷姑娘到——“

随着龟公一声高喝,满堂喧嚣霎时静了几分。

所有目光都投向二楼那扇缓缓开启的雕花木门。

门内,一抹素白身影盈盈而立,宛如一弯清冷新月落入这烟花之地。

冷柔轻移莲步,沿着楼梯款款而下。

她身着素白纱衣,腰间系一条银丝软带,衬得腰肢不盈一握。面上蒙着同色轻纱,只露出一双如秋水般澄澈却又似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

大堂角落里,一个身着靛蓝锦袍的男子微微抬起了头。

他剑眉星目,轮廓如刀削般分明,指节分明的手正摩挲着一只青瓷酒杯。

虽作富商打扮,眉宇间那股肃杀之气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那就是花魁?“苏晟言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身旁的下位者立刻俯身:“爷,那位正是冷柔姑娘。据说她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一舞动京城。不少王孙公子一掷千金,就为看她一支舞。“

苏晟言微微颔首,目光却未从那个白色身影上移开半分。

他奉密旨调查朝中通敌线索,听闻此楼是消息集散之地,才伪装前来。

没想到竟会遇到这般特别的女子——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风尘女子的媚态,反而清冷如霜,似曾相识。

乐声忽变,琵琶弦急,如珠落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