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战基和战在同时发出嘶吼,显然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战在不愿继续被动挨打,准备奋力反击,左手架起防御分担攻势,右手将狼牙棒伸出,立在战基面前。
战基心领神会,强扭身躯,右拳拉至胸后,蓄力良久,一拳螺旋轰出,拳波正中狼牙棒身!
拳波生生打中狼牙棒,棒身之上的数百个尖刺立刻被激发出去,闪着不同颜色的隐隐光芒,犹如追魂暗器。
战在长老的狼牙棒不同于普通狼牙棒,那数百个尖刺不是寻常金属尖刺,而是狼妖的牙,其中有火狼牙,还有幽冥狼牙、冰晶狼牙等等,颜色各异、功用不一,此时一起飞出御敌,威力出其不意!
猛犸妖皇虽然没见过这些狼牙,但天下妖物是一家,本能感知到其中富含的妖力,一边后撤闪避攻势,一边大喝道:“虚伪人类,说着灭妖,为何还用我妖族之物!”
战在懒得理会,继续转动手中的狼牙棒,狼牙不断飞射,愈加猛烈,分散射向其他南蛮猛犸和四臂猴妖。
一旦被火狼牙射中,身上登时燃起熊熊烈火,烧得数十只猴妖上蹿下跳。有几只南蛮猛犸则被冰晶狼牙射中,全身凝结成冰,难以动弹。
猛犸妖皇妖力强大,身体表面金色图腾浮现,那是极为强悍的象皮蛮甲,轻轻松松便挡住了绝大多数的狼牙攻势。
其余百名披甲弟子见两位长老联手施展的绝招都不管用,心中担忧起来。
但战在长老脸上却没有波澜,似乎胸有成竹,继续发射狼牙飞刺。
猛犸妖皇摸清了对方的套路,自信一笑,准备酝酿更为强大的攻势,可它没注意到,漫天狼牙中隐藏着一颗极为细小的墨绿色狼牙,那是一颗饱含毒素的致命之牙!
毒牙一接触到猛犸妖皇的皮肤,便迅速蔓延开来,这种剧毒虽不致命,却可以令人浑身僵硬,犹如泥土变干一般,这才是狼牙棒中暗藏的致命杀招。
战基和战在见毒牙命中,立刻停了攻势,毕竟施展绝招十分消耗内力,二人环臂抱胸,平视对手。
猛犸妖皇见对面停了手,左右扫视了一下象妖猴妖的伤亡情况,恶狠狠地瞪向披甲门下,他原地跳起,两只脚突然变得巨大无比,看来要活活踩死这帮人类。
可就在巨脚现身的同时,它突然觉得身体不听使唤了,巨脚也不能像以往那样高高抬起,脑中渐渐迷糊。
一道灰影从披甲弟子群中跃出,战石高举龙椎大力棍,一棍抽在猛犸妖皇的头顶,等时将其头骨打凹,妖皇一口绿液喷出,倒了下去。
其余几名战字号长老纷纷抢上,铁拳钢脚、神兵利刃一顿招呼,终于结果了这个难缠的对手。
仅剩的三只南蛮猛犸和百十只四臂猴妖见头领被杀,纷纷四散溃逃,几名长老带着十余名弟子飞身赶上,将余孽斩草除根。
战石收起气势,“二位师弟好手段,要不然这家伙还真不好对付。”
战基点头道:“不过说起来,这象妖一身厚甲,与咱们的功夫颇为相近。”
战在也道:“是啊,都是天下生灵,咱们的不少本事,也是从它们那里学来的。”
几名年轻的弟子听了有些疑惑,“师叔,您怎么夸起妖物来了?”
战在道:“你们还年轻,万事万物也不都是绝对的,我们师从天地万物,虽然号称万物之尊,但你们看看现在,天下九州被妖物占了八个,难道还不承认它们的过人之处吗?”
年轻弟子听了,虽然觉得这话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现实如此,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此时,两名披甲弟子从大统城内匆匆赶来,急道:“几位长老,快些回去吧!城中来了好多妖怪!”
“什么!”
战石等几位长老一惊,自己这边没放什么妖怪过去啊?
“回去看看!”
战石大喝一声,百余人金光群闪,飞速驰援。
……
大统城东二里处,相比于南门外的激烈厮杀,这里倒是难得的安静。
陈轻舟嘴里叼着根树枝,咬上咬下的,若不是身旁的于慕死命拦着,他肯定还会再向东去个几里。
于慕问道:“大哥,你说的这两位纵横棋社的同道,很厉害吗?”
“厉害,”陈轻舟点点头,“年长些的任长老就不必说了,内功极为深厚,那位年轻的木剑客嘛……虽然人比较臭屁,不过剑术确实十分了得。”
于慕奇道:“纵横棋社不是个小门派么,平时也没怎么听说,居然也有高手?”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才发现,小门派大多是规模小、人数少,不一定就没有高手,别说门派了,还有一些单枪匹马的,无门无派,不也闯出大名堂了?”
于慕吃了一惊,“自己也能闯出名堂?你说谁啊?”
“龙千默!”
陈轻舟深深地记得这个名字,“这可是上次青山谱上的头号人物,据说就是无门无派、自学成才的!”
于慕忍不住艳羡道:“哇这么厉害啊……这人的资质得高到什么
地步去啊!”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陈轻舟故意摆出一副长者姿态,“门主常常教导我们,资质固然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努力才是,不努力,资质再好也是白费,记住了吗?”
于慕认真点头,“是是是,我记下了。”
陈轻舟笑了笑,还想再教育几句,东边两道黑影“嗖”一声向这边飞来。
“当心!”
陈轻舟本能地站到于慕前面,皮肤表面的墨麟冰甲已蓄势到位。
两道黑影稳稳停在了陈轻舟二人身前三米处,正是纵横棋社门下。
陈轻舟大喜,上前拱手道:“二位可回来了!”
于慕也跟了上去,“大哥,这两位就是你说的救命恩人吗?”
“是啊!”陈轻舟点点头,“我来介绍,这是我师弟于慕。这位任先生是纵横棋社的长老,棋道非常厉害,那位是小齐,任先生的师侄。”
于慕上前,一揖及地,恭敬道:“于慕谢过二位援手救助我大哥!”
任玉骨赶紧扶起于慕,双手甫一接触,心中一震,暗道:“这孩子根骨清奇,是难得的良才。”
他微笑道:“于小友不必客气,眼下南蛮大乱,我们同为中州正道,自要勠力同心。”
于慕见任玉骨一派儒士风范,出口成章,心中顿生仰慕之情,“先生言之有理。”
“哈哈!”陈轻舟笑道:“你们两个都是读书人,倒是聊得来。”又向小齐道:“喂!小齐,看到没有,就剩咱们两个莽夫了!”
小齐却白了陈轻舟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说:“你自己莽去,别拉我下水!”
陈轻舟自讨没趣,赶紧岔开话题,见小齐手上只剩一柄木剑,背后也空无一物,奇道:“你那棋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