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时宴的话,苏云禾的眼睛里立马涨满了泪水:“时晏,你要走吗?你又不管我了吗?”
这个“又”字,简直将顾时宴的心给揉得稀碎。
曾经他们很相爱,可后来,唐婉华用了手段逼走了苏云禾,顾时宴查过行踪,得到的都是苏云禾的死讯。
一开始,他也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发了疯一样的满世界寻找她的踪影。
可找来找去,一无所获,顾时宴才渐渐相信唐婉华的话。
她是真能做出让苏云禾去死的事情。
见苏云禾落泪,顾时宴立马就握住了她的手,同时将她揽在了怀中说:“没有,我没有不管你,你相信我,等我处理好柏城的事情,我就回来。”
他心疼的安抚,又心疼的揉摸她的头顶。
苏云禾靠在顾时宴的肩头,哭得一抽一抽的:“真……真的吗?”
顾时宴垂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说:“真的。”
苏云禾仰起脸,一双眸红红的,任谁看了都会生出怜惜。
钟意站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自己追随多年的男人,竟也有这样温柔一面。
只是,他的温柔不会给她而已。
苏云禾好像很害怕,她紧紧的抱住顾时宴的腰身说:“时晏,你不要不管我,好不好?”
顾时宴耐心的承应,捧着苏云禾的脸冲她微笑说:“好,我答应你。”
他目光极其认真,半分不掺杂玩笑的意味。
苏云禾哭得更厉害了:“真的,不要再骗我了。”
顾时宴仰起脸,将苏云禾的脸按在自己的心口处:“嗯,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安抚了很久,苏云禾的情绪才终于稳定。
她从顾时宴的怀里退出来,伸手抹干净眼泪,随即满脸不好意思的看向钟意说:“不好意思,忘了钟秘书还在这里,你不会介意吧?”
钟意看着苏云禾,还没回话,顾时宴就忽然冷冷的开口了:“放心吧,她不会介意。”
苏云禾皮肤白皙,再加上清瘦,十足的是个令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的模样。
钟意在顾时宴面前,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思维。
她介不介意,高不高兴,都不是她能主导,而是顾时宴一句话就能说了算的。
大概是觉得钟意碍眼,顾时宴转头对钟意说:“你出去等我!”
钟意没有犹豫,也没有回一句话,转过身就走。
顺势,她还将门给带关上了。
在客厅站了一会儿,顾时宴终于哄好了苏云禾出来了。
看一眼钟意,他走过来就直奔主题说:“云禾胆子小,你晚上在她的床边铺一个地铺睡!”
语气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命令。
钟意惊异的问:“凭什么?”
她心里又痛又气愤。
顾时宴说:“你说凭什么?凭你想要自由!”
钟意张口,到了唇边的话,硬生生的又被她给吞了回去。
顾时宴就是这样,总有办法让她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看钟意吃瘪的样子,顾时宴又继续说:“我交代的事情办好,我说过的话,决不食言。”
话落,他转身就往房间外面走。
钟意急急叫住他说:“顾时宴,我有话想跟你聊聊。”
顾时宴难得的没有一走了之,虽然没有回头,但却给了钟意一个机会说:“你想聊什么?”
钟意走向他说:“走吧,去外面说。”
她先顾时宴一步出了房间。
而后,顾时宴也跟了过去。
就在走廊尽头,钟意推开了窗户,任由秋风灌进来,沁人心脾的舒适。
顾时宴刚跟过来,钟意忽然开口问说:“有烟吗?”
她声音沙哑,被风吹得四分五裂,听着不太真切。
顾时宴看着钟意的背影,心想自己有可能听错了。
但在下一刻,钟意就回过头,对着顾时宴伸出手说:“给我取支烟吧。”
顾时宴愣住,暗光下的瞳孔,异常的缩了下:“什么时候学会的?”
钟意只是觉得好笑:“所以你有了解过我吗?”
顾时宴被噎住,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烟盒拿出来,抖了一根香烟出来后,递给钟意的同时说:“也许有吧。”
钟意背靠着墙壁,伸出来拿烟的那只手上包着纱布。
她将烟放进嘴里,轻轻的叼在唇上后,又问顾时宴要火。
顾时宴看着她被纱布包裹着的手,递打火机的同时问说:“手怎么弄的?”
他终于想起来关心她一次了。
钟意接了打火机,按下开关的瞬间,火苗蹿升起来,她的脸上洒了一层的橙光。
阴影中,她五官好看、惊艳,夹香烟的动作,也美得令人心惊。
顾时宴眼里,钟意不仅有着超高的办事能力,还有一张十分抗打的脸。
这一刻,顾时宴不由的想到,让钟意在自己身边待了整整六年,或许只是因为她这张漂亮的脸蛋吧。
钟意葱白的手指夹着香烟,她轻轻吐出一圈烟雾,朦胧中,她看顾时宴说:“重要吗?”
顾时宴果然失了耐心,看钟意抽烟有瘾的样子,心里莫名就是不喜欢。
他伸手要去抢她手中的香烟,却被她一下子躲开了。
“顾总,不至于吧,我就抽你一根烟而已,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钟意面带微笑,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顾时宴冷眼看着她,像是在斥责:“一个女孩子家,抽什么烟?难看死了!”
他愤然无比,指责她的行为。
钟意却觉得好笑:“顾总,我只是您的秘书,我抽一根烟,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顾时宴像被惹火了,伸手就要故技重施去掐钟意的脖子,可是后者却躲了一下,及时躲开了。
“怎么?你就只会这一招了吗?除了掐我脖子威胁我,你还会什么?”
钟意还是爆发了不满,她觉得很累,很痛苦。
顾时宴显然不想跟钟意理论什么,挥一挥衣袖说:“疯子,我懒得跟你扯!”
钟意将还没熄灭的烟直接丢到了顾时宴的身上:“我这样,不都是被你逼得吗?好看吗?满意了吗?”
炙热的烟头将顾时宴的手臂给烫出了一个疤,明明很痛,他却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
好久,他看向钟意只是说了一句:“闹够了没?”
钟意又忽然异常的平静,她眼里尽都是淡漠:“我只想问问你,我和韩冰洁以及苏云禾之间,你更爱谁?”
顾时宴看着她,眼底坦荡热烈,说出口的话,不像是胡乱编造的。
他说:“反正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