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月亮 作品

第60章 心意已决,你在关心

钟意没听明白周无漾的意思,侧过头问说:“你想说什么?”

周无漾猜测说:“今天来爬柏山,是为了顾时宴快要结婚的事情吧?”

钟意实话实说:“不为了谁,只是因为我怕以后没机会了,所以才会过来。”

周无漾直接戳穿了她:“离了顾时宴,你就不活了吗?”

钟意苦笑起来:“离了他,我就能活吗?”

周无漾没有责备的意思,和钟意肩靠着肩说:“你喜欢他什么?我也可以学。”

钟意将思绪整理好,不掉入周无漾的语言陷阱中,她说:“你那么好,跟着他学什么?他能有什么可学的?”

这话,周无漾听得不由的弯了弯唇角。

他心里,像是蚯蚓在松土,悄悄开出了花。

周无漾的语气像是玩笑:“既然我好,那干嘛不跟着我?”

钟意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解释说:“我有自己的苦衷。”

周无漾伸手,一把就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苦衷?什么苦衷?”

钟意挣扎着,试图从他怀中退出来,可他力量大,狠狠禁锢着她,她挣不脱,就气喘吁吁的靠在他怀中。

她凝噎着说:“周先生,我很感激你,也当你是朋友,但有些事情,我没法给你答案,之前的那些话,你也别放心上了。”

周无漾很倔强:“我就放心上,谁让我这个人较真?”

钟意拿他没有办法,终于从他怀中退出来,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后,她看他说:“算了,我说不过你。”

周无漾递给她一瓶水:“喝口水,你早点睡吧,明天我给你拍照。”

钟意只能承应下来:“好。”

喝完水,钟意就躺下休息了。

山顶冷,她又只带了一个外套,就将衣服披在身上,躺着,闭上眼睛休息。

可不管怎么睡,她却都没有睡意。

周无漾就直接躺在她身旁,盯着她的后脑勺,眼睛也不闭,也不说一句话。

没躺一会儿,天就亮了,身旁有人喧哗,钟意没睡意,就直接用清水洗了一把脸,然后化妆了。

弄好后,已经是六点多了。

天气很不错,朝阳从天边缓缓升腾而起,清澄的光线瞬间就笼罩了一整个山顶。

金色朝阳,洒在钟意的脸上,映出她精致、端正的五官。

一夜没睡,她眼下青黑,可仍旧遮不住她的美艳。

登顶的人不少,看日落的人也排排而站,将围栏处都给堵满了。

周无漾早就给钟意占好了位置,等她弄好了一切,就把她拽过来,按在了自己面前。

朝阳升腾而起,光线穿透云层而来,整个山顶都是金碧辉煌的。

钟意对着朝阳摆各种动作,周无漾就给她拍各种照片。

云海、朝阳、钟意,在周无漾的镜头下,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拍完了,周无漾还要求两人合照。

钟意没有多想,和他贴一起,比了各种手势。

照片里,她笑得甜美、乖巧,笑容也是发自内心。

周无漾低头欣赏着照片,心里像有蜜糖一样,甜甜的。

钟意看他在笑,扒拉着他的手臂说:“给我看看。”

周无漾将手机举高:“不给你看,这是我的,我要私藏。”

钟意噘嘴:“小气鬼。”

周无漾伸手戳了戳她鼓鼓囊囊的腮帮子说:“等以后我们结婚的话,我给你看。”

钟意慢慢将腮帮子给松了下来,眼神黯然道:“周先生,你别老是开这样的玩笑了。”

如果她没有癌症,也许真会有这样的机会。

可她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还怎么嫁人?

周无漾无所谓的茸了茸肩膀说:“无所谓,我反正会全力以赴。”

太阳已经升高,有人已经慢慢离开了。

钟意也不再逗留,收拾了东西,就和周无漾下山了。

下山是有缆车的,两人直接坐得缆车下得山。

下了山,周无漾有专车来接。

周无漾要送钟意,钟意不愿意,但是架不过他态度强硬。

最后,钟意也只好同意了。

将钟意送到小区楼下时,周无漾忽然说了一句:“钟意,我今天那些话,不是玩笑话。”

钟意开门的手停住,回头看周无漾说:“我说的那些话,也不是玩笑话。”

想了想,她又苦笑起来,继续说道:“周先生,我只是一个脏了身体的女人,你真的没必要记在心上的。”

周无漾的态度却

很坚决:“钟意,你少拿这些事说事,我要真在意,就不会跟你拉扯这么多。”

钟意还想再劝慰两句,可周无漾却忽然扭过脸说:“你下车吧,我要回去了,狂犬疫苗的针,你自己去打。”

像是生气了,语气气冲冲的。

钟意有些无奈,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说:“周先生,你又何必呢?”

周无漾转头质问她:“你下不下车?不下车,我直接开去周家了,反正迟早要见父母的,还不如早点见了。”

钟意这才推门下了车。

刚下车,周无漾的车子就直接开走了。

钟意看着驶离的车子,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有些事,她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一开始,她只是想和周无漾谈一谈简单的恋爱,不涉及结婚。

可没想到,他竟然将一切都当真了。

回到家,钟意洗漱后,就躺着休息了。

一觉睡醒之后,是晚上的九点。

钟意想到狂犬疫苗没有打,就又出去了一趟。

打完针后,她又去吃了一些东西。

回到小区楼下时,大概是晚上的十一点了。

刚进小区门,钟意就被忽然闪过来的人影给拦住了去路。

钟意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了过去,可来人拉了她一下,她才勉强站稳。

等站定时,钟意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顾时宴。

看到他,钟意再没有从前的那份欣喜,只是淡淡的问一声:“你怎么来了?”

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之脸色并不好看。

顾时宴一身黑色西服,就融在沉沉暮色里,身上的那股子冷峻,不停的冲击着钟意。

他紧盯着钟意的面颊,看到她脸上有淡淡的抓伤痕迹,也并没有关心,只是开门见山的问:“手机关机,我来了两次也没看到人,这个周末,跑去哪儿了?”

钟意根本没想着隐瞒,实话实说道:“去爬了一趟柏山,山上信号不好,就把手机关机了。”

闻言,顾时宴忽然怒气冲冲的对她吼说:“六十多公里,山上还有野猪、野猴子,半路上还有不知道好人还是坏人的各路人,你就这么去爬柏山?你不要命了?”

他的态度,令钟意有些发懵。

她怔怔愣愣的看着他,笑起来问说:“你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