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一路上都在尝试着从顾时宴的身上下来,可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中,双手更像是钳子一样,令她动弹不得。
直到钟意被丢进软软的大床里,她才一个激灵翻身要起来,却被倾身压下来的顾时宴给堵死了路。
她撞到顾时宴的胸膛,又被逼得倒回了大床上。
软床深陷进去,顾时宴将钟意的双手分开按在身体两侧,他俯身压下去,任由自己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中。
钟意的脸通红,耳根也是一样,她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森林里迷失了方向的麋鹿,那双眼,勾人射魄一般,让顾时宴有片刻的失神。
钟意挣扎了两下,脸挣得绯红,她喘着粗气看顾时宴:“你放开我!”
她显然有些生气了。
顾时宴收回飘离的思绪,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说:“以前这样,你不是最喜欢了吗?怎么现在,就变得不想要了?”
钟意忽然想到曾经的自己,她并非饥渴难耐,渴望得到男人的触碰。
她只是因为太喜欢顾时宴,所以才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一切给奉献出去。
可是现在,她悔时已晚。
就算已经清醒,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答应过,要和他维持以前的关系。
想到个中曲折,钟意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顾时宴看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由的就有些来气。
可来气归来气,在某些方面,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也不顾钟意是不是愿意的,他伸手就撕开了她的衣服。
露出胸口时,他看到她的伤口,他眉心轻拧起来,但看伤口没再渗血,他也就没有关心什么。
低头时,他将唇从钟意的脸上,一路吻到她的胸口处。
最终,在伤口处细细的流连着。
许久没有的触碰,让钟意只感觉浑身像是窜过了一阵电流。
她僵硬着身体,紧咬着牙,失去了从前的主动,像是被强迫的,一点儿也不开心,也不配合。
顾时宴抬起头,看着她脸上变换的各种情绪。
忽然,他想到了曾经的钟意。
那样热情,那样主动,从不会冷落他。
而现在,她早已经不一样了。
他明明不缺女人,钟意离开了,只会有更多的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
可偏偏,他就是不舍得钟意。
她一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和别的男人好,他就不爽,不开心。
顾时宴迟迟没有动作,钟意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在下一刻睁开了眼睛。
好巧不巧的,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钟意的身子僵住,想躲开顾时宴的视线,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在笑,笑容玩味、轻佻。
他轻轻凑近钟意,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说:“洗干净了吗?”
钟意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意味深长的说:“你不也一样没有洗干净吗?”
顾时宴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颌,清冷、嘶哑的嗓音质问着她说:“你想表达什么?”
钟意也不避讳,就那样坦坦荡荡的和他对视着说:“你和江橙约会,我都看到了,你和她做完了,又来和我做,你不觉得恶心吗?”
顾时宴听着钟意像是质问的口吻,却半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只是微笑看着钟意说:“恶心?有什么好恶心的?我这样都算恶心的话,那你刚刚,还不够恶心吗?”
顾时宴是懂扎心的,什么话狠,他就说什么。
钟意听着,满心的疮痍,她却半分恼怒都没有,只是淡笑着说:“嫌我恶心的话,大门在外面,你可以离开,我不会拉着你。”
顾时宴半天都没有动,手撑在钟意身体两侧,他低头凝着她说:“我记得,你从前也和江橙一样活泼的。”
钟意闻言笑了:“怎么?顾总在怀念过去吗?”
顾时宴说:“是,至少曾经的你会主动扑过来,会竭尽全力的讨好我,但是现在,你不会了。”
钟意隐隐像是不耐烦了:“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顾时宴问说:“变回曾经的样子,就那么难吗?”
钟意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是已经变回去了吗,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顾时宴低头,将她的身体上下打量了一圈儿,他说:“可是你的身体不会骗人,你还是没有回到过去的样子。”
钟意就那样躺着,对他说:“我不反抗,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她确实没有反抗,可她这个样子
,顾时宴却失去了那份想要触碰她的心思。
他始终低头看着钟意,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点点什么。
可好像,除了钟意眼里的抗拒,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顾时宴咬着牙对钟意说:“你别以为我不敢,我都睡了你那么多回了,还差这一回吗?”
钟意只是笑了一下,又一次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顾时宴不再怜香惜玉,将她的衣服抓扯开,露出她洁白的身体。
他上下其手,摸到她的腹部处,就要撕开她最后的遮羞布。
可无论如何,钟意都紧抿着唇,一个声音也不发出来,就好像真的是在被欺负一样。
顾时宴看着她充满屈辱的脸,心里头的火,蹭蹭蹭的直往脑子里涌。
终于,顾时宴忍无可忍,翻身就下了床,然后一脚狠狠的踢在了床腿上。
他看着软床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的钟意说:“钟意,你是会扫兴的,你真让我觉得无趣,难怪比不过江橙和洁儿,她们一个活泼、大胆,一个温婉、贤淑,有哪一点,你是能比得上她们的?”
钟意睁开眼睛看着顾时宴,看他因暴怒而逐渐狰狞的面庞,她笑起来说:“是,我是没有韩小姐娴熟,更没有江小姐的大胆,既然她们那么好,你怎么不去找她们?找我干什么?”
顾时宴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钟意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他说江橙大胆,是说她的性格,说韩冰洁贤淑,是说她会为人处世。
而钟意,却听成了别的。
可顾时宴却并不想对钟意解释什么,冷冷看着她说:“我今天就多余过来,就该让你在酒吧被欺负死。”
钟意也生气了,对他吼说:“我没有求着你过来,更没有让你救我,我也不需要你救我。”
顾时宴又狠狠地踢了一脚床腿,转过身骂说:“我就是贱的,管你这种人的死活。”
钟意用被子将自己盖住,遮掩住了她因生气而起伏不停的胸口。
顾时宴就这样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带着一身的怒意、不满。
直到听到门被摔上的声音时,钟意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靠在墙上,眼泪从眼角滚出来,淌得一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