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四处的灯光亮起,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三个人就这么撞到了一起。
顾时宴佳人作陪,脸上满面春风,傲人的姿态搭配他这张脸,更显得张扬、狷狂,可又不带丝毫的刻意为之,与生俱来的凛冽。
钟意在他面前,终究渺小如烟,风一吹,就散得什么都不剩了。
她心中隐隐有恨,恨顾时宴的无情,恨他的残忍,恨他带给自己的伤痛。
顾时宴也看着她,高傲者的姿态,裹着她,缠着她,让她窒息。
苏云禾一眼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但还是故作无知的试探着喊钟意:“钟秘书?”
钟意这才回神,酸胀的眼眸隐隐发涩,她看向苏云禾人畜无害的样子说:“没有,路过而已。”
苏云禾扬了扬自己细嫩的手臂说:“看,这是时晏刚刚给我买的翡翠,价值不菲呢,说什么种水很好,我也不太懂,但我喜欢,时晏就给我买了。”
故作无意的说着杀人诛心的话。
钟意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头沉沉浮浮的,犹如针扎般疼痛。
早该习惯的伤,可每一次揭开,都能叫她心碎。
韩冰洁跟顾时宴有一场婚约,悔婚后,尚且能有几个亿的赔偿。
苏云禾是他的心头好,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只有她,陪伴他六年,得到了一身伤病。
钟意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轻声说:“苏小姐,真好看,很衬你的肤色。”
苏云禾不经意的笑笑,然后过来挽住她的胳膊说:“我现在正要去买衣服呢,你陪我一起去吧,时晏是男孩子,大直男一个,他根本不会挑女孩子家的东西,你眼光好,你帮我挑挑吧。”
钟意不太习惯苏云禾这样,不动声色间就把她的手给拂了下去:“苏小姐,我约了人,恐怕……”
拒绝的意味明显,只是还没说完,就被顾时宴给打断了:“我听说你的父亲刚做了手术,正在附近的医院养病,你毕竟做了我六年秘书,你说我去看看他,怎么样?”
钟意眼色大变,抬起头望向顾时宴时,只看到他脸上淡淡的笑意。
他那句话,明着听是关心,可只有她清楚,他在面不改色的威胁她。
钟意攥紧了手,还包裹着纱布的十指在发抖,她瞪着他,眼睛猩红遍布。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可瞪着他的眼睛却用尽了力气。
顾时宴也不避讳,跟她对视着,他轻而易举的就俯视她、镇压她。
钟意咬咬牙,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转过头冲苏云禾说:“好啊,既然苏小姐盛情邀约,我陪你去逛逛就是。”
她嘴角有弧度,可眼里却没有一丝丝笑意。
苏云禾明知道两人暗流涌动,但还是开心的跳了一下:“我就知道,钟秘书最好说话了。”
钟意不接话,由她挽着手,好像玩得很好的朋友。
进了商场,来到三楼的一家品牌店。
店员一看是顾时宴带着人过来,赶忙迎上前,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的。
顾时宴径自在沙发上落座,长腿翘起二郎腿,就开始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他挺忙的,这两天新招了个秘书,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像是来工作,倒像是来选美的。
很多工作,她都不会做,顾时宴暂且忍了,也不吩咐她做什么。
楚尧忙得不可开交,好多事,顾时宴又得亲自处理。
可今天,苏云禾非说在锦园待得无聊,她想出来逛逛,顾时宴就毫不犹豫同意了。
苏云禾应该是挑选到了很喜欢的衣服,欣喜喊一声说:“时晏,你看这件怎么样?”
顾时宴再忙,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看过来,仔细琢磨后,才轻声说:“颜色有些太深了,换一件浅色的吧,你皮肤白,浅色好看。”
几个店员赶忙承应下来,忙前忙后的为苏云禾服务。
而一旁,钟意站在角落,心中受伤不已。
苏云禾拿了一件深色的v领长裙递给一旁的钟意说:“你试试这个,你穿着一定很漂亮。”
钟意接过,本来不想试的,可裙子确实漂亮,她没忍住,就转身去了试衣间。
她换上裙子,却够不到身后的拉链,尝试了几次,弄得她满头大汗的,都没有拉上。
无奈之下,她将试衣间的门开了个缝隙,喊一声说:“有人吗?”
并没有人回应她。
钟意又喊了一声:“你好,我的拉链拉不上,可以帮我一下吗?”
门外还是没有回应,钟意心想,毕竟苏云禾才是大顾客,估计都去服务她
了吧。
她想,她还是别穿这条裙子了。
正打算脱掉的时候,一只手推开门,有人进来了。
钟意并没有回头,只是将自己的头发拢到一旁说:“麻烦你,帮我拉一下吧。”
她面对着墙站着,轻低头时,胸口的风景若隐若现。
身后的人没说话,可手在触碰到钟意皮肤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回过了头。
那是一双粗粝、炙热的手掌,仅仅是一点点的触碰,钟意就分辨出,是顾时宴的手。
她抱紧自己,满眼防备的看着顾时宴说:“怎么是你?”
试衣间本就狭小,两个人站在一起,更显得空间逼仄,顾时宴身上的味道,尽数扑进钟意的鼻腔里。
她只感觉窒息、压抑,冲他低吼说:“你出去!”
顾时宴背靠着墙,眼里的阴沉和冷冽铺天盖地的冲钟意席卷而去。
他目光带着打量,上下肆无忌惮的把钟意看完。
末了,他吞了吞口水,挺赞叹的说一句:“裙子挺适合你的,看着够骚,下次做的时候你穿这身,我撕着玩玩,也该换点新乐子了。”
他面不改色的撩拨着,不要脸的话,一句比一句说得直白。
两个人之间,就隔了一个门框的距离。
钟意冲他低嗤:“顾时宴,你简直无耻。”
她才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地方,转开门把手就想要出去。
可她的腰,却猛地被他一把抱住,连带着她整个人,都给拽了回来。
钟意被无情的搪到墙壁上,顾时宴结实的胸膛贴过来,他低头,唇贴在她耳畔处,湿热的气息直往她耳蜗里钻:“怎么?才几天没临幸你,就这么不乖了?”
他说着,就开始咬她的耳垂。
钟意拼命的反抗,蹬着被他禁锢着的两条腿:“顾时宴,你恶心,你混蛋,你放开我。”
他身体炙热,掐住她下颌,眼神灼灼凝视着她说:“叫得再大声一点,最好让整个店的人都能听到。”
他满脸阴鸷,眼神锋利,像能噬人一般。
钟意伸手推他,被纱布包裹着的手指不知何时又渗出了血迹来。
可她并不觉得疼,眼神愤愤瞪着顾时宴说:“苏云禾就在这里,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顾时宴却不紧不慢的抓住她的手从腹部往下,摸到一处炙热时,他的手停住,他的身体微仰,一声低哼从喉咙里溢出来,听得钟意头皮发麻。
下一刻,他又低头啃噬钟意的耳垂,轻呓说:“我想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