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呲——
带着二氧化碳的气泡发出爆裂声,光是听着就让人降下去了燥热,堪称现代望梅止渴。
程瑞月往后退了两步,让开了通道。
在两个人往琴房走的时候,她还振振有词的向陆星保证。
“你最近有空不,要不咱们去爬雪山呗,我肯定保护好你!”
“是,你照顾好我,到时候我在雪山上爬不动了,你在我脖子上拴个绳子牵着我。”
“也行啊!”程瑞月的声音突然振奋。
陆星甩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婉拒了哈,咱们就不能来点危险系数低的活动吗?”
危险系数低的?
程瑞月撑着下巴想了想,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校门口外有摇摇车!”
陆星乐了,“你这跨度也忒大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往琴房走,这么长时间不见的隔阂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跟你说,我还是文艺部副部长呢。”
程瑞月嘚瑟地晃脑袋,烫着小卷的发尾随着脑袋摆动,像一只棕色的卷毛小狗。
“一看到是你,我就立刻回来排节目。”
“啊,我还以为是你胳膊骨折了,没办法再继续玩儿了呢。”陆星故作惊讶地说道。
程瑞月疑惑地说。
“怎么会,我有专门的团队,想玩什么项目都可以的。”
陆星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程瑞月。
“小嘴巴。”
好了,不要再说了。
再说下去,他都担心程瑞月说其实整座雪山都是她家的。
两个人走到琴房门口,陆星习惯性的抬手,在顿了一下之后,他敲了敲门。
“你敲门干什么,直接进去就行。”
程瑞月推开了琴房的门,走在陆星的前面,迈着轻快的脚步进了琴房。
陆星收回了悬在空中的手。
从前在夏夜霜的琴房上,挂着一个小门铃,所有人进去的人都要按这个门铃。
“陆星?进来啊!”
琴房传来程瑞月的呼唤,陆星仰头将手里的那罐可乐一饮而尽,气泡在舌尖炸开烟花。
刺激的感觉一瞬间直冲脑门。
嗯,清醒了。
“我丢个垃圾。”
陆星随手把易拉罐丢进垃圾桶里,深吸一口气,关上了琴房的门。
这间琴房很漂亮很宽敞,只是有些冰冷。
程瑞月背着手站在窗边,她探着脑袋往外看,好奇地东张西望,感叹道。
“我都好久没回学校了。”
“富贵呢?”陆星环顾整个琴房,也没有看到富贵的身影。
“他学生会有事儿就回去了。”
程瑞月念念叨叨地说,“这些组织就是事儿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几级大官呢。”
陆星笑了笑,坐到了琴凳上。
程瑞月回头,看到陆星的样子,靠在窗边,笑着说道。
“你不是会弹琴吗,弹一个看看实力?”
“行啊。”
毕竟是要给程瑞月的节目当乐手,这也算是在面试吧?
望着面前的黑白琴键,陆星抬手按下。
一串流畅的音符在琴房里跳跃,程瑞月嘴角的笑容慢慢落下,脸色变得认真起来。
艺术是表达情感的工具。
不同心境的人来弹奏同一首曲子,呈现出来的,一定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陆星弹的是诀别书。
跳跃的音符响在耳边,程瑞月却莫名听出了阴郁的感觉。
她疑惑地看向陆星。
为了能早点见到陆星,她一直在电梯门口蹲守着的。
从电梯到进入琴房,陆星一直在笑的啊。
可是为什么,他弹出来的曲子却是这样的感觉,这不正常。
难道陆星失恋了?
程瑞月嘶了一声,好像自己确实是没问过陆星谈恋爱了没有。
可要是陆星真失恋了
那她的机会不就来了吗,这不就是天赐的趁虚而入的机会嘛!
程瑞月抿起唇,嘴角比ak还难压。
她果然命好。
一曲终了,陆星笑着转头,看向了靠在窗边的程瑞月,“程老师,怎么样?可以申请当你的伴奏吗?”
“这个嘛”程瑞月拉长了声音,走到钢琴前,敲了敲钢盖。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换一个乐器。”
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叫人把学生论坛和表白墙上关于陆星的帖子和投稿全删了。
这要是在晚会那天,陆星衣冠楚楚的弹着钢琴出场了
“不如你弹贝斯吧?”
“弹贝斯?那确实是对我委以重任了,毕竟每个乐队都需要有人拿外卖和倒垃圾。”
“哎,不能这么说。”程瑞月开始忽悠。
“你这样说就把乐手的付出给异化掉了,每个乐手在乐队里都很重要。”
“不能说我在唱歌,所以我是mvp,你拿个贝斯,你就是躺赢狗,不能这么算的。”
陆星听的一脸凝重,勉为其难地点头。
“好吧,贝斯就贝斯。”他忍住自己的笑,正好能省劲,“对了,你打算唱什么?”
“我以前唱音乐剧的,所以这回也打算从音乐剧里选歌,我初选是这首,你听一听。”
程瑞月低头在手机里翻找,发尾垂落在黑白琴键上,烫着小卷的发尾像弯曲的小花。
“找到了!”
程瑞月把放到陆星面前,点开一个视频。
在富有节奏的前奏响起之前,一条信息突然弹屏,闪在陆星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