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龄见状,有一点怔愣,下意识的打算将防护的东西取下来。
他既然答应了姜芸涵做这件事情,自然会尽力。
姜芸涵直接拦住了他的动作:“不必。”
“诚心医治,是对你的病情了解的清清楚楚,尽力将你的病症医治好,而不是全然不顾自己。”姜芸涵直白的说道:“今日是商会的比试,你知道这个前提,自然是敢如此的发怒。”
“肺痨,想必你去许多医馆,那些医馆未必接诊你吧?”
姜芸涵丝毫没有给面子。
赵九龄眼神看了看姜芸涵,有点担忧,示意她别太过,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最后被拒绝医治,对医馆来说,是一种耽误。
姜芸涵示意他别担心。
就算是做医馆,也得有自己的原则,而不是为了这个比试,不顾赵九龄,谁都不顾了。
“你可以选择让我们守真堂的大夫医治,也可以拒绝,我们也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你若是愿意配合,我们当然会尽最大的能力,将你医治好。”姜芸涵问道,给出选择。
“真的能医治?”这病人有些怀疑。
他已经很严重了。
而且这个女人说的的确是没错,医馆在他比较严重之后,已经不愿意接诊了。
这病症是会传染,而且不轻易能好。
本是打算直接等死了,没想到昨日有人找到他,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来这个比试,作为病人等待。
不过,条件是,医治他的医馆,他得为难他们,如果能把人逼走,会给他十两银子,作为以后他家人的保障。
但是,现在的意思是,他能被医治好。
当然动心了。
没了这次机会,他就没有医治的机会了。
“我配合!”他应的很快。
他年纪不大,如果能医治好的话,还有不少年好活。
姜芸涵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赵九龄,示意他检查这人的情况。
姜芸涵则是退开了一些,给他时间诊脉。
赵九龄把脉,检查过一系列之后,脸上的眉头深锁。
很棘手。
像他这样的病症,前期会被诊断成寒症,用的是寒症的药,后期逐渐严重,成了肺痨之后,恐怕各大医馆压根不愿意给药了,所以短时间变得这般严重。
可是这些猜测在印证之后,赵九龄又觉得不对,他的身体好像突然急剧变差。
“这两日,有没有用过什么以前从未用过的药,或者吃了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赵九龄询问道。
他摇了摇头:“我这病压根抓不到药,实在难受的时候,吃一点以前的风寒药,稍稍能缓解一点。”
赵九龄知道不是那些药材的缘故。
他有些拿不准主意。
与守真堂的大夫们一起商议,多个人多个想法。
几个大夫都摸不着头脑。
“问清楚他,这两天有没有见过什么生人。”姜芸涵在他们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问了一句。
“这与病情有什么关联?”赵九龄问道。
姜芸涵小声在赵九龄耳边说道:“方才安康堂那个东家往这里看了好几眼,这个病人包括抽签我担心都是他安排的,如果是他安排的,我担心他有没有让人给这个病人下过药。”
赵九龄眼前一亮:“姜大小姐,没想到你对医术也这般有研究。”
姜芸涵一脸无奈,白了他一眼。
她对医术还没有到有研究的地步,她虽然自幼跟着外祖父,也懂一些。
但是眼前这个事情,和她懂不懂医术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懂别人的黑心。
这里面难免没有手脚。
如果人被他们守真堂医治死了,那么守真堂在京中会很艰难,到时候他再想吞并她的守真堂,就容易多了。
赵九龄直接找到这个病人。
“大夫,我这是不是没法医治?”那病人忐忑的问道。
“这两日,你确定没有见过什么生人?”赵九龄问道。
“这和治病有什么关系?”病人不解的问道。
“他们有没有给你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赵九龄神情已经有几分严肃了。
若不是在比试,赵九龄都不想搭理这样的病人。
自己病成这样了,一点也不上心。
“没有,只喝了一杯茶,没吃东西,我很快便离开了。”病人老实的说道。
赵九龄直接捕捉到里面的关键点。
一杯茶,这杯茶里面有什么?
赵九龄开始认真的琢磨。
对于医术这件事情,十分认真与入迷,在这个期间,他的脑子里都是如何治病。
姜芸涵看着他的样子,也彻底的安心了。
安康堂的东家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姜小姐,遇到难题了?”
姜芸涵不置可否。
看向他,这是压根没有藏着的意思。
这是对她的一种轻视。
至于轻视的来源,除了她是个女子,还有她的身份。
“治病救人,本就是难题,本也没有容易的,大家不都是如此。”姜芸涵看向所有的大夫。
“姜小姐的难题,也可以不是难题。”安康堂的东家笑着说道。
“的确。”姜芸涵没有正面回答。
“敬酒不吃吃罚酒。”安康堂的东家冷哼一声,直接离开了。
姜芸涵好以整暇的看着眼前的情况。
困难的确是很多。
她早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自然也不怕。
李长修看了看坐着的姜云涵。
他看不懂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好好在李家过富贵生活不乐意,非要折腾,何必折腾这些。
京城的生意,岂是这样好做的。
被安康堂盯上,那安康堂的背后,岂是这么好招惹的。
要真的出事了,等到她吃到苦头了,他也不介意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接她回李家,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学乖了。
到了时间,姜芸涵起身离开。
这次的医治,不是一天之内就能解决的,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医治的内容。
姜芸涵打算回府。
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一个人冲出来拉住了她。
长芹连忙去拦着。
姜芸涵吓得惊呼了一声,看清楚是谁之后,才松了口气。
她现在真是每天都不得安生。
“你又有什么事?”姜芸涵的声音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