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你说的？”赵九龄问道，一脸惊诧的神情。
原先他脑子里猜测的人就两人，一个是谶王，一个是杨家三子。
依着姜芸涵的说法，他倾向于是谶王。
只是谶王怎会喜欢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买卖未必不合算。
姜芸涵一脸纠结复杂的神色：“没说，我猜的。”
赵九龄觉得，不应当，但是姜芸涵又是个聪慧的，应也不会胡乱猜测，有所依据的。
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犯难。
“若是喜欢男子，能藏的隐蔽还好，那他要是不喜欢男子呢？”赵九龄方方面面的考虑着。
“答应日后我若是有喜欢的人了，可以各自安好。”姜芸涵坦白的说道。
赵九龄听着，不管是谶王还是杨家三子，倒是都能作数的人。
只是，若不是这两人呢？
“可能说话算数，若是不说话算数的话，你日后可能脱身？”赵九龄问道。
姜芸涵仔细的思考了一番。
依着陆怀谶的人品可以放心，加之那枚玉佩还在手里，此前求助他，用的是银钱。
日后依旧用银钱与玉佩，倒也不至于不能脱身。
前后都考量到了。
姜芸涵点了点头。
“你现在有欢喜的人吗？”赵九龄继续问道。
姜芸涵摇了摇头。
才从李家和离，又要查外祖父的事情，她哪里有时间想这些。
原本，她的计划是等李长修的科考结束，不管他有没有考上，她都要想办法到京城查，现在出了和离的插曲，但也稳稳的在进行，外祖父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她不考虑这些。
即便是考虑的话，也要十分周全，她才会再谈亲事。
毕竟安宜与信然也还好，她还要为他们做打算，一切都安顿好了，她方能彻底安心。
“如果对方的身份有用，倒也不是不能考虑。”赵九龄听着也觉得不错：“只是你嫂子若是知道，定然要说我的。”
从前温家的一些旧人，包括他夫人在内，在芸涵还在李家的时候，对她有些怨言。
但是在她和离，着手开始查，并且之前已经想办法打听了不少消息之后，才知道误会了她，现在都上心的很。
“我还没有答应呢，先不说这件事情。”姜芸涵有些无奈。
赵九龄知道她自己很快会有答案的。
这件事情，她的心有些乱，找他聊，但未必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李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赵九龄问道。
“他们愿意在守真堂用大夫，按寻常病人一样对待就行。至于其他的，不必多理会。”
“当初是母亲找到李家做的交易，我在李家，该做的份内之事也做好了，李长修违背诺言，便和离了，便是陌路人，敌不犯我，我不犯人。”姜芸涵说道：“只是也可以稍微的看看他们的动向，当初外祖父的事情，温家在里面有手笔的。”
赵九龄见她目光坦然，是真的一点没在意。
颜沁有孕，看来她是真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之前查到的一些消息，她在李家做事十分上心，他还以为她是喜欢那个李长修的。
想到她幼时，做一件事情也十分认真。
交给她了，便会十分周全，甚至也懂得隐忍。
当初对李家，只是答应了她的母亲，所以做的很周全？
想来李家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才会一而再的以为，芸涵会回去。
“懂了。”赵九龄应道：“从前老爷子还有一些跟随的人，听说了芸涵你的事情，不少愿意追随的，我先将他们安排在守真堂，到时你再安排这些人？”
“好。”姜芸涵露出高兴的神情：“人到了，就通知我，我第一时间来见他们。”
她现在手里能用的人不多。
身边跟着不少还都是陆怀谶给的。
姜芸涵这一趟下来，思路清晰了不少。
守真堂没什么事，她便回府了。
刚刚到，听梅便拿了帖子过来：“小姐，是杨家的帖子。”
像杨家的帖子，是需要筛选出来放在前面处理的，听梅可以很清晰的做出分类。
看了一眼，是邀约她明日去杨府。
杨家老夫人的名义下的帖子。
“明日去一趟。”姜芸涵应道，其他的事情，交给听梅处理便够了。
第二日。
因为去杨家，姜芸涵特意穿的沉稳一些，选的是深色的衣衫，毕竟赴的是老夫人的约。
“小姐，你这样穿也好看！”长芹欣赏着。
姜芸涵淡淡一笑。
从前在李家，她打扮的不多，李家从前贫苦，就算是有了母亲给的银子，大部分银子都给了李长修的父亲，他父亲拿了银子便极少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是被坑了不少银子。
所以李家上下，除了她定时给安排的衣物首饰，大部分还是舍不得花。
她也就跟着从简了。
穿的都是寻常的布料，做的也简单，免得生事。
但是现在早就变了，回到她出嫁前的样子，自然就好看了。
也亏了李长修这人自己太自命不凡，否则她还没有这自由。
说话间，到了杨府。
杨府的底蕴在京中也有百年，故而府邸十分华丽，与她那临时买的府邸不同。
从上到下，都十分的规矩有礼。
见是她来了，门房直接护送她入府。
才走几步，杨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便来了，十分恭敬：“姜小姐来了，老夫人特意让老奴来迎迎。”
“多谢嬷嬷。”姜芸涵有礼的回应。
嬷嬷一直在前面带着路，杨家的府邸花草很多，一路走来沁人心脾，整个环境令人十分舒服。
“见过大少爷。”嬷嬷见到来人，行了礼。
姜芸涵行了平礼：“杨大人。”
杨海原是要走，突然想起这是谁，又停住了脚步：“祖母请你来的？你是姜芸涵？”
姜芸涵点了点头。
他皱起了眉头。
“姜大小姐，离王府的宴会上，你救了我母亲，对杨家来说，的确是大恩，这件事情，我们杨家都会对你感恩，你的一些忙能帮，若是要酬金，我们杨家也是应该的。”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该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