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如此。”老夫人肯定的说道:“他从前是你的夫子,你高中之后,倒是还拿乔,竟没有主动来李府,这是要我们李家放下身段去请呢。”
“温家早就破败了,那柳夫子从前虽有功名,但却并未考取进士,温家从前说是柳家从前的罪名,无法入仕,这样的情况,竟也敢拿乔。”
李长修面色沉了沉:“那温家做事的人和温家人一样,明明都到这种境地了,还要拿捏着身份,和那姜芸涵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李长修十分不悦。
他对姜芸涵的怒意,许多也是在这里。
那姜芸涵分明伯府不喜,温家落败,也总拿捏着姿态,伏低做小的姿态都做不来。
温家的事情,分明需要他的帮忙,求人都不会,非要闹什么和离。
原本对姜芸涵还有几分喜爱的心,想到这些,心中又有些怒意。
“既如此”李长修正要发怒。
老夫人摁住了他的手臂,提醒道:“长修,不可冲动。”
“如今你已经入仕,做人做事都要沉稳。你就算心中不悦,有些事情也该忍忍。我们初入京城,根基浅。眼下府上没有合适的谋士,那柳夫子虽然不是那么出众,但也中规中矩,先留着人办事,待日后有合适的谋士了,再说。”
“你先备礼,去请那柳夫子前来辅佐你。”
李长修点了点头,祖母说的也有道理。
倒是前来的颜沁,听到备礼的事情,微微皱眉:“公中的银钱不多了,这备礼要怎么备,只是请个夫子,不用花费太多吧?”
“不用备太厚重的礼,那柳夫子那里,他能跟着长修做事,也是他的福气,但是礼还是得有,免得落人口舌。”老夫人赞同的说道,同时看着颜沁:“沁儿,你自幼在颜府长大,在京中熟悉,你也应当给长修打听打听有没有更适合的谋士,总不能让长修长久用从前温家的旧人。”
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他们已经入京那么长的时间了,竟然还在用从前温家的人,总觉得矮了一截。
颜沁办事始终还是比不上从前姜芸涵周全,这一点也是老夫人不满的。
“若是你这里没有,可以回去问问你父兄。”老夫人提醒道。
“知道了。”颜沁应道。
心中亦是有些不满,这李家,怎外头的事情,也要她来操办,世家夫人,管中馈管内宅,哪家还要管外头的事情。
想到李家,也就只能指着长修,日后长修的官位起来了,她才能风光,便生生忍了下来。
“你去库房挑点东西,与我一同去拜访柳夫子。”李长修吩咐道。
自己打算去换身衣衫。
库房李家的库房如今是空的。
姜芸涵和离之后,原本满满当当的库房,就是空的了,与她从前在云州府见过的库房完全不同。
若不是从前在云州府哄着李长修去看过库房,当时她怎会那么积极嫁入李家。
那些库房里,都是好东西,她在京城宴会,拿出来送礼,也十分有面子。
谁知现在颜沁的面孔有些扭曲。
随便拿了几样,打算出门。
李长闻正好出门,见他们要出门,下意识便说道:“大哥长嫂,我和你们一同去。”
“长闻,你去做什么,今日是办正事。”颜沁皱眉。
这个李长闻,不堪重用,让他办什么事情都能办砸,脑子蠢笨如猪。
“好了,长闻,你忙你的去。”李长修随意打发着。
“凭什么不能去?从前姜芸涵出门,只要我说了,都会带着我一同出去。”李长闻不悦的说道。
颜沁沉下脸,又是姜芸涵。
“你既觉得姜芸涵好,从前姜芸涵在的时候,你们又怎一口一个她配不上李家?”颜沁不悦的开口。
“那我也不知道,你比姜芸涵还不如。”李长闻本就被惯坏了,对颜沁有些不满,自然也不给面子了,从前长嫣总拦着他说,现在没人拦着,他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姜芸涵是好,可她现在还给你面子吗?”颜沁带着怒意继续对上。
“好了,别吵了,办正事要紧。”李长修呵斥了一声,带着颜沁走。
在路上还劝告了一句:“你与长闻置气做什么,他是我弟弟,也还小,有时候胡闹了一些。”
“他若是真那么喜欢姜芸涵,那便让他想办法让姜芸涵再回府便是。”颜沁说完,在一旁不愿意开口了。
颜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若是生下来是男孩,日后李家的嫡长子便是他,姜芸涵在李家也无妨,从前她巴不得姜芸涵离开李家,是长修竟对她没有那么不喜,甚至有些惦记她的容貌。
如今,姜芸涵离开,李家一贫如洗,她的守真堂和银钱,能办不少事情,回来她也有好处,而且她在前生了孩子,也不担心地位。
李长闻.
倒是可以借他的手,劝劝姜芸涵。
说话间,柳宏昌住的宅子已经到了。
李长修看了看,一个两进的小宅院,倒是不差。
他更确定了,柳宏昌缺的不是银子,而是权势,而这只有他能给。
“柳夫子。”李长修见柳宏昌来开门,行了一礼。
柳宏昌看了一眼李长修,又打量了一眼颜沁。
便是这个女人,让这李长修在圣上面前求赐婚娶平妻,大好的机会,就求了一个女人。
生的还算不错,但在京城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容貌算不得出众,与自家小姐更是没法比。
这一两日,有人打听他的住处。
他特意留在家中,想看看是什么事情。
没想到,是李长修在打听。
“找老夫,是有什么事情?”柳宏昌问道。
“柳夫子,给您备了一些礼,今日找您,的确是有些事情。”颜沁面带笑容,一脸温柔的样子。
柳宏昌看了一眼。
带来的礼,是一匹料子,颜色不是他能用的也就罢了,布料还十分的差。
颜沁这个女人,从前在京城他不曾接触过,但从李长修嘴里听到过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