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这个李林如何?”
坐在二楼窗台上的阿米尔·尼赫鲁回想着今天在庄园当中所发生的一切,脑海中也在估算着,如果是自己面临着一个局面的话,能否做到和李林一样的程度。
但最终得出的可能是否定的,如果说今天在宴会前面的一部分,他兴许可以做得到的话,但宴会后续的部分他就已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这家伙不愧是可以在其他国家都掀起惊涛骇浪的存在,我们先前应该是有些低估他了,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考虑一下该怎么限制这个家伙了,如果放了他这样子继续下去的话……”
拉吉·安巴迪,也是在场唯一的一位老者,他看事情的角度自然是要远超出于常人的,他心里很明白,像李林这样子的存在,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话,指不定会搞出多大的事情。
甚至有可能把天都捅破一个窟窿,那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就按照李林的这个胆大包天的程度来看的话。
“马蒂和穆克士与他的合作,我的评价是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这也是我一家的看法,等事后回到家族之后,我也会和家族的其他人阐明我的想法。”
拉吉·安巴迪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话里话外都是对于李林的忌惮,甚至还提出了回去之后要跟家族内部的人阐述这一次的事情,以及他对于李林的看法。
维克拉姆·拉瓦特听着二人的想法,也并不着急阐明自己的想法,而是在自己的脑海中进行着思索。
毕竟他自己的心里也很明白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甚至已经牵连了一个顶尖的一线家族出现了大的变动,甚至是处在于被瓜分的状态下。
就在维克拉姆·拉瓦特沉思的时候坐在旁边的克鲁比皱了皱眉头,缓缓开口道:“李林行事风格极为凌厉,手段也颇显狠辣,从他这次在庄园的种种作为来看,他善于把握局势,且不惧任何势力的威慑。”
“或者换句话来说,他甚至算是在享受这些事情,一个享受与犯罪或者说是挑战权威的存在。这对于我们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克鲁比将自己对于李林的看法也是在这一刻全盘托出,因为在经过了这一次庄园的事情之后,他也很明白李宁究竟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定时炸弹。
如果不尽快想办法将这一颗定时炸弹控制在有效的范围之中,后续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
毕竟他们也都大致清楚一些,有关于李宁接下来想要在克鲁比省推行的一些改革,这些改革无一例外都会触犯到他们眼下这些既得利益阶层的利益。
也就是说,在将来他们将会面对李宁的挑战,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庄园当中的聚会结束之后,他们并没有急于离开的缘故所在,就是为了想要讨论一下后续要怎么应对李林的挑战。
因为这是一件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与其等到事情发生之后,再去思考对策来处理这一件事情,倒不如未雨绸缪。
维克拉姆·拉瓦特在沉思良久后,这才是长叹了一口气,言语当中带着几分的无奈说道:“李林像是一颗隐藏在暗处的不定时炸弹。他此次的行动打乱了诸多势力的布局,其野心绝不止于此。”
“最主要的是马蒂家族和穆克的家族眼下算是坚定站在他背后的盟友,而且刚被推荐上来的玛维家族的新任族长努比斯好像也是李林一手操办的,我们对于这一点肯定也是要考虑进去的。”
“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对于这件事情来讲,今天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相信我们各自都还要回家族禀报有关于这一次的事情。”
维克拉姆·拉瓦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很快就终止了这一次的话题随后也是起身向外走去。
在场的其他人在听见了维克拉姆·拉瓦特的这番话后也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一次只能够算得上是初步的接触,想要在短时间之内让所有人都站在同一阵营上去对付李宁的话,这显然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毕竟眼下的李宁可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李林,在他的身后已经有了一股不小的力量,且不说马蒂家族,光光是他在教会当中培植的力量,都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存在。
所以说这件事情肯定是需要从长计议的事情,很快,原本热闹的庄园当中便是再度回归了寂静。
唯有刚刚回归庄园当中执掌大权的努比斯将众多的长老都召集到了一间会议室当中。
毕竟他才刚刚回归,肯定是要做出一系列的举动来保证自己的地位,首当其冲的就是要将一部分卡努比的亲信排除出核心圈。
其次,就是要将那些对自己有意见的长老,同样也是排除出去。
会议室当中,可以称得上是鸦雀无声。
毕竟每个人的心中都很明白,玛维家族这一次算是变天了。
“眼下我是家族的掌舵者,我希望各位长老在三天之内可以将自己名下所有的产业都汇报上来,我不希望任何人有所隐
藏。”
“你们应该很明白我现在所可以动用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你们的任何隐藏在我的面前都是可笑。”
玛维·努比斯换上了族长袍,衣领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的鲜血,没有来得及擦干净。
显然在召开这一场会议之前,他已经亲自动手排除了一部分的不稳定因素。
“可是……我们有将所有的产业对外接受监管嘛,这个代价是否是有些太大了,另外,卡努比在位期间,在对外贸易方向给我们发展了许多的途径,你是否有把握可以将这些途径仍然保持下去。”
家族的长老会自然也不是泥捏的,也是在第一时间询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就是关于他们自身的利益。
对于这些长老会的成员而言,他们并不关心谁是家族的掌舵者,而是更加关心谁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
唯有利益才是他们看在眼中的事情,当初卡努比之所以能够逆风翻盘且胜出,可不仅仅是依靠毒蛇帮的帮助,更重要的是依靠同舟会的出手帮助,拿出了足够多的利益,因此才让长老会的成员全都倒戈相向。
对于这些长老会成员的话语,努比斯的心中也一点都不意外,早在上一次的家族之位竞争战当中他就已经看清楚了这些长老的真面目。
努比斯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与坚定,同时还有极致的自信。
只见他中气十足的说道:“卡努比在位时的对外贸易途径,我自会妥善处理。”
“至于产业监管的事情,你觉得以卡努比留下的那一堆烂摊子,我们如果不做出这样的让步,你觉得我们的家族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在六大家族的围攻之下存活下来?”
面对长老会对于监管方面的询问,努比斯的态度倒也算是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在明面上讲。
如果有的选择,努比斯又何尝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拿回的族长之位,最终落得一个傀儡的下场。
手中的所有产业都处在于备受监管的状态下,这跟一个傀儡有何区别。
但他心中也非常的明白,在那种状态之下,除了选择屈服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众长老面面相觑,虽心中仍有不满,但也不敢再多言语。
他们深知努比斯如今背后有李林的支持,其手段又如此果决,反抗可能只会给自己招来灾祸。
毕竟,跟别人兴许还有的谈,但是跟李林那样的疯子,他们就算是想谈,恐怕也没有机会。
在庄园的另一处角落,阿米尔·尼赫鲁、拉吉·安巴迪、克鲁比和维克拉姆·拉瓦特等人虽已结束了关于李林的讨论,但心中的忧虑却丝毫未减。
他们各自回到家族后,必将引发家族内部的一系列商议与决策。
阿米尔·尼赫鲁回到家族府邸,立刻召集家族核心成员。
宽敞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诸位,今日与李林之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此人在庄园中的表现,已充分显示出其巨大的威胁。”
“我们尼赫鲁家族向来在这克鲁比省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绝不能坐视李林肆意扩张。”
李宁所说的那些改革事项,几乎每一项都是在各大家族的雷点上蹦迪,因此这些大家族肯定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毕竟关系到了他们接下来的统治,如果不去理会这些改革举动的话,大概率会影响到他们的统治。
一位家族长辈,很快皱着眉头说道:“可如今他有马蒂家族和穆克士家族支持,还有教会中的势力,我们若要与其对抗,需得谨慎谋划,稍有不慎,可能会引火烧身。”
“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我们为何不等其他家族忍不住了率先发难,我们在紧随其后看看情况,毕竟李宁这个家伙可不好惹。”
经过了那么多事情的发酵,哪怕是这些顶级家族当中的长者也都听说过了李宁的本事,因此并不希望自己的家族作为打头炮的那一家。
顶在最前面交锋,不一定可以拿得到最好的回报,但一定会承受最严重的代价。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的考虑,四大家族在庄园当中才没有达成初步的协议,而是要各自回来询问各自家族内部的意见。
谁都不想有损失,也不想被李林当做第一对付的目标,那样不死也会掉块肉。
阿米尔·尼赫鲁点头,其实他自己心中的想法也是如此。
于是,也是补充说道:“没错,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是联合其他家族。”
“拉吉·安巴迪家族与我们向来交往甚密,他们肯定也意识到了李林的危险,而且李宁所说的改革第一项就是打破神权,这对于他们安巴迪家族来说,毫无疑问是动摇根基的举措。”
在回来的路上,阿米尔·尼赫鲁就已经将这方面的事情思考出了一个大概的计划,甚至都已经挑好了要用哪一个家族去当做冲锋陷阵的存在。
安巴迪家族。
就是阿米尔·尼赫鲁挑好的冲锋陷阵的人选,至于理由
也很简单。
宗教神权领域是安巴迪家族赖以生存的命根子,偏偏,李林的第一项改动就是打破神权,追求人人平等。
这也就代表着安巴迪家族和李宁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自然也就方便作为冲锋陷阵的人选。
“既然阿米尔你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那这一次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来处置吧,家族的所有资源都可以任你调动。”
高坐在首位的尼赫鲁家族的族长也是阿米尔的父亲,自然也是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给自己的儿子历练历练,因此也是在第一时间说到。
将这一次的事情全权交给了阿米尔,如果他可以优秀的完成这一次的事情,将来在接替族长之位的时候,也可以多几分话语权。
“是,父亲,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米尔·尼赫鲁也很清楚自己父亲的用意,因此在面对这一个吩咐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推脱,反倒是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拉吉·安巴迪也在家族中向众人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李林欲在克鲁比省推行改革,这将严重损害我们的利益。”
“他妄想打破宗教领域的不平衡,将宗教领域改为人人平等的环境,如果真的让他实行成功的话,那我们安巴迪家族的立身资本将会被彻底动摇。”
“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也是你死我活的竞争,从今天开始,李宁将会被列为我们家族的必杀名单。”
不等家族中的其他成员开口发话拉吉·安巴迪便是凭借着自己的话语权在家族内部将这件事情彻底定性。
你死我活的竞争,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就是拉吉·安巴迪的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