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金花拦住生子娘,其他的妇人拉住王老婆子。
一看到王老婆子,陈念都能猜出来肯定又是她碎嘴子。
生子媳妇在那里哭。
“我又没说错,她就是没用啊,这么多年才怀上一个,孩子都保不住,我早和你说了,儿媳妇不能惯着,你看惯出毛病来了吧。”
王老婆子叉腰不满的嘟囔。
“婶子,你快少说两句吧。”
旁边的媳妇拉着王老婆子。
“你看你不在家,看着嫂子跑这儿来做什么?”
在吃瓜前线的王莲看到自家娘在这儿,脑门突突,拽着她娘压低声音,往回拽。
“哎呀,你拽我干啥?我又没说错话。”
“亲家,你来的正好你说你给我评评理。”
王老婆子想着自己这次又没有骂人,又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实话实说,她还不信陈念能把他咋地。
叭叭叭机关枪一样突突突。
陈念怀疑王老婆子是故意的,可她没证据。
她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可你不能那么说啊!
“王莲把你娘带回去。”
王莲把孩子塞小姑子手里,拽着她老娘往家赶。
生子娘还在抹着泪。
陈念拍拍生子娘肩膀给谢金花使眼色。
这场风波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晚上又出事了。
半夜,生子娘哭唧唧的找过来。
“生子娘,你快别哭,啥事儿你说呀,光哭。”
这只哭不说话,陈念看着着急。
“村长,我媳妇不见了,能不能请您派人去找找?”
啥叫媳妇不见了?
生子这才结结巴巴说今天他娘和王家大娘吵过一架后,他媳妇一直不说话。
等晚上的时候,睡觉,发现人不见了。
开始以为她出去上茅房,可半天还是没找到人。
“婶子,都是我不好。生子哥陪着嫂子,晚上我看奶奶咳嗽,我给她扎了一针回去,没想到就没看到人。”
张婉儿有些懊恼。
“没事啊,这不怪你。”
安慰了张婉儿,陈念喊人去找生子媳妇。
“哎呀,小媳妇儿就是事多,大龙你小心一点啊。”
王老婆子家人被派出去还不满瞪了生子母子俩。
生子娘要出去找,陈念拦住她。
“夜深了让他们年轻人去,你在家陪着生子爹。”
生子娘眼圈一红:“谢谢乡亲们了。”
陈念也跟着出去找人,她有指南针,靠温度感应说不定还能找到生子媳妇。
大晚上火把把雪地照的雪亮,生子媳妇轻,地上的足迹很浅。
那头雪狐这时候适合拿出来溜溜。
陈念拿出生子媳妇一件衣服在小家伙鼻子尖闻闻。
小鼻嘎四仰八叉玩那一团衣服。
陈念。。。。
与其指望它还不如指望小环它们。
山风刮得人脸刀割一样,冷的手脚疼。
“哎,这啥?”
有人被地上东西拌了下一看是一双鞋。
“生子,生子,这是你媳妇的吗?”
生子跑过来一看的确是他媳妇的鞋。
“你们看那!”
青娅举着火把叫了一声。
地上依稀可见一个女人清晰的足迹,五个脚丫鲜明。
生子着急的四处喊叫他媳妇的名字,陈念这才知道他媳妇叫小草。
村里其他汉子也压低声音喊生子媳妇。
回应他们的只有这呼呼风声,这时也顾不上雪崩不雪崩的,沿着足迹走的方向。
“看那!”
顺着火把指的方向,生子痛哭流涕扑过去抱着媳妇。
生子媳妇上吊了,吊在雪山上晃晃悠悠,这可把大家伙急坏了。
陈念一箭把绳子刺穿。
生子媳妇跌坐在地上。
“媳妇啊!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没有孩子不都一个样嘛。”
生子攥得媳妇很紧,痛苦的感觉媳妇真的死去一样。
陈念往前探了下,人是冻得有些僵硬,还好有一点气,
“快快快,人快抱回去。”
生子脱下自己身上衣服搂住媳妇,抱着她往村里跑。
哎,这一天天的叫啥事啊!
等人抱回去,村里人围了上来。
王老婆子撇撇嘴。
“小媳妇就是矫情大晚上村里一大帮子人去找你。”
她不知道生子媳妇上吊的事。
陈念啪一巴掌扇在她嘴巴上。
“积点口德吧你,生子媳妇都上吊了。”
“啥?上吊?我没说啥呀?”
王老婆子被甩一耳光有些懵,反应过来捂嘴大喊冤枉。
张婉儿一看生子媳妇这样也有些懊恼没有看住她。
“婉儿别管先给她扎针,这关是心理关,她自己过不去整天看着也不是事。”
小产后
的生子媳妇隐隐有抑郁症的倾向,可如果那些法子不管用别人怎么看都没用。
张婉儿扎针后说生子媳妇求生意识很弱,也是一个上吊的人求生意识能有多强,冰天雪地还光脚。
生子娘端来热水给生子媳妇泡脚,陈念看得心酸。
“小草,我也不知道你咋想的,死容易活着难,你看你公婆这么大岁数了,你公公现在那样情况,你忍心把这些担子都丢给生子吗?”
“也许你觉得生子以后再娶个婆娘,可别人会怎么说你婆婆?这样的事情你觉得大家会忘吗?你婆婆不是故意的,你这样全压她头上,你让她以后怎么面对生子?逼死儿媳?”
昏迷中的生子媳妇似乎对陈念的话抗议,眉头紧皱想抗议,可人还是醒不过来。
其他人家唏嘘不已,生子娘眼睛都要哭瞎了,陈念连忙喊话少的媳妇帮忙照顾。
再遇到个王婆子那样的,她怕生子娘也受不住闹着要自杀。
她劝着生子娘。
“这一路上啥凶险没经历过,你们好好的放宽心,以后到了家安定下来一切都会好的,生子你们年轻孩子的事是早晚的,你也别怨你娘,全村就找不出几个像你娘这么细致的。”
生子点点头。
反正陈念觉得做婆婆她做不到生子娘这样细致,首先做菜这块就pass.
大家大晚上折腾去找人,回来都大半夜,明天还要赶路又不能歇,抓紧时间睡下。
清晨的光洒在雪上,风吹过,昨晚的事仿佛从未发生,一切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小草还没醒,陈念相信她早晚能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