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洁她们的加入,整个基地的人数突破了百人大关。
这个冬天是漫长。
而且是冰冷的。
在一片雪白苍茫的天地之间,人站在室外的时候,总是有种自己如此渺小的感觉。
值班室。
李宇和三叔两个人在值班。
其实对于李宇而言,他之前一直知道三叔以前当过兵,还当了很多年,在他印象当中,三叔一直是个少言寡语的人。
在那一次去隔壁小镇官府大楼的时候,出手解决斜刘海他们那些人的时候,还有之前好几次一起出去的时候,都表现出让他惊叹的实力。
不过他一直没有深究,不管三叔过去经历了什么,三叔都是他的三叔。
室内,温暖。
但有些干燥。
三叔从兜里面掏出来一柿子,在那啃着。
李宇看着三叔,突然说道:「三叔,晚点咱们练练,您指点下我。」
三叔一口把嘴里的柿子肉吞下,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练的,但是你的枪法可以,近战能力其实十分高效,简单,粗暴,一击致命。」
「也行,待会我们值班结束了,就找个地方练练。」
李宇面带期待,他也很好奇三叔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
第二天,别墅健身房。
清理出来一片空地,三叔和李宇各自站在一边。
两人什么东西都没拿,三叔浑身放松,双拳微微放在胸前。
李宇一身宽松的家居服,笑着对三叔说道:「三叔,那我过来啦。」
「来。」三叔整个人状态还像个老农一般。
李宇瞬间眼神变得严厉,冲了上去,一个膝盖横扫过去。
三叔微微一退,右手格挡,然后手刀直接往李宇的脖颈方向砍了过去。
李宇身子一歪,往后一个猴子偷桃。
三叔微微一凛,往后一滚,快速奔跑了几步,然后把上衣直接脱了,往李宇的头上扔去。
李宇有些呆滞,这特么都行。
用手直接把衣服甩,但就是甩开的一瞬间,三叔的一个扫腿,把李宇给扫到地上。
啪!
李宇摔倒在地上的瞬间,忍住疼痛,右手直接拉着三叔的右腿,用力地往下一拉扯。
啪!
三叔也摔倒在地上。
两人都有些无语。
坐在地上的李宇叫停说道:「三叔,这可不符合您在我心里的形象啊。这也太......」
三叔面无表情,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不也一样嘛。」
李宇像是便秘了一般说道:「可,可您是......」
三叔摇了摇头问道:「你觉得招式重要嘛?我学习的格斗术只有一条准则,杀人。无所谓手段下不下作。
再说了,能够用枪干嘛不用,能够用刀干嘛不用,我也看出来了,咱们两个是比不出来什么的,都是杀人的,就这样格斗近战没有太大的意义。
你也不敢下死手,我也不敢。」
李宇挑了挑眉毛,说道:「那你刚才,还想用手砍我脖子。」
「那你还踢我蛋。」
「.......」
两人根本无法分个高下,都是为了追求最快速度击杀敌人,在他们心中,所谓的格斗的招数,意义都不大。
因为在环境不同,情况不同之下,需要用到的方法都不一样,简而言之,用尽一切方法击杀敌人。
这让他们两个亲人,比赛中根
本无法放开手去做。
两人站了起来,他们算是放弃了,就刚刚的几分钟内,他们清楚地知道了一件事,他们是同一类人。
这根本没办法比。
但李宇依旧还是和三叔请教说道:「三叔,除了扔衣服之外,还有啥比较阴险的招数,教教我。」
「什么叫做阴险的招数啊。」
「啊,对对对,就是那个小技巧。」
「嗯,除了正常操作的撩阴,插眼,足球踢,攻击后脑、脊柱之外呢,有一招,我用过了效果最好,那就是.......」
「我靠,这个牛啊。」
健身房里面,偶尔传来了一阵阴测测的笑容,只有那种,原来如此的感慨声。
........
室外的风雪,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在这种暴雪之下,距离李宇他们这边几百公里之外。
安全城。
门口已经没有值班人员了,门口直接被锁死。
门上的大锁,也已经结冰了。
地上的积雪已经差不多有一米多高多了。
在安全城外的那些房子中,寂静一片。
有些位置本就低矮,然后建造的也不高的房子,半个房子都在冰雪之中。
整个大地,白茫茫地一片。
在地面上,根本看不到一丝活物的影子。
咚!
一个身影从安全城市对面的一个房子跳了下来。
这个房子高度还算可以,是安全城附近最高的房子了,之前这个地方曾经也是小旅馆来着。
8层楼,24米的高度。
身影摔下去之后,地面的积雪被砸出来一个人形的坑。
「艹。」
一声怒骂,这个人暴怒道。
他没想到这样都不会死的,他刚好跳下来的地方,积雪特别厚,一米多深的积雪,愣是让他跳下来没死。
甚至只是微微擦伤了一下。
这个人从积雪中,挣扎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
身形消瘦,骨瘦如柴,整个人头发像是杂草一般,上面沾满了雪花。
如果王先生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个人就是当初,在那个院子逃离的人。
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被冻死。
不过看他整个人的状态,其实距离死亡也差不多了。
「这***末世,有丧尸也就算了,还特么这么冷,这么冷也就是算了,还找不到吃的。让我死吧。啊!!!」
男人怒吼,但是四周依旧没有任何人的出现,甚至,在怒吼中,连一只丧尸都没有出来过。
这个冬天,真的有点冷。
雪花纷飞,这个男人躺在雪中,呈现大字型躺着。
似乎放弃了一切,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放弃的,因为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雪一直在下,慢慢地降落在他的身体上,从脚踝,到手臂,到胸口。
在这种极致冰寒中,他冷到躯体麻木,在刚刚跳下来之后,站起来,再躺了下去。
他竟然感受到一丝幸福。
躺了两分钟后,他站不起来,他也不想站起来了,他累了。
好几天都未曾经进食,他已经饿的眼冒金星,浑身无力。
在雪花纷飞中,他身体也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仿佛麻木了一般。
心也没有一丝感觉。
仿佛放空了一般,一切都是白色的,雪花是白色的,天空是白色的,眼前的一切都是
白色的。
在意识弥留之际,他感觉自己躺在白云之间,身体变得特别轻,飘了起来。
看到地面上的那个自己,雪花已经将他淹没了,只留着最后的帽子的尖尖。
不一会儿,什么都看不到了。
好像,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了。
好像,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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