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不愚 作品
第1369章：禅于姑衍，气冲斗牛！
……
“彻底解放人族气运，无人可知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杨瑶淡淡道：“但可以肯定的一点，这是如今以龙族为首的万族，都不愿看到的事情！”
“一个种族气运增强的最直观表现，那就是会涌现出越来越多的强大天赋者！”
“像是强者可以更容易地诞生出后代，且天赋不会变弱，反而会一代比一代强！”
“受天眷顾，种族繁衍速度会加快，直至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强者孕育后代，或者说孕育出强大后代的难度会显著增加，这是天道使然，一族气运增强，则会加大上天的眷顾！
人族是特殊的，每百年诞生一位时代之主，且又强大无比！
但对此，许坤满心疑惑。
人族气运反扑诞生了时代之主，那像是身负泰坦族血脉的宙斯是怎么回事？阿萨神族的神王·奥丁转世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自己的母亲，本体为五凤之一的青鸾转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借鸡生蛋？
如果说气运反扑，让人族诞生时代之主，就跟一个投胎通道一样的话，会不会其他种族借机鸠占鹊巢，从而借助人族反扑的气运，孕育出自己强大的后代？
这不是不可能的！
杨瑶还在讲述：“至于说如何解放我人族被镇压的气运，这是一个困扰了我人族各个时代的问题，时至今日，都没有找到恰当的办法，我人族如同被疾病缠身之人，可以治标，而无法治本！”
治标不治本？
“有何治标之法？”许坤急忙道。
“那可多了去了！”杨瑶一笑：“而且小坤哥哥你已经做了不少治标之法了？”
“我？”
许坤回想自己出道至今为人族做过的事情。
前十层每一层ssss级评分带来的种族增益？
初入十阶，参与的江南一战？
西进灵鹫山，让西夏和华夏建交？
培养出司空霆、苏小小这种后天sss级天赋者？
拉蜃宝成为人族一员？
还是……一人一剑守炎黄，率领万人伐各族，夺得上百座主城和无数资源？
或是眼下的，大破狼族于漠南，追亡逐北，以及张文远等人建议的……封狼居胥？
杨瑶红唇微启：“凡是能影响我人族变革，加深人族底蕴之事，都为治标之法！”
“气运之说，玄之又玄，究其根本，事在人为！”
“所谓的治标，就是能在短时间内，让人族进入到一个发展壮大时期，对外，有像今天一样的种族之战，也有每年一次的万族战争，彼消我长，有如给一具干枯的身体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按照事情发展，这个种族自然会逐渐变强！”
额，这么说来的话，好似气运是基于现实而动的！
但于根本上，并没有形成完全的变革，或只是一时之变化！
而且，这种注入的新鲜血液，如果能彻底消化，人族自身的血肉自然会得到长足成长，可如果来日又被他人掠夺而走，就又成了空谈！
远的不说，就像是武极时代前一个时代，没有时代之主，华夏却也鼎立于当世，可进入武极时代后，人族再度萧条，这不就是治标之法，无法根治人族羸弱局面的证明吗？
除非，像是这样的补药，可以一发接一发地注入，让一个种族，时刻保持在充满生机的情况下！
“像是我父亲的天眼时代，就作出了几大变革！”
“第一点，成为玄龟族附属，在很多激进派眼里，我父亲当初的决定，是软弱，是弯了我人族的整个脊梁，可他那么做，是无奈之举！”
“武极时代的萧条，使我人族千疮百孔，犹如一座即将沉没的大船，如果不能缝补，随时有沉沦的风险！”
“割让种族利益，成为强族附属，有弊自然也有利，弊端在于，玄龟族成了榨取我人族血汗的地主，我人族每年要贡献百万生灵为其征战，这是血一样的代价！”
“放眼全局，利处便在于，人族的这艘大船，不再漏水，可以继续航行了！”
“我人族只需提防有可能被玄龟族吞并的风险，族内问题，可以放手去一一化解！”
“我父亲也就是用这种方式，先瓦解外患，然后治理内忧，名义上统一人族，于各大人族聚集点建立基地市，使我人族可以繁衍生息，相较于武极时代末期，我人族仅有亿万种族基数，短短百年，我族壮大至百亿人口，这就是我父亲做出当初那个决定后，带给人族的改变！”
时至今日，抨击天眼当初决定的人已经很少了！
因为人族这一百年的变化，老一辈的是最看得见的！
武极时代末期，除了类似燃灯、玉鼎这些强者之外，人族底层百姓，几乎死绝了！
比之现在的狼族还要不如！
种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只有一口气吊着了！
收拢人族，建立诸多基地市，以保障平民可以繁衍生息，这就是天眼为人族建下的不世之功！
有人可能会好奇，当时人族都快灭绝了，玄龟族这不是给了人族喘息的机会吗？
实则不然！
于玄龟族本身而言，收人族做附属种族，打的是将只剩下一口气的人族给吞并，那样的话，不管人族气运是否被镇压，人族的所有底蕴，都会被玄龟族吸纳，其本身可以更上一层楼！
于万族而言，人族如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就像是万族不敢公然执行人族种族灭绝计划，有着诸如盘古这种可以打破天地桎梏，重回蓝星的狠人坐镇一样，他们也怕，仅剩下一口气的人族，会爆发出怎样的绝地反击！
那种后果，是无法预料的，尤其是在那些强者眼里，一旦人族灭绝成了定局，别的不说，像是人族过往时代之主，可能会选择天地同寿！
我族既亡，他族安能乐享太平？
八境强者，想要毁灭蓝星，似乎并不困难。
没有谁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所以肉，得烂在锅子里，这才给了人族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不是其他的任何人抓住的，正是大刀阔斧，全面改革人族的天眼创造的！
他以背负骂名之身，力排众议，坚决执行各大方针！
自身，逐渐成长为和历代时代之主一样，横推同代的存在，打出了蓝星第一强者的赫赫威名！
天眼，是如今人族当之无愧的保护神，是他以一人之力，撑起了整个人族的一片天！
“以史为鉴，可以明兴替，历代时代之主，或似汉武大帝那样的存在，已经告诉了我人族如何治标之法！”
“爹爹给我的答案是……王道与霸道并存！”
王道和霸道并存？
其他人陷入思索，许坤则是双眼一眯。
“王道者，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小坤哥哥，你已经走在这一步上面了！”杨瑶认真道。
许坤默默点头，换来的是除许坤小队之外其他人的震惊。
许坤对人族的贡献，除了明面上的以个人实力带给人族诸多增益之外，暗地里，还有收服魔音族、无月妖猫族，还有打算收服的光暗两大精灵族！
这就是王道之法，许坤没有以武力压迫，但对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愿意依附！
这就跟诸多水系并入一条河流一样，这条河流本身就变宽，水流变大了！
至于说霸道之法……
“霸道者，远交近攻，实行兼并，以武力征服他族，吞并他族气运为己所用！”
于这一刻，许坤明悟了。
“我族和狼族之战，就是霸道之法，而这霸道之法，当初的汉武大帝已经给展现过一次了！”
“战争上的胜利，领土上的争夺，并不是一个种族彻底压服另一个种族的标志，真正能够动摇一族根本的，还是伤其气运！”
杨瑶面露微笑，明白许坤已经理解了她父亲借她之口转达的深意！
人教人，百言无用！
事教人，一次入心！
“封狼居胥，就是给如今已经战败的狼族的棺材板上，钉上一根钉子，使其永世不得翻身，反之我人族掠夺其种族气运，自身绵延壮大，瑶瑶，是这个道理吗？”
“没错！”杨瑶笑容很是灿烂。
但也提醒道：“不过，封狼居胥，可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当初那位少年将军，也是意外开启了那处天地祭坛，从而使人族震动，此后，人族如繁花似锦，涌现出一代又一代的英豪！”
“此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北匈奴不甘受辱，又屡次犯边，为大将军窦宪击溃，大将军窦宪欲效仿那位霍天骄，入狼居胥山召唤天地祭坛，却没有成功！”
“大将军窦宪仰天长叹，最终想出以人力弥补天道之力，于燕然山布下大阵，刻下石碑，强行掠夺北匈奴残余气运，史称……勒石燕然！”
闻言，许坤缓缓起身，望向北方。
一时间，挺拔的身姿似有金光加身。
“文远、臧霸，狼居胥山于何处！”
张文远激动地指向了一个方向。
“全军上马，随我，封狼居胥！”
许坤召唤出了冰龙，身后虎豹骑相随，一路浩浩汤汤，往北而行！
跨越大漠，西南—东北向的联袂山脉出现！
“鲲神，那座就是狼居胥山！”
“瑶瑶，天地祭坛的位置在哪里？”
杨瑶当即指向狼居胥山的北方道：“狼居胥山主峰——姑衍山！”
再度奔袭，顺着如一条卧龙般的狼居胥山一路北上，直抵姑衍山山脚！
山脚通往山顶，有一条险峻的天然梯道。
许坤压低龙首，双脚站在了石道之上，仰头望向耸入云端的山巅。
拾级而上，一脚踏入，整个姑衍山发出了一道宛如洪钟撞击般的声音。
一时间，整座姑衍山霞光漫天，云层退却，山体震荡。
杨瑶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她想过以许坤此次对战狼族之功，想复刻当初那位霍天骄的封狼居胥、禅于姑衍并不难！
但她没有想到，许坤只是一脚踏上石道，就会引起整座姑衍山的共鸣声！
“我，人族许坤，以武王之名，封狼居胥，禅于姑衍！”
“望天地共鉴，兴我人族！”
口含雷音，于整座姑衍山之上回荡！
脚下，尸山血海浮现，然而在整座姑衍山的霞光冲击之下，尸山血海，化为了一道道匍匐在许坤脚底，臣服于他的狼族亡灵！
生前亡于敌将之手，死后甘愿俯首！
正所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许坤踩着的，仿佛不是石道，而是由狼族尸骸铺就的封禅之路！
随着许坤的每一步前行，姑衍山山巅的震荡不断剧烈！
不由让人感觉是整片天地在为之呐喊！
众人茫然地跟着许坤登山，行至一半时，一座祭坛已经破开山体而出，万千霞光汇入许坤身体。
许坤惊喜地发现，自那日和烛九一战，武王冠冕中消耗的力量于此刻被补充了！
整个人，变得金灿灿的，更让他惊讶的是……
他的人皇之力，居然在增加，随着他不断的登高，人皇之力从一开始的一秒一点，逐渐加到几十点，一百点每秒！
登顶，立足于祭坛之前时，许坤的人皇之力到达顶峰！
加持9999点！
许坤是受益的主体，而身后众人只是受到一点余荫，纷纷大呼小叫起来。
“我的幸运值居然加了三点！”
“我加了五点！”
这是来自虎豹骑普通士卒的惊讶声，而像是张文远他们这些八健将，则各自加了8-13点！
其余天骄，也都是8点起步，最夸张的是前任武王司马玳，竟然直接加了15点！
这特么是什么奇遇？
杨瑶笑而不语，因为她是除许坤之外，受益最大的！
单是幸运值就加了20点！
而此刻，许坤无暇他顾，他被祭坛之上浮现的一篇古文吸引！
明明连他都看不懂，甚至是看一眼就晕乎乎的，可每一个字符，都带有古怪的音节，宛如远古的呢喃，每响起一个字符，他就有一种奇妙的天地共鸣之感！
直到整篇古文颂唱完毕，祭坛消失，化为一道气流，直冲天际！
“气冲斗牛之象，天倾华夏，这是气运倒灌，小坤哥哥，你成功了！”
许坤仰望天空，明明是白昼，却是繁星点点，整个星空，朝着南方倾斜，与此同时，华夏民众，皆受到感召，感觉自身多了什么变化！
与之对立的，就是此番战败的狼族诸部！
腹地被蒙元攻打，而此刻，还在负隅顽抗的这些狼族诸部，尤其是顶尖强者们，纷纷感到心悸！
尤其是诸部那些只能坐看腹地被侵占，不能亲自下场的老祖宗们，他们的感觉更加直观！
随着一尊年老体衰的狼尊仰天长啸后，来自整个狼族的动荡出现了！
“天要亡我啊！”
这尊早已达到尊者巅峰，却始终无法踏出那一步，直至寿元将尽的老狼尊，圣域开始塌陷，而依赖他圣域生存的无数狼族，也随他陨落！
变故，于狼族诸部发生。
铁木真不由仰天望去，嘴唇稍稍发白：“你终究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