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抱紧我,很用力很用力,嘴里一直喊着,洋洋妈咪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妈咪!你如果不帮妈咪,妈咪就死定了。”
“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害怕极了,到处都是雷声雨声,她像个怪兽一样紧紧缠着我,勒得我透不过气,我实在太害怕了,只能不住点头答应。”
豆豆说着,又往恩宁的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搂住恩宁的腰,脸颊深深埋在恩宁怀里。
豆豆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还在害怕。
足见他当时有多无助恐惧。
恩宁心疼抱着豆豆,脸颊贴着豆豆的额头,声音微哽,“豆豆,是妈妈不好,妈妈应该保护你,不让你独自留在楚家那么多天。”
楚蔓可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
“难道爷爷……爷爷的死……和……和安然……和安然有关系?”
楚蔓可喘着粗气,不适地捂着心口。
顾若妍急忙扶起楚蔓可,帮她顺心口,又从楚蔓可身上的口袋里,找到随身带的药瓶,倒出两片,让她含在舌下。
恩宁也听出来,安然当晚的失常,绝对和楚爷爷有关系。
楚爷爷当天晚上从汀兰苑回楚家老宅,当夜便病发去世,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其实恩宁一直有这样的怀疑。
只是不知道,楚爷爷的死,具体和谁有关,又或者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那么楚黎川呢?
睿智如他,会没有丝毫察觉吗?
楚黎川又在私底下做了什么?
恩宁不得而知。
楚蔓可的心悸终于缓解,起身就往外走,要去找安然讨说法。
恩宁从后面追上来,“无凭无据去找她,她不会承认。”
“那就去找证据。”楚蔓可说。
“你去哪儿找?如果有证据,黎川早就找到了!安然不是傻子,这么大的事,她早将全部证据毁灭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相信,她一点蛛丝马迹没留下。”楚蔓可开车走人,她要回楚家老宅找证据。
恩宁给楚黎川打电话打不通,去楚氏集团找他。
前台不认识恩宁,不肯放她进去,还说什么必须要有预约,对恩宁爱搭不理,继续躲在吧台里描眉抹粉。
恩宁好气,楚氏集团这么大的公司,前台居然如此不懂礼数,占着整座公司的门脸涂脂抹粉。
被外人见了,岂不是觉得楚氏集团风气不正?
恩宁叫来车上的刀疤脸,想着他是楚黎川的人,有他在,总能进去了吧。
刀疤脸对恩宁比划一阵,他想说,他平时很少来公司,在人前露面。
恩宁看不懂。
前台见恩宁叫来一个膀大腰圆,一脸凶相,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狰狞刀疤,以为恩宁要硬闯,当即给保安打电话。
一群保安闯进来,正要动手之际,幸亏周正和苏雅来了。
前台一看见周正,当即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甜腻腻打招呼,“周特助,你来了!周特助今天好帅!不过你的领带有些歪,我帮你整理一下吧。”
“嗯?歪了吗?”周正自己整理了一下领带。
“还是我来吧!”前台扭着纤腰,走到周正面前,正要娇滴滴帮周正整理领带,恩宁轻轻咳了一声。
周正反应过来,急忙避开前台,一脸正气道,“这是少夫人,以后少夫人来公司,谁都不许阻拦。”
“啊?少夫人?”前台一脸迷惑,上下打量恩宁。
“哪……哪个少夫人?谁的少夫人?”
“还有哪个少夫人!当然是楚总的夫人!”周正低喝一声。
前台的脸色霎时花容失色,一改之前的傲慢态度,对恩宁点头哈腰道歉。
“我不知道是少夫人!我是新来的!对不起少夫人,是我无礼,不知者无罪,少夫人不会怪的我对吧?”
恩宁不咸不淡道,“周特助,前台说我这种人,不配见楚总,连给楚总提鞋都不配!”
“我……我哪有说这种话!”前台一阵面红耳赤,急得要哭了。
“你的眼神是这样说的!”恩宁可记着呢,前台从头到尾,翻了五次白眼。
“少夫人,你……”前台一脸无辜,正要辩解,被周正一声怒喝,吓得浑身一激灵,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口里。
“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周特助……”
最后,前台在一阵呜呜咽咽中,被保安拖了出去。
周围有员工朝着这边张望,惊奇不已,出了什么事?
被周正和苏雅护在中间,身姿曼妙的美女,又是谁?
应该是
个大人物吧?
不然楚总身边的两大特助,不会那般毕恭毕敬。
“少夫人,这样处置可满意?”周正恭敬问。
恩宁微微颔首,走在前面,周正和苏雅急忙跟上。
去楚黎川的办公室,有专属私人电梯,直达他的办公室。
恩宁在电梯里好意提醒周正,“若日后还想娶老婆,最好不要让别的女人随便碰你的领带。”
恩宁看出来,那个前台不是第一次帮周正整理领带。
苏雅在一旁认同点头。
周正不屑一顾地“切”了一声,“我才不娶老婆,女人没好东西!”
话音方落,周正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说错话,急忙道,“少夫人除外。”
恩宁问,“苏雅呢?”
周正掀了掀眼角,“她也算女人?”
苏雅踢了周正一脚。
周正疼得呲牙咧嘴,挥着拳头威胁苏雅。
恩宁又问,“那刘莹莹也不算吗?”
周正差点将白眼飞上天,“那个虎女人?谁娶谁倒霉!”
恩宁懒得再搭理周正。
苏雅也懒得搭理他。
四十六层顶楼,高耸入云,大气磅礴。
黑白灰色系搭配的简约风办公室,处处透着高级感。
楚黎川不在办公室。
他在会议室开会。
偌大的楚氏集团,每天工作量很大,楚黎川身为集团最高掌权者,自是每天都很忙。
苏雅给恩宁泡了一杯咖啡。
现磨的手工咖啡,味道香浓馥郁。
一杯咖啡喝完,楚黎川那头也散会了。
四十六层顶楼是楚黎川的总裁办,旁边是他的秘书团办公室。
恩宁看到落地窗外走过一群黑西装黑领带的公司精英,很满意总裁办都是一群阳刚之气的男人。
果然如楚黎川说的那样,除了苏雅,再没一个异性。
楚黎川没想到,恩宁会过来,十分惊喜,还要带恩宁一起去吃午餐。
恩宁没什么胃口。
最近她食欲恹恹,一想到饭店的大鱼大肉,胃里就闹腾,不如回家吃清粥小菜舒服。
恩宁和楚黎川说了豆豆的事,想看看楚黎川是什么反应。
让恩宁意外的是,楚黎川并不震惊,虽目光阴沉寒冽,充满恨意,但显然他早已知晓爷爷的死,和安然有关。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恩宁知道,楚黎川不会轻易放过安然。
但安家保释安然出去,他没有阻拦,应该是已准备好了后手。
楚黎川接过苏雅呈上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别有深意地问恩宁。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