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的离开,让慕雨心里一空,茫然若失地抬着手,可她目光所及的方向,已经没有艾维的身影。
连艾维也要离开她了吗?
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可以!
她要挽回艾维!
慕雨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堵塞的鼻子,找出手机。
她的手上缠着纱布,用力按了好几下,也点不开手机。
她用嘴唇点开艾维的微信,给艾维发了好几条语音消息。
“艾维,之前是我一叶障目,如今千帆过尽我才发现,只有你才能给我一份心安!错过你,是我今生做过最傻的事!我想要重新挽回你,让你重新爱上我!”
“因为如果连你也离开我,我的人生已无乐趣,活着对我来说只剩痛苦。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后一颗蜜糖,照亮我人生至暗时刻的明灯。”
“艾维,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以彼此相爱的方式,携手共度余生。”
艾维点开语音,听到是这些东西,手忙脚乱灭掉手机,局促地对纪云惜说。
“她母亲刚刚过世,她又在病中,情绪不太稳定,你……你别介意。”
“我介意什么?”纪云惜好笑道,抓紧手里的包,“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
艾维皱了皱眉,拽了下衬衫领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电梯门打开,他和纪云惜一起走出电梯。
见纪云惜头也不回走在前面,是真的不打算理他,急忙追上去。
“云惜,你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过来看个朋友。”纪云惜更紧捏住手里的包,好像生怕艾维发现什么似的。
艾维腿长,追上纪云惜并不费力,但他还是落后纪云惜一步,护着她走出医院,免得她被来往行人撞到。
前往停车场时,艾维吞吞吐吐解释道。
“自从,自从上一次,我一直联系你,你的手机怎么一直关机?你最近还好吧?那天……咳咳,那天不好意思,我喝多了!是我……”
不等艾维愧疚说完,纪云惜打断道。
“我挺好的,最近工作比较忙!”
艾维张了张嘴,“云惜,我……我,我会对你负责。”
那可是纪云惜宝贵的第一次。
纪云惜终于停下脚步,对艾维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都是成年人,什么负责不负责!何况那天我也喝多了,不完全是你的问题。”
艾维还想说点什么,看到纪云惜那一副不堪在意的样子,千言万语到嘴边,却不知该说哪一句。
他纠结半天,挤出来这么一句话,“你妈妈,没去找你吧?她还好吧?还在生你的气吗?”
提到纪源,纪云惜烦闷地吐口气,“整天给我打电话,发消息,喊我回家!我不想现在回去,不然还是被她关起来,听从她的安排。我只能把她的号码设置成免打扰!”
纪云惜有些苦恼,“虽然她现在不知道我在哪儿上班,总有一天会找到我!在这之前,我必须努力工作,尽快做出成绩!所以我每天很忙,都在加班。”
艾维点点头,意识到什么,惊讶问,“你不会把我的号码也做了免骚扰设置吧?”
纪云惜“呃”了一声,对艾维挥挥手,匆忙上车。
“艾校长,拜拜再见,我先走了。”
“云惜!”艾维追了一步,纪云惜的车子已经开走了。
纪云惜一路狂奔,心脏一阵狂跳。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害怕什么?
一直到了公司,才一脚刹车,停下车子。
她坐在车里大口大口喘息,仿佛刚刚是她自己跑了好远的路。
蒋菲从外面回来,见是纪云惜的车子,敲了敲车窗。
纪云惜猛地回神,滑下车窗。
“云惜,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检查结果怎么样?”
“挺好的,什么事都没有!”纪云惜急忙扬起笑脸,故作轻松道。
“没事就好,如果身体实在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不要太拼!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谢谢蒋菲姐,我一切都好。”
纪云惜下车,和蒋菲一起回公司。
她坐在工位,看着眼前的设计图,怎么都画不进去。
脑海里一直徘徊医生说的话,“从你的验血报告来看,你确实怀孕了!再过半个月,来医院做b超检查!”
纪云惜烦恼抓头。
她和艾维发生关系是她经期前三天,以为是安全期,便没有吃药。
谁成想,一向比较准时的经期,推迟了十天还是没动静。
心里打鼓去医院检查,居然真的怀孕了!
她原本想将这件
事告诉艾维,让他帮她拿个主意。
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实在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办?
如果被她妈妈知道,一定会打断她的腿!
可听到慕雨对艾维说,他们结婚,那才是艾维心里真正爱着的人。
她有什么资格在这个时候,将怀孕的事告诉艾维,破坏人家的感情?
他们不过是酒后乱性,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这样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她害怕在艾维的脸上看到,觉得她麻烦,或者厌恶,又或者觉得她别有所图的表情。
恩宁从办公室出来泡咖啡,见纪云惜在 工位上揪头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纪云惜赶紧理了理头发,正襟危坐,“没啊,就是……就是想不出来设计图!”
恩宁给纪云惜泡了一杯咖啡,让她太累就休息一会,不要太疲劳。
自从纪云惜来公司上班,每天都在加班工作,努力得恩宁都看不下去了。
纪云惜看着面前,热气袅袅的咖啡,兀自下定决心。
她去洗手间,给医生打了一通电话。
她要打掉这个孩子。
医生却告诉她,现在时日太早,彩超还看不到孕囊,要等半个月后,确定宫内还是宫外才能做手术。
纪云惜挂断电话,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纠结又无助。
包小婷无意间听到洗手间隔间,有人打电话咨询堕胎的事,当即八卦地和同事们说了这事。
纪云惜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茶水间有几个女员工在议论此事。
公司里大多数都是单身。
女员工们捂嘴惊骇,“未婚先孕!谁啊?这么不要脸!”
纪云惜赶紧挺直脊背,生怕被人看出来是她,对几个女员工笑笑,回到自己的位置,掌心沁出一片潮湿。
她在心里愈发下定决心,这个孩子决不能留。
她不要她的孩子和她一样,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在别人的非议声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