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虽然把调查相关事情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父母,但他可没打算就此闲着,心里琢磨着要亲自去调查一下江巧那边的情况。
杜晨实在想不通,江巧为什么对自己怀有那么大的恶意。在他看来,他们之间不过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矛盾罢了,不至于让江巧如此针对他。
不过,杜晨也清楚自己没办法亲自去调查这些事。于是,他找了一位口碑很好、办事靠谱的私家侦探,委托对方去帮自己调查江巧的事。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就跑去张邈之和卢真那里诉苦了。
杜晨来到张邈之的家,轻车熟路地径直走向张邈之收藏好酒的地方,随手拿了一瓶,给自己倒上酒就开始猛灌起来。
张邈之和卢真在一旁看着他这副模样,满脸都是无奈,眼神里仿佛在说:“不是,这小子又来发什么疯。”
等杜晨喝了好一会儿,酒劲似乎稍微上头了一些,他才开始跟张邈之和卢真讲述他和江芸目前的状况。说完之后,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眼睛里满是疑惑和委屈,问道:“你们说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卢真看着杜晨这副借酒消愁的模样,觉得十分新奇。在她印象里,杜晨一直都是那种不可一世的形象,没想到今天也会为情所困,这副样子看起来又滑稽又油腻。
卢真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特别想笑出声来,但她还是考虑到了杜晨的承受能力,硬生生地把笑声憋了回去,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张邈之敏锐地察觉到了卢真那怎么都抑制不住的笑意,他偷偷用眼神暗示卢真收敛一些,轻声说道:“别太过分了,你看杜晨现在挺可怜的。”
卢真收到张邈之的暗示后,赶紧收了收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然后认真地给杜晨分析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啊,她都说了自己不敢回家,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她们家对江芸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纠结江芸怎么样。”因为对杜晨之前的表现有些不满,卢真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
杜晨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还没到酩酊大醉的程度,脑子还算清醒,很快就理解了卢真话里的意思。他发现卢真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怪他,心里有些不服气,提高了音量说道:“可是她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就算想帮她做点什么也无从下手啊。你们说她是不是不信任我,觉得我没有能力帮她解决问题,所以干脆就不告诉我了。”
卢真见杜晨这副样子,担心他等会儿会在家里发酒疯,到时候吵到楼上楼下的邻居就不好办了。于是,她不敢再继续刺激杜晨,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耐心地解释道:“我觉得不是你想的那样。江芸从小生活的环境并不是很好,再加上她性格比较内向,我觉得她可能是因为自卑才不愿意跟你说这些事情。”
杜晨一听,立刻不乐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着急地说道:“她那么好,哪里需要自卑啊!”
在杜晨的眼里,江芸浑身上下都是优点,怎么可能会自卑呢,她根本就没有自卑的理由。
卢真被杜晨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心里想着:“这杜晨也太一根筋了。”
她无奈地说道:“杜晨,你自己都说了,江芸不敢抬头看人,还习惯性地跟人妥协,这明显就是自卑的表现啊。你这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是完全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江芸身上,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本身的感受。简单来说,你这人有点大男子主义。”
卢真最讨厌大男子主义的人了,她甚至在说完这段话后,生出了把杜晨赶出去的想法。但一想到杜晨这一路坎坷的情路,还有他们将近十年的感情,她还是忍住了。
虽然没有把人赶出去,但卢真说话的语气里还是暗含着嘲讽:“你们的生长环境不一样,你怎么可能完全理解江芸的感受呢?而且你刚才也说了,她妈妈不同意她和你接触,你难道就没想过她的家庭会给江芸带来多大的压力吗?”
杜晨一脸疑惑地问道:“会有那么严重吗?可是我没有逼她啊,我只是想让她把事情都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和她一起去解决这些问题了。”
卢真翻了个白眼,说道:“但是很多事情说出来是需要勇气的。我问你,你能平静地对江芸说你曾经跟赵初一表白的事情吗?”
杜晨立刻反驳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早就过去了,根本没有说的必要好不好。”
如果他以前喜欢的人是那种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人,那说出来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他们现在还经常来往,这种事情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江芸开口。
卢真不依不饶地说道:“我只问你敢不敢说,说的时候心里会不会有压力,我可不管你觉得有没有必要说。”
杜晨有些心虚,眼神躲闪着说道:“不敢。但这不一样啊,我不敢说是因为担心江芸知道了会多想。”
卢真摊开双手,说道:“所以啊,江芸也会害怕啊!你自己都说了,她爸妈逼她联姻,能用上‘逼’这个字,我觉得这可能已经是江芸美化过的说法了。你觉得以江芸那内向的性格,她能开口跟你说这些事情吗?”
杜晨听了卢真的话,陷入了沉默。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一直只知道生气江芸瞒着自己,却忽略了江芸现在可能也正处在痛苦之中。
其实他是有所察觉的,今天和江芸约会的时候,江芸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只是他当时没往心里去罢了。
杜晨意识到自己太想当然了,并不是什么话都能随意说出口的。他愧疚地低下了头,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我已经让我爸妈去调查江家的事情了,除了这个,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做点什么。”
卢真安慰道:“你就先等着呗,等江芸自己愿意跟你开口了再说。”
这时候,杜晨的酒意越来越浓,他开始喃喃自语起来:“我爸妈说,我和江巧的相亲是江家一手促成的,我真的不明白,江家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和江芸接触,就这样将错就错不好吗?”
卢真淡定地解释道:“当然是因为江家想让江巧和你在一起,而不是江芸啊,这还用问吗?江家偏心江巧,自然是希望江巧能嫁得更好。你虽然嘴巴有时候不太好听,但其他条件还是不错的,江家想让江巧和你联姻很正常。”这种偏心的父母,卢真见多了,他们从来都不管事情的对错,只想着为自己在乎的孩子谋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