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有一大块空地。
空地上弄了一个升旗台。
张耀扬站在升旗台上，看着面前的工人们。
工人们也都看向了张耀扬。
张耀扬是华丰厂的大老板，同时，也是京海老大。
工人们可不敢在张耀扬面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因为他们不敢丢工作，更不敢惹张耀扬生气。
张耀扬看着面前温顺的工人，他满意的说道：“我知道大伙讨厌开会，我也知道大伙手上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忙，所以我会挑重点的说，尽量不浪费时间。”
“我刚刚去过区政府，和孟书记提过我们的产能问题。的确，现在我们的订单太多，我们的产能跟不上。”
李青云等人认真听着。
在周围的‘保安’一个个盯着工人们。
他们就像是牧羊犬一般，注视着工人们的一举一动。
“我要提高产能，这不是一句空话，更不是在喊口号。我也知道，必须拿出真金白银，才能激发每个人的工作热情。”
张耀扬看向了李青云：“我们现在的普通工资是怎么计算的。”
李青云回答道：“由基本工资、岗位工资、计件提成、奖金、补贴等。”
张耀扬问道：“计件提成是怎么算的？”
李青云回答道：“实际完成的合格产品数量*计件单价。”
张耀扬又问道：“生产800件和生产1000件的计件单价一样吗？”
“一样的。”李青云自信地回答道。
华丰厂的计件单价已经很高了。
张耀扬说道：“改，以后计件单价要有档位，基础档位是现在的计件单价，每达成一个新档位，就要增加单位计价，真正做到做的多，拿得多。”
见工人们都很迷茫。
张耀扬接着说道：“比如你们现在做一件一毛钱。到了月底，要是能做5000件，那一件抽成就是2毛钱，能做10000件，一件抽成就是3毛钱。”
刚刚还迷茫的工人们，个个都有了反应。
他们眼里有光。
你要和他们说档位，基础档，一档、二档，三档。
和他们说折扣，八折、九折。
那他们或许听不懂。
可你要和他们说具体的金额。
他们就理解了。
“当然，不同产品的抽成都会不一样，我只是举一个例子。”
张耀扬对着工人们说道：“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跟着我张耀扬，我张耀扬赚钱，你们也能跟着赚钱。”
“我说这话，你们信不信？”
张耀扬询问工人们。
“信！”
工人们齐声说道。
张耀扬从来不画大饼，只拿工资说话。
工资和待遇都没话说。
如果这个月就改抽成，那他们的工资又要加了。
只要努力干，这个月工资至少加好几百。
张耀扬说道：“好了，说完了，你们回去干活吧，不耽误你们挣钱。”
工人们都带着笑容，转身回了车间。
……
“张耀扬今天去了青华区政府，又去了永安镇的华丰厂，动员工人提高产量，后面还去了在建的工业园……”
吴辰向邹梦汇报今天的跟踪结果。
虽然今天拍了很多照片，但是根本没有‘官商勾结’和‘利益输送’的情况。
张耀扬的生意很干净。
对待工人也好。
招工待遇都写在门口的公告栏上。
吴辰也拍了照。
邹梦皱着眉，她反复看着照片。
她经办过无数的案子，其中不乏棘手的案子，然而，她都没出过差错。
只是这一次，邹梦有点迷茫了。
难道张耀扬和京海的官员之间，真没有利益输送。
这时，一个男子开口道：“处长，我们调查过恒万集团，恒万集团确实把大量的资金和精力都投在了青华区。目前为止，张耀扬在青华区的投资都没有任何问题，而且青华区确实是受益一方，青华区的非农业人口每月都在增加。”
非农业人口是一个很重要的经济指标。
这意味着就业在增加，经济在发展。
“继续查。”邹梦不相信张耀扬会这么干净。
张耀扬和孟德海之间，一定有利益输送。
否则。
孟德海也不会将那么多项目交给张耀扬。
从张耀扬身上找出突破口，就能顺藤摸瓜抓住大老虎。
……
别墅内。
张耀扬看着电脑上的美股。
现在的美股还是相对正常的。
不过，等到911就有意思了。
911事件发生后，美国股民恐慌抛售，造成美股暴跌。
就算美国政府救市，美股依然继续往下跌，直到跌到三年来的最低点。
取而代之的保险大涨，黄金、石油等资源品成为避险首选。
陈书婷正在卸妆：“巡视组怎么盯着我们不放了？”
张耀扬笑着说：“白金瀚开在那儿，每天那么多领导在白金瀚吃喝玩乐，他们不盯我盯谁？”
“那怎么办？任由他们盯着吗？”陈书婷问道。
张耀扬不以为然的说：“放心吧，他们什么都查不到。”
诚然，张耀扬通过赵立冬赚了不少钱。
然而，和土地财政相关的干部，都已经被送到美国了。
因此，张耀扬根本就不担心。
嘟嘟嘟。
这时，张耀扬的手机响了。
张耀扬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黄建章打来的。
张耀扬接通电话，说道：“黄老，有什么事吗？”
黄建章说道：“耀扬，我听说刘光荣要你到南和县投资？”
张耀扬嘴角微扬。
果然。
孟德海只对自己在乎的事情上心。
得知刘光荣要挖张耀扬，而刘光荣背后还有一个庞书记。
孟德海自然要问问黄建章。
至于是不是孟德海亲口问的，这不重要。
就像是原著里，孟德海对于杨建当供电局副局长的事情，就是一句：“我不知道，我不知情，我疏于管教，我被他的伪装骗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这方面，孟德海和黄建章太像了。
张耀扬回答道：“黄老，我也正愁这事呢，原本我想拒绝的，可是庞书记……”
黄建章笑了笑，说道：“你就按你原来的想法去做，专心搞好青华区的经济。至于庞书记那儿，我会和他聊聊，我和他还是挺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