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红的话,
屋里的人都静了一下,
随后贾母笑着说道:
“也好,也是时候回去了,没想到一大早上就来了!”
这话说的有些耐人寻味,
王熙凤和探春都有些尴尬,
从关系上来说,
她们俩是和王子腾最亲近的。
别看探春是庶出,
可是从法理上来说王子腾就是她的亲舅舅。
而王熙凤更是王子腾的亲侄女,
这会儿王子腾一大清早拜访,
要么是有正事大事,要么就是过来给王夫人撑腰的。
可现在能有什么大事?
摆明了是王夫人不知道怎么告状了,
这王子腾才一大早上过来了。
贾珺也起身笑眯眯的说道:
“老太太说的是,正好本侯也要见见这位舅老爷。多年不见,也不知道舅老爷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了。”
“依稀记得当年贾家的京营节度使到了这位舅老爷手上没有半年就被空置了,可是让本侯心疼的厉害!”
贾母闻言越发的高兴,
以前有丈夫撑腰,现在有孙子撑腰,
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值得高兴的?
探春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
就被黛玉扯了一下袖子。
黛玉微微的摇了摇头,
她可不想让探春在这个时候犯傻。
探春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其实也不怪黛玉,
主要是以前探春一直是站在王夫人那边的。
但现在探春并不是想给王夫人说话,
她是想开口问问能不能大家先留在这边,
尤其是她和王熙凤,
免得回去以后太过坐蜡了....
可被黛玉扯了这么一下,
贾母已经起身了,她就不能在开口了。
贾珺笑着说道:
“老太太先带着她们回去,我去父亲那边请个安就过去。老太太放心,这是贾家,便是谁来了都要敬着!”
贾母乐不可支的点了点头,
其实就算是没有贾珺,
她一样有办法拿捏王子腾。
虽然外面的事情的确是没有爷们懂得多,
可后宅是讲理的地方?
实在不行一道命令下去,
总能寻个七出之条让贾政休了王夫人!
而且她手上有诰命金册,
随时可以手持金册入宫求见皇后,
这一个杀手锏换做谁都哆嗦。
当然了,
既然是杀手锏肯定是不能轻易的用出来的。
贾珺送众人上了马车,
最后道探春的马车跟前小声道:
“三妹妹回去以后莫要说话,哪怕是二太太看你,你也别出头。回去后就低着头装作想事就行!”
因为王家是老亲,
四大家族联姻百年,
可比开国一脉之间的关系近多了,
所以姑娘们肯定是要过去见礼的。
到时候能不能提前离开还不好说,
贾珺就担心探春到时候再给王夫人出头,
他是知道三春对王夫人有感情的。
探春也小声道:
“珺哥哥,若是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起太大的冲突为好。家里如今已经是有些支离破碎的,若是太太这边在出了事.......”
贾珺宽慰道:
“放心,他不敢!”
探春一时语塞,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但心里对于贾珺这般的担心自己,
还是有些窃喜的.......
送走了众人,
贾珺也上了马车去了贾敬的院子,
没办法,
家里太大了,走路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去......
门口的道童这次竟然放贾珺进了门,
这让贾珺也是有些惊讶,
要知道寻常时候过来,十天都未必能进去一次,
都是在院门外行礼请安的。
进了屋就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
贾珺赶紧行礼
道:
“太太安!”
这女孩长得并不如何出众,
但是性子却是极为不错,
可能这也是伺候的贾敬很好,而且没什么太多的心思,
这才被贾敬一直带在身边。
虽然还没提到续弦,
但这段时间贾敬一直没换人,可见身份基本上差不多定下来了。
这女孩儿见到贾珺也有些不知所措,
紧张的说道:
“侯,侯爷,我,我不是太太........”
随后就听得屋里的贾敬开口道:
“以后就是了,不必这般的紧张。你先去外面转转吧,待会再回来。”
这女孩儿赶紧行了个礼,
然后逃跑一样的离开了.......
贾珺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着她的背影又行了礼,这才进了屋。
“给父亲请安了,父亲昨晚饮酒许多,今早起来可还好?”
贾敬摆了摆手说道:
“咱们家什么时候有那种能让人喝了头痛的劣酒了,莫要说这些没用的。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贾珺凑上前笑着说道:
“父亲放心,此事我和四妹妹都没什么说的,父亲能焕发第二.......第n多春是好事。再说现在咱们家家底多的很,多生几个弟弟也不怕!”
虽然听不懂第n多春具体是什么意思,
但也知道个大概。
贾敬失笑道:
“若是这件事,我还需与你商量?将来即便是真的提了她做续弦,生下了男婴,也不要宁国府的这些家底。我会额外给他准备家业,和当初给你准备的一样。”
“我是问你升侯爵这件事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你这般的年纪封侯,之后的几十年怎么办?太上皇虽然年纪大了,可陛下依旧不会允许贾家再次出一个国公!”
“莫说是陛下,就算是下一代的帝王,不管是安阳王也好,其他的皇子也好,甚至就算是肃亲王也好,都不会再让贾家出一个国公的!”
贾珺沉默了一下,
随后正色道:
“父亲想没想过,就算是我不争,贾家最后的结局也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贾敬皱着眉头问道:
“何出此言?贾家初代宁荣二公本有封王之机,但最后关头却让功于太祖,因此才只是两个国公爵位。当然,也因为如此,才能得到前两代帝王的信任,甚至就连先荣国也是沾了这个余荫.......”
贾珺直接开口道:
“父亲,那太久远了。过去的,始终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