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苏清漪来见蓝瑶瑶,把自己的调查情况向她汇报:
“夫人,我怀疑师爷陈明有问题。”
“哦?此话怎讲?”蓝瑶瑶心里一惊,师爷可是洪亮哥哥在府上最倚重的人啊。如果连他都有问题,那太可怕了。
“是的,夫人,我连续几天都在跟踪师爷,”苏清漪向窗外看了看,凑近蓝瑶瑶,压低声音说:“我昨晚又跟踪他,沿着城南的小巷子,到了一大户人家。这是一处豪华的院落,门外守卫森严。”
“那是谁家的府邸?”蓝瑶瑶问。
“说来夫人可能不信,这家府邸正是潮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王嘉雄。那时我一想,那不是被我们知府大人拘押的王强堂兄弟吗?他在这个时候,去见王嘉雄,是什么目的?”
“那一定是去通风报信了。”喜儿插嘴说。
“师爷进去了约一个时辰才出来,那个王嘉雄亲自送到了门口。”苏清漪说。
“我继续尾随师爷,穿过南门巷时,他加快了脚步,还不时回头张望,似乎知道后面有人跟踪,我只好岔道另外一条巷子暗中跟踪。”
“我转过几条街巷,前面突然一个男人从旁边的屋里跳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哦,苏姑娘遇到危险了?”蓝瑶瑶一惊。
“还好,我已经早有防备,因为是腰间佩戴了这把大刀。”苏清漪摸了摸腰间说。
“那人身材瘦小,头戴斗篷,脸上蒙着黑巾。他声音沙哑地冲我说道:苏清漪讼师,跟了这么久,该累了吧?我吃了一惊,对方不仅知道我跟踪,还知道我的名字。”
“是熟悉的人?”喜儿说。
“让苏姑娘抓紧说下去。”蓝瑶瑶说。
“我正在惊讶间,旁边又有一个蒙面人走了出来,我当时心里暗叫不好。不过那个蒙面人只是向戴斗篷的说:大人吩咐的,我都安排好了。斗篷点点头。蒙面人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我正在惊讶间,对方摘下斗篷,我这才认出是府上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蓝瑶瑶和喜儿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他怎么会出现?”
“是啊。我当时就很好奇。账房先生神秘地告诉我,他受知府大人的委托,也一直跟踪师爷,他还提醒我,这件事对谁也不能说。”
“这么说,大人也早知道师爷有问题,已经提前安排了。”喜儿高兴地说:“还是我们大人洞察力强。”
“目前还搜集到师爷其他的什么情况吗?”蓝瑶瑶忧心忡忡地问。看来事情比她想象得还复杂。
“我下一步就是要侦查清楚师爷他们的下一个行动。对了,夫人,现在这个形势,要继续让李公子做好府上的安全防卫了。”苏清漪说。
蓝瑶瑶点点头。漂亮的桃花眼瞳孔闪现出坚毅、刚强的光芒。窗户上的风铃轻微摇摆着,好像随时都要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喜儿突然明白了,为何那天晚上李承泽会这么及时赶来。原来都是夫人早已安排好的。
翌日清晨,蓝瑶瑶来到账房。账房先生连忙起身让座。蓝瑶瑶简单地询问了府上的账目情况后,突然问:“先生最近是否知道我们府上不甚太平?”
账房先生一怔,脸上轻微地抽搐了一下,旋即精明的眼睛扫了一眼蓝瑶瑶:“夫人,在下虽然每天做账房的工作,不过也对府上发生一些事情略有耳闻。”
“能否说来听听。”
“夫人,老朽正想向您汇报一件大事。”账房先生压低声音:“师爷陈明,他……他在账目上做了手脚,暗中挪用府库银两。老朽还发现,他与城里的几个不法富商暗中往来,极其诡异。”
“不是说府上都没有银两了吗?”蓝瑶瑶想起上次发现百姓围困知府大门的事情。
“自从知府大人打击了上街的王强后,最近下面收取的捐税,都陆续交上来了。”
“那么,陈明在账目上做手脚,先生是如何看出来的?”蓝瑶瑶心头一跳:“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