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越往里走,里面越是阴暗、潮湿。还不时有蝙蝠在头顶掠过。吓得蓝瑶瑶冷汗直冒。转了两个弯,前面突然宽阔起来,也隐约有些亮光。他们走过去,才知道是头顶上缝隙里透出来亮光,那缝隙很小,只有一根竹子大,显然是前人在开凿山洞时用来采光的。
蓝摇摇心想,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对自己会越来越不利。她看到旁边有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下来,她乜斜着看了赵建德一眼:“让一个女人走前面,不觉得害臊吗?”
“好吧,先休息一会再走。”赵建德在原地站立着,环顾四周。他真没想到自己会流落到这里。好好的交趾郡不做,偏偏要跑回番禺来争做南越皇帝,还把侄儿给杀了。不,不,不能这么想,为了南越国,我必须这样做。只要坚持下去,走出困境,就一定能返回番禺,说不定这个洞就是直通番禺城里的。这个可恶的汉家刘彻,凭什么一定要对你俯首称臣,当年我赵家可是豪门大户,你刘家呢?还是和尚出身呢。
想到这里,赵建德又有了信心,他心里有个宏伟的计划,返回番禺,找北方的匈奴,联合夹击汉家,看你刘彻能不能两条线同时作战,说不定灭了你刘家,那时,嘿嘿,我南越就和匈奴平分天下。我赵建德也是南越最伟大的君王,必将流芳百世。
这时,赵建德看了看坐在那里的蓝瑶瑶,想起了刚刚从悬崖下落,和她绑在一起的经过,心里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再次环顾四周,确信这里就是他们两人。男人的本能瞬间膨胀起来,他慢慢走近蓝瑶瑶。
马上感到危机的蓝瑶瑶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赵建德一步步逼近自己。
“你,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啊。”蓝瑶瑶举起双手护在眼前,试图阻挡逼近的危险,同时厉声说。
“朕是南越国君,想干什么干什么。”赵建德狞笑着,毫无顾忌地一把抓住蓝瑶瑶的肩膀,顺势就搂入怀里。
蓝瑶瑶拼命挣扎,双手不断捶打着赵建德。无奈赵建德长得粗壮,打在他身上,好像挠痒。
“不,不,不要……”蓝瑶瑶悲伤地呼喊着,声音在山洞里回荡。衣服一件件被赵建德扯开,掉落地下。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来人啊,来人啊。”蓝瑶瑶仿佛落水者抓到救生绳,更加大声的喊着。赵建德开始以为自己听错,当他住了手,侧耳一听,果然是有脚步声传来。
“瑶妹妹,瑶妹妹……”是上官洪亮的声音。蓝瑶瑶顿时激动得掉出了泪水。
赵建德的脸上顿时变得傻白,宽阔的国字脸上肌肉微微颤抖着。他松开蓝瑶瑶,命令她马上穿好衣服。
没等蓝瑶瑶整理好衣服,赵建德就拉上她的手要跑。
“洪亮哥哥,快来,我在这里。”蓝瑶瑶突然死死地拦腰抱住赵建德,嘴里呼喊着。
“你,你放开朕。”赵建德没有想到蓝瑶瑶会来这一手,急忙要甩开她,一边刚迈开步子要走,又被一块石头绊住,整个人一个趔趄扑倒在地。蓝瑶瑶也跟随着压倒在他身上。
“瑶瑶,瑶瑶。”随着上官洪亮的声音不断接近,很快出现在他们后面。
“啊……”赵建德一声大吼,从地上爬起来,抖动身子,要甩开蓝瑶瑶。可是蓝瑶瑶此时已经死死地包住了他的双腿,使得他无法动弹。
而此时,上官洪亮已经站在他面前,随后越来越多的官兵出现了。
赵建德突然拔出腰间的短剑,一把扯住蓝瑶瑶的头发,提了起来。剑锋抵住蓝瑶瑶的喉咙。
“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她。”赵建德歇斯底里地大喊。
现场大家都怔住了。上官洪亮更是急得浑身冒汗。他旁边的师爷陈明小声说:“大人,还是小心点。”
在一阵脚步声中,卫青赶来了。后面一群护卫打着火把。现场被映照得通红。
“赵建德,我劝你赶紧放人。和我们大汉合作。我以大汉卫青将军的名义,可以保证既往不咎。”卫青威严地说。
“你,原来你就是卫青。好,卫青,既然我们见面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想让我南越和你们合作,休想!我南越就是南越,和你们汉家势不两立。”赵建德喘着粗气:“你们这些年来,又是拉拢,又是打压,把我富庶的南越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还想我们和你们合作,简直是痴心妄想。”
“赵建德,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原,那就是大汉。南越自古就是中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来就不是一个国家。当年赵佗兵败南下,盘踞岭南,也没有忘记自己是属于中原,只是到了后面,尤其是赵兴,在你们的蛊惑下,为了一己之私,妄图脱离中原大汉,想把南越从中原大汉分割出去。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行为,南越人民不会答应,全中原大汉百姓都不会答应。我再次劝你趁早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否则,必将自食其果。”
“你们满口仁义道德,灭我南越之心不死,我们赵家早就看透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赵建德手里的短剑在颤抖着,他是手心在冒汗。
“洪亮哥哥,卫,卫将军,你们,你们不要管我。”蓝瑶瑶痛苦地看着对面的上官洪亮:“过来吧,杀了他。”
“你,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赵建德一听,气得浑身发抖,他把剑锋抵着蓝瑶瑶的脖子,瞪大了眼睛喊道。
“你不要胡来。”上官洪亮手持大刀,紧紧地攥住手柄,仿佛要握碎了似的。
“洪亮哥哥,我求你,让,让他杀了我。我愿意,愿意为了大,大汉,为了中原,中原的统一,献出自己的性命。”蓝瑶瑶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已经极度疲惫。
“瑶妹妹,瑶妹妹,你,你一定要挺住。”上官洪亮声音颤抖着,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最心爱的人瞬间惨死的剑下。
“你们后退,都给我后退,不然我马上杀了她。”赵建德继续吼叫着。
卫青一挥手,示意大家慢慢后退。赵建德似乎看到了希望,拔腿往前走,可是脚下依旧被蓝瑶瑶死死抱着。
“你,松开,快松开,难道你不怕死。”赵建德剑一把刺入蓝瑶瑶的手臂。
突然,一阵寒风快速拂过,随着赵建德一声惨叫,他的额头、脖子上连中了三支利箭。趁赵建德还想挣扎之际,上官洪亮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刀砍断赵建德持剑的手臂。其后赶来的官兵一拥而上,几支戟叉一起刺向赵建德……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潮州郊区新建成的蓝太史公府,蓝瑶瑶在喜儿的搀扶下,走进府邸。看着按照原貌修建完毕的蓝府,蓝瑶瑶流下了泪水。这是高兴的泪水,是失而复得的泪水。
一个月前,蓝瑶瑶经历一番生死劫难,终于幸运地逃过一劫。除了手臂受伤,其他毫发无损。
赵建德死后,他的余党分崩离析。大汉一举收复南越大地,至此,脱离九十余年的南越重新回到了中原怀抱。
汉皇刘彻听说了蓝瑶瑶舍身为国,为消灭分裂势力做出了贡献后,非常感动,特敕封她为南越第一女,永世享受朝廷俸禄。(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