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坐在车中,目光紧盯着车窗外的王啸月。只见她手提着行李箱,脚步匆匆地朝着登机口奔去。徐风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女人难道对亲吻上了瘾不成?连这最后一丁点时间都不肯放过,非要来个离别热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先将这些念头抛诸脑后。毕竟,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今天是丁洁正式从言家搬出去的日子,徐风答应过要过去帮忙搬行李。此外,他也想顺便向言必行请教一下,昨晚严白华所教的方法是否暗藏玄机。
车子缓缓驶入言家的院子,徐风刚一下车,便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言家的草地上,安安正身穿一件粉红色的透明雨衣,骑着一匹小矮马欢快地奔跑着。
那淅淅沥沥的小雨点,仿佛也被安安的快乐所感染,轻轻地洒落在小矮马的毛发上,使其微微湿润。
安安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陈叔和李婶则在她身后追赶,嘴里还不停地呼喊着让她慢点。
徐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但他并未停下脚步去与安安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向了言必行所在的地方。
书房内,言必行正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品着茶。徐风开门见山将昨晚严白华教给他的方法一五一十地复述了出来。言必行听完后,并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不紧不慢地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待放下茶杯后,言必行这才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方法嘛,还是可行的。”
闻言,徐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没想到言必行继续说道:“当然,这里面严白华也确实给你挖了一个坑。”
“噢?怎么说。”
“你确实可以利用系统为你匹配到的队友,通过一系列的运作将那个人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然而,你绝对不能亲自在网上将这件事闹大。
你不妨静下心来思考一下,如果其他人看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会对你形成怎样的印象?
他们很可能会认为你是一个不懂官场潜规矩、鲁莽冲动的人,就像一个随时都会掀桌子的毛头小子。
如此一来,当你日后想要与他们打交道时,他们必然会对你提高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你。
毕竟,谁也不愿意与一个难以预测、可能随时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人合作。而这,恐怕也正是严白华的目的所在。
他深知,只要你没有广泛的关系网作为支撑,那么在未来的道路上,你就只能别无选择地登上他那艘所谓的‘大船'。这意味着你将失去自主选择的权利,完全被他所掌控。"
徐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经过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放弃反击那几个工作人员,矛头只对准三只狗就可以了。
“如果你真的咽不下这口气,计划还是可以执行的,不过你要做的是化主动为被动。只要没有上面的人把这事按下来,随着事情发酵,火焰自然会慢慢烧到他的身上,到时候自然会有队友前来找你合作。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庐州,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照亮了室内的一切。在这间办公室里,昨天到大秦集团贴封条的两位工作人员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位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面前,向他汇报着昨天在大秦集团的情况。
这位中年男人身着一套精致的行政夹克,面容严肃。听完两人的汇报后,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行离开。
待两人离开后,中年男人缓缓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实在没想到徐风竟然会用那个视频来进行如此强硬的回击,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虽然那个视频的矛头并不是直接指向他,但随着讨论热度的不断攀升,已经有人在评论区开始往查封手续是否合法合规这方面引导。
况且羊城当地工商局已经给他发来类似警告的信息,禁止他这一个月再派人过去单独执法,有什么情况必须要联手执法。
这种情况让他感到有些棘手,因为他以前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可那时的网络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被针对的人往往选择忍气吞声或者花钱消灾。
然而,这次遇到的徐风却是个硬骨头,不但有当地势力在背后撑腰,自己行为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这让中年男人不禁感叹,如今的网络真是让他越来越难捉襟见肘了。
不过,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自然都不是吃素的。经过短暂的思考,中年男人很快就做出了决断——断尾求生。趁着事情还没有彻底烧到他身上,他要将责任推到那两个工作人员身上,说是他们私自行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当然,此事还有经侦办的大队长,他们要统一战线,共同进退才行。于是,他连忙拨打了电话:“老何,中午有没有时间……”
在徐风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见都没见过的敌人因为形势所迫,竟然毫不犹豫地对自己捅了一刀,这无疑是一种极其残忍且果断的选择。同样是主动和被动的关系,但主动时,中年男人能够自主决定下刀的位置,而一旦处于被动,那么下刀的位置便不再由他掌控。
在与言必行又请教了大半个小时之后,书房大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定睛一看,正是安安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只见她身上的雨衣湿漉漉的,雨衣上还残留着不少雨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不仅如此,她额头的刘海也被雨水浸湿,紧紧地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狼狈不堪和搞笑。
“风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找我玩呀!”
安安一见到徐风,径直朝他飞奔过去,完全不管自己身上雨衣还沾满雨水。
然而,就在她即将扑进徐风怀中的一刹那,徐风却迅速伸出一根手指,稳稳地抵在了安安的额头上,阻止了她的行为。
“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一旁的言必行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把拉着安安过来,小心翼翼地帮安安脱掉那件湿漉漉的雨衣,然后又从陈叔手中接过毛巾,替她擦拭着刘海上的水珠。
安安吐了吐舌头,看着言必行撒娇道:“爷爷,我要跟丁姨一起去看看大秦总部!”
还没等言必行说话,徐风已经抢先回道:“你去干嘛!”
“我可是大秦集团第二大股东!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书房外,传来了丁洁轻笑的声音:“安安想去就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