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和女英还有大司命几人就更不用提了。
在绯烟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这几人跟在后面进来的时候当即傻了眼。
正好当时绯烟还靠在范季怀里。
那一副小家碧玉,任君采撷的模样毫无违和感。
她们何曾见过东君大人的这一面?
当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院子看错了人。
绯烟柔和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
最后落在娥皇身上。
娥皇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头冒到脚。
绯烟这专门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的眼神,让她心脏不安的跳动起来。
一阵寒暄和关心之后,众人渐渐散去。
毕竟成功踏入通神境可不是小事。
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现在,绯烟和范季的志向并不在江湖。
江湖,如今不过是一处游戏场罢了。
他们不在乎江湖中那些人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那些人是震惊,还是畏惧,两人根本没心思管。
“娥皇,你留下。”
众人陆续离开之际,坐在亭中的绯烟突然单独叫住了娥皇。
娥皇脸上当即微微变了颜色。
小心翼翼地抬头偷瞄了绯烟一眼。
却见她依旧是面带微笑的样子。
根本从她表情中分析不出一丝一毫的有用情绪来。
月神回头看了看。
然后没有说话就走了。
黑白少司命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离开。
毕竟谁也不知道绯烟叫娥皇留下来是出于什么目的。
万一有任务交给她呢?
不该知道的事还是少知道为妙。
这也是在阴阳家的生存法则之一只不过奇怪的是,以往一般有任务的时候,都是娥皇女英姐妹俩一起的。
为什么这次东君大人只叫了娥皇一个人留下?
大司命颇为心虚地看了绯烟一眼。
心脏也是在怦怦乱跳。
她担心是因为之前偷看范季画轴的事情,现在绯烟知道了要找她们问罪。
女英也是这么想的。
上前一步就想帮娥皇求情。
“嗯?”
结果她话还没说出口。
就被绯烟一个轻轻的眼神给吓退了。
“属下告退。”
女英朝娥皇投去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只能说姐姐你自求多福吧。
结果走出院子之后她就去追范季了。
如果绯烟真的是因为那件事要惩罚娥皇,在这普天之下,能救她的也就只有他这一个。
很快,院子中便只剩下了娥皇和绯烟两个人。
扶桑树在院子中间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这原本悦耳动听的声音,此时在娥皇听来却像催命钟声一般。
之前的绯烟就已经让她们感到畏惧。
现在达到通神境后,更是给到了她们浓浓的压迫感。
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当然,是娥皇紧张。
不可能是绯烟。
绯烟悠哉悠哉地坐在石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茶杯的杯盖。
杯子里的水凉了,她就再加热一下。
然后等到水凉。
凉了之后再加热一下。
她就是不喝,就是玩儿。
与其说是在磨时间,倒更像是在磨娥皇的性子。
性格强势的娥皇乖乖站在那里,丝毫没有一点脾气。
垂手立足的,连绯烟让她留下来的原因都不敢问一句。
哒,哒,哒……
绯烟轻轻拨动着茶杯。
杯盖和杯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微微瞥过目光,在娥皇身上扫视了几眼。
娥皇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
简直比臭媳妇第一次见公婆还要紧张!
见公婆大不了就是成不了事。
可眼下要是一个不留神,那就是生不如死!
哐啷啷~终于,绯烟将手里的杯盖一松。
玉质的杯盖在杯子口上碰撞了几下后渐渐扣上。
娥皇大气不敢喘,心也跟着这声音不安地跳动起来。
绯烟将一口没喝的茶杯往石桌上一放。
若无其事地说道:“去帮我把房间收拾一下。”
她原本闭关的地方就是她睡觉房间。
但现在两个房间都被她给烧没了。
在主卧重新建好之前,她便睡在旁边的偏房。
也就是月神之前在她这里时住的那个房间。
娥皇诧异地抬起头来。
玩玩没想到,绯烟将她留下来,又磨了她这么久。
居然只是让自己帮她收拾房间!
“喏。”
娥皇不敢迟疑,连忙走进偏房中收拾起被子来。
前脚刚收拾妥当,绯烟就像掐准了时间似的走了进来。
左右打量之后,看着整洁的床铺满意地点了点头。
开口对站在一旁等候吩附的娥皇说道:“收拾的不错,辛苦你了。”
娥皇不敢在她面前卖乖,虽然心里已经变得轻松了一点,但还是恭敬地回道:“是属下应该做的。”
绯烟转身在床沿上坐下。
坐姿端庄,仪态大方。
硬是把床给坐出了凤椅的高贵风范。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娥皇。
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说道:“女英知道这件事吗?”
娥皇起初茫然了一瞬。
待到她明白过来绯烟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恐惧瞬间从头顶往全身蔓延。
“属下该死……属下……属下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娥皇顿时明了了绯烟是在问她和范季的事情。
绯烟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她。
明明毫无杀意,却足以令娥皇诚惶诚恐。
“我是问你,女英知道吗?”
娥皇紧张地汗水不知不觉就下来了。
摇了摇头道:“女英她……她还不知道。”
现在已经不是女英知不知道的事了。
而是绯烟突然问起这个,让娥皇捉弄不透她的意思。
最怕的就是绯烟会误以为是她勾引的范季。
绯烟不知道范季清不清楚娥皇和女英这对姐妹所练功法的特殊性。
可不过他知不知道。
娥皇既然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实,那女英的命运也已经注定。
绯烟审视着娥皇,缓缓道:“还不告诉她,你是想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