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干了二两茅子。
好家伙,酱香浓郁,入口绵柔。
你别酱不酱的,就冲它的来历,它也必须好喝啊。
老头子拿着一块酸黄瓜,深深地闻了一下,然后滋地一口,干了二两窝得嘎。
然后憋着一口酒气,用小刀子切了厚厚的一条子腌制的五花肉,塞到嘴里嚼了起来,一边嚼一边哈着酒气,还给唐河切了一块。
唐河瞅着这肉,没敢吃。
因为,它特么是生的。
生牛肉敢吃,但是吃这生猪肉,是真不怕得寄生虫啊。
杜立秋一把拿了过去,扔嘴里嚼了起来。
接着,脸色一僵,脸皮乱颤,抻着脖子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连杜立秋这么牲口的货都受不了这玩意儿,可见有多难吃。
唐河还是挺得意这一口酸黄瓜的,酸中带着甜,清脆可口。
老头子一边倒酒,一边不满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像话了,仗着自己有后台,飞扬跋扈,肆意妄为!
不过他也就是来走个过场,马上就要调走了,听说要到欧洲那边去升官了。
苏不列卡,这帮狗崽子,只想着去欧洲,却忘了到艰苦的地方建设他们的祖国。
年轻人,不要急,再等一等吧,等我们都死了,等这个国家完犊子了。
到时候,整个远东,还有西伯利亚,都是你们的!”
唐河心说我谢谢你啊,这个有点任重道远了,反正我重生那会,还看不到这个可能。
唐河当然不会跟一个有功勋在身的老兵,曲曲老苏的未来,来来来,喝酒,咱们忆一下往昔。
大爷你的东北话咋说得那么好呢,还有,老婶子咋也说得这么好呢。
老头子端着酒杯,先干了一杯,然后大嚼着酸黄瓜,一边嚼一边说。
当年,他曾经支援过东北重工业的建设。
他倒不是技术人员,而是做为安保人员过去的。
他在春城呆了近十年,亲自参与了春城汽车厂的从无到有。
而且他在春城还分了一套房子呢,就在一汽五号门对面的小红楼。
到现在,春城一汽厂区还有这样的小红楼,只有四层,墙体厚,窗子小,随时都能用来当堡垒,架上机枪就能封锁街道。
如果进了小区里面,好嘛,小楼修建的方式也贼,随时都能形成交叉火力。
现在嘛,用不着这些军事作用了,不过绿化值得称道,小区里的树都有两人合抱那么粗了。
老头子是六零年才回来的,提起交恶这事儿,老头子一脸的忧伤。
“不管怎样,咱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啊!”
随着老头子半瓶窝得嘎下肚,手也不抖了,人也精神了,一边喝着老婶子端上来的红菜汤,一边比比划划地说起两国局势和未来。
这个唐河能跟着扯几句。
但是你别总这个主那个义,还净提那些说都不能说的人名。
你特么敢说,我特么不敢写呀。
老头子很开心,然后就喝躺下了,像一具中了几十枪的尸体。
老婶子单手把老头子拎了起来,像拎狗崽子一样,把老头子拎回了卧室。
老婶子收拾了一下,看着唐河一脸惨白的样子说:“我的小同志,你受了伤就不要喝酒了。
噢,当初在春城的时候,我跟一汽职工医院的一位老中医学了一些推拿,再配合祷告,效果很好,来,你趴下,婶子给你治一治!”
这要是个妹子这么说,唐河只会以为她馋自己身子,摸摸嗖嗖的,火越来越大,然后越来越不正经啥的。
但是,一个五六十岁,体重三百多斤的大婶这么说,那就是纯爱纯心疼了。
老婶子贼有劲儿,推拿按摩再敲打,整她自己一身是汗。
然后跪在唐河的身边,双手握在一起不停地祷告着。
祈求上帝饶恕这位可怜的东方小同志。
唐河被老婶子一通折腾,全身的骨头嘎嘎做响,一股腥气上涌,趴在床上哇地一声就吐了两口红里泛黑,黑里透紫的血来。
这两口血吐出来,顿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力气也涌了起来,感觉能打死一头巨猪。
老婶子一看唐河有了精神,顿时眉开眼笑,赶紧铺了床烧了火墙,让他们赶紧休息。
在异国它乡,居然碰到了这样一对达瓦里氏,还真是让人心安呐。
唐河和杜立秋也是真的累的,喂了狗之后,上床陷在棉被里呼呼地睡了过去。
唐河一觉睡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短裤,雪白如牛奶一般的大长腿,还有那又圆又翘的大屁股,还有微伏着身子,显露出来纤细的小蛮腰。
对方一扭头,是一个五官立体,皮肤雪白,很年轻的大美妞。
这大美妞哇哇地叫了几声跑了出去,轻盈得像一只小鹿似的。
要说这老毛子,结婚之前,那身材真是好到爆炸。
但是结婚生孩子之后,就像吹气儿一样横着长。
倒是那些男人,多数都是越来越瘦,然后瘦得像个猴一样。
这个就好理解了,啥人天天喝酒,喝的还是高度白酒,也不咋吃饭,他也胖不起来啊。
老婶子进来了,还端着一桶红菜汤,那个姑娘也进来了,盘子里是香肠和面包。
唐河赶紧起身接了过来,随口问道:“我大爷呢?”
老婶子叹道:“之前醒了,说是家里来了东方朋友很高兴,然后,又喝醉过去了!”
没毛病,这很老毛子。
唐河把杜立秋踹了起来吃饭,倒是那个小姑娘一个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让唐河的心里毛毛的。
老婶子笑道:“这是我的小侄女,你叫她娜塔莎好啦,她没见过东方人,很好奇!”
“不能啊,这地方偷摸出国的人可不少啊!”
老婶子想了想说:“她是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东方人!”
“我们这样的?啥样啊?”
老婶子有些可爱地歪了歪头:“就是那种,很有精气神儿,贼自信!”
唐河心想,换成谁,家里埋着几千斤的金子,肯定也能像我一样自信。
唐河吃完饭,又喂了狗,然后帮着老太太劈起了柈子。
这不是落难了,寄人篱下,眼里得有活儿呀。
娜塔莎对唐河和杜立秋很好奇,围着他们两个不停地问东问西的。
关键是,她嘀了嘟噜的弹舌音,自己也听不懂啊。
不过,一个十八岁青春少女,短裙大长腿,上衣穿了外套,但是很宽松,一弯腰就是……
还真是乱人心神啊。
杜立秋向唐河挤眉弄眼,小声说:“她咋那好信呢,要不你跟她进屋,让她好好瞧瞧咱东方男人……”
唐河看着紧贴着自己,一脸好奇,且跃跃欲试中的娜塔莎,心中十动。
老话说得好,远漂近赌!
这都特么出国了啊,就算是扯犊子扯出花来,拍屁股走人,她还能追到国内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