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童连忙捂着嘴,摇头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听错了。”
林逸看到后,便故意说道:“我明明听见了。我知道了,你在吹牛,怕被我发现,就说我听错了。哈哈,吹牛大王!”
那孩童果然好骗,听到林逸的话后,马上便说道:“我没有吹牛!我真的看见彩依姐姐飞!”
林逸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你肯定是在骗我。”
那孩童有点急,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林逸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孩童看了一眼一旁的李逍遥,李逍遥立刻转过头去,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那孩童见李逍遥转过头去后,这才压低声音对林逸说道:“彩依姐姐真的会飞,就像刚才那个姐姐一样,不过彩依姐姐飞得更慢,更漂亮,好像一朵花儿在空中绽开一样。”
林逸问道:“你在什么地方看见她会飞?”
孩童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在树林里跟她换了蝴蝶时,彩依姐姐就是飞过山谷,将蝴蝶放到对面的山间呢,她飞的时候,身边绕着好多蝶儿,她就像最大的一只彩蝶,好香,好美呦……不过……”
林逸看那孩子突然不说了,便问道:“不过怎么?”
那孩童说道:“不过我娘说人是不会飞的,还说我在骗人,如果彩依姐姐会飞,那她就是妖怪。我姑姑还说彩依姐姐那么漂亮,一定是妖精……所以她不许我告诉别人,还说,要是我一说出去,妖精马上会知道,然后会来吸走我的气……”
那孩童显然是真的害怕,他的这些话,令林逸颇为不解,他觉得彩依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可是凌空飞越山谷,分明是极为高明的轻功。
但身边绕着许多蝴蝶,这又如何解释呢?难道,彩依有点问题?林逸神情不由得凝肃了起来,此时林月如以轻功赶了回来,手中握着一枝紫红色的牡丹,径约一尺,大逾人头,乍看之下简直像捧了一团紫云在手中,美得惊人。
林月如对那孩童问道:“是不是这么大一朵?”
那孩童看到后大喜,点头说道:“对,就是这样大的。”
林月如笑道:“拿去吧!再弄丢了我可不帮你了。”
那孩童拿了花,欢天喜地地离开了,李逍遥这时也转回了头来,对林月如说道:“你偷摘她的花,可当了一回雅贼啦!”
林月如笑道:“说你是土包子,不懂京里的习俗呢!”
李逍遥问道:“京城习俗是偷花么?”
林月如说道:“唐人舒元兴的‘牡丹赋’序中写着:‘京国牡丹,日月寑盛,今则自禁闼洎官署,外延士庶之家,弥漫如泗渎之流,不知其止息之地。’在长安、洛阳的牡丹是全民都可以欣赏,不分贵贱的。再说,我也问过彩依嫂子,是她允了的。”
林月如说完后,便带着林逸和李逍遥逛了起来。而林逸此时却是无心游逛,因为林逸听了刚才那孩童的话后,对这身世如谜的彩依不禁有了几分疑心。
林逸三人随便逛了一会后,便回到了尚书府,林逸、李逍遥与林月如三人来到后堂,只见刘晋元披衣坐在花圃旁,看着彩依指挥婢女们张开油幕锦缎,架在棚上,以保护牡丹。棚外还以细丝挂着小小金铃,微风一吹过,就会引起阵阵细碎的铃声,清脆悦耳。
李逍遥说道:“花旁挂着铃当,可看还可听,真是不错。”
林月如笑道:“这铃当才不是给你这傻鸟听的,是用来赶走停在花上的鸟儿的。”
刘晋元也是笑着说道:“李公子师父,这是唐宫旧典,载于开元天宝遗事。”
刘晋元又对林月如说道:“表妹,你瞧,我参酌古人的记载,以白牡丹的名种玉楼春、一百五、玉千叶重新接枝,一定能培育出最极品的绿牡丹!”
林月如笑道:“我也没学过种花,你说的我可不懂,什么玉千叶、玉楼春?牡丹还有这些名字等级吗?”
刘晋元说道:“世间佳物皆有等差,牡丹当然也分等级,我方才给你的那朵魏紫,就是上等的名种,有花后之称,与你最为相配了。”
李逍遥好奇地问道:“花还封后?那有没有封王的?”
刘晋元说道:“牡丹花王是姚黄,也是京师第一名品,不过现在正在栽培的欧家碧,比姚黄还要高一级,这是北宋宣和年间入贡的,花是绿色,绝对是稀世之珍。”
林逸笑着对刘晋元说道:“刘公子对牡丹的了解可真多,听到你说这牡丹花的知识,我就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位朋友
,他也十分了解花,不过他所了解的却是茶花,一说起茶花来,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林逸口中所说懂花的朋友,自然是指天龙八部位面中的段誉了。说起来刘晋元和段誉还真有几分相像,都是读书人,给人有点书呆子的感觉。
刘晋元说道:“那有机会可要结识一番了。”
林逸心中想到,恐怕你是结识不到了,连我自己能不能再见到他都说不准呢!
林月如说道:“花长成绿色,那有多难看?还是红黄紫白比较正常。彩依嫂嫂,你说对不对?”
彩依说道:“只要是花儿,我都喜欢,什么颜色都好。”
见彩依她那柔婉的样子,林逸突然问道:“彩依姑娘,你说你家在苏州,不知是做什么的?”
彩依回答道:“只是点小生意。”
林逸又问道:“你学过莳花艺草?”
彩依摇了摇头,林逸接着问道:“学过武功?”
林月如当林逸在开玩笑,彩依也微笑道:“贱妾连跑都跑不快,从没学过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