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罗娇说得不错,要不是先有人半路闯进,伤了石长老,他的绝招之下根本不会有人生还。
盖罗娇见林逸眼神中对她亦颇关心,愧意略起,苦笑着说道:“呵……真不好意思,对你们下了迷药……不过,我……我没有恶意。”
林逸轻叹了一声,说道:“我知道。”
盖罗娇又说道:“我……我们是为了不想让你们介入这场战斗,所以使了一点手段……”
林逸听盖罗娇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十分忧心,说道:“别说了,你先养养精神。”
盖罗娇虽然有气无力,却还是笑着,摇头说道:“……我说了……死不了……,你……你急着想问什么,我很清楚……”
这时,李逍遥和林月如也都已经醒来,茫然张望,一见死伤遍地,大为震惊,急忙顺着声音的方向奔了出去,二人见林逸身上沾了点点像是溅上的血与沙土,与一身是血的盖罗娇正在说话,便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盖罗娇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我看见公主殿下她……被那位伤了……伤了石长老的人……带走了……是个……青衣白发的老道士……”
林逸说道:“青衣白发的老道士……”林逸直觉想到那独孤剑圣,但也不知是不是他。
盖罗娇苦笑道:“那位老道士自称是独孤剑圣,我……我中了石长老的赤血毒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被带走了……没想到任务没完成,还把事情弄成这样。看来……我……我只有回大理,向族长请罪了。……三位,得罪之处,多请见谅了。”
盖罗娇她勉强撑起身子,一跛一跛地离去,望着她的背影,林逸扼腕长叹,说道:“眼看着灵儿就在我们身边不远,却又这样分开了!”
林月如安慰道:“剑圣前辈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向来为武林同道所敬仰。灵儿妹子既然被他所搭救,应该是福非祸。林大哥……我们应该可以放心。”
林逸点了点头,说道:“唉!希望如此。只是……”
林月如说道:“这里离京城不远,我们还是先到长安再说,好不好?”
林逸心绪缭乱,也无计可施,便点了点头,先到长安再作打算。
林逸、李逍遥、林月如三人走入长安城,这天下首善之都内,果然有一股王者之气。除了街衢整齐之外,两边房舍也很有气派。
在城门市集上,到处是交易及小贩,最前方的大庙前,还摆了个戏台,正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万头攒动,可见十分受到欢迎。
林月如拉着林逸和李逍遥往前钻,说道:“瞧,唱戏呢!”
林逸诸事无心,便随着林月如往前走。台上唱的是“白蛇传”,已演到水淹金山寺,只见台上白衣旦妆拉起尖嗓,一手拾剑,一手兰花指,指着扮许仙的小生,悲切地唱道:“您忍心将我痛伤,抛下妻儿入禅堂?……才对双星盟誓愿,你又投法海惹祸殃!你想一想,有何面目来见妻房……”
林月如感叹地说道:“这出戏真是可怜呢!”
李逍遥不解的问道:“怎么可怜了?”
林月如说道:“白蛇精化身的白素贞为了报恩而嫁给许仙,许仙却因为她是妖,老要害她,最后害白娘娘被压塔下,不是很可怜吗?”
李逍遥说道:“那是个蛇妖啊!当然该被收了。”
林月如又问道:“万一妖怪也有好的呢?”
李逍遥想了想,说道:“那就等她变好再说吧!”
林月如继续问道:“万一变好了就被杀了呢?”
“这……”李逍遥回答不出,只能说道:“反正妖怪难得有好的,好的就是仙,不是妖了。”
林月如又转头看向林逸,问道:“林大哥你觉得呢?”
林逸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些可怜。”
此时,一女子高声叫道:“表小姐,这不是表小姐吗?”
林月如转头一看,两名婢女捧着竹篮上前,对林月如说道:“表小姐,是我,阿萍啊!这是阿香,你忘了吗?”
林月如想了起来,说道:“你们是姨妈身边的两位姐姐!”
阿萍点头笑道:“是啊,我们去年还玩过呢!小姐怎会来长安了!”
林月如问道:“你们呢?姨妈有没有来?”
阿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们是奉夫人之命,到水仙尊王庙前为少爷烧香的。”
林月如问道:“哦,他怎么了?”
婢女阿萍叹了口气,说道:“少爷最近身染怪病,卧床不起,大夫们都查不出是什么病,夫人急死啦!”
林月如奇道:“他生病了?怎么会这样呢?我前
一阵子看他还好好的啊!”
阿萍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小姐,请随我们回府吧,夫人最近天天愁眉不展,知道你来了,不知会有多开心!”
林月如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林大哥、逍遥,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林逸和李逍遥点了点头,那两名婢女对林逸、李逍遥行了个礼,便顺手帮他们拿了包袱等物,转身在前面带路,走到大路时,已有轿子等在那儿,四个轿夫的制服、轿上,都绣着“刘”的篆字。
两名婢女说道:“小姐请,林公子请,李公子请。”
二婢让林逸三人进入轿子,自己在一旁走路。四名壮仆就这样一路扛着林逸、李逍遥与林月如,走进了尚书府。
进入府中不久,放下轿子,就有好几名老妈子上前,对林月如又是寒暄又是说笑的,原来她们都很熟识。林逸和李逍遥因为并不认识,也没有话说,只是站在一旁。
丫头老妈子们领着林逸三人步入内堂,穿过好几个门,人渐渐静了,不相关的人也退了,最后只剩几名地位较高的婢女,与林逸、李逍遥、林月如一同进入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