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老大也没有多想,直接回答道:“两粒!”
那女童说道:“灵鹫宫九转熊蛇丸神效无比,何必要用两粒?再说,你这等猪狗不如的畜生,也配服我两粒灵丹么?”
乌老大听到那女童这话后,额头冷汗直冒,颤声说道:“另……另外一粒是……是……”
那女童对乌老大问道:“你天池穴上如何?”
乌老大双手发抖,急速解开衣衫,只见“天池穴”上现出一点殷红如血的朱斑。他大叫一声“啊!”险些晕去,说道:“你……你……到底是谁?怎……怎……怎知道我生死符的所在?你是给我服下‘断筋腐骨丸’了?”
那女童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有事差遣于你,不致立时便催动药性,你也不用如此惊慌。”
乌老大双目凸出,全身簌簌发抖,口中“啊啊”几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女童双眼看着乌老大,微笑道:“你只须乖乖地听话,我就不加催动,这药丸的毒性便十年也不会发作,你又何必怕得如此厉害?小子,你点了他穴道,免得他发起疯来,撞树自尽。”
林逸点了点头,走到乌老大背后,在他背心上的“意舍穴”,点了一指。乌老大闷哼一声,立时晕倒。
林逸转头看向那女童,对她说道:“我去找些食物,你在这等我。”
那女童不耐烦说道:“知道了,你快去找吧!”
林逸点了点头,当下便去找食物了,这树林中麋鹿、羚羊、竹鸡、山兔之类的也有不少,林逸随便抓了几只后就回来了。等林逸和那女童吃完后,林逸便解开了乌老大的穴道,也分给了他一些食物。
那女童对乌老大说道:“快点吃,吃完了便睡,不许做声了。”
乌老大说道:“是!”眼光始终不敢向她瞧去,迅速吃了食物,倒头就睡。林逸也走到一株大树之畔,坐在树根上倚树休息。
次晨醒来,但见天色阴沉,乌云低垂。那女童对那乌老大说道:“乌老大,你去捉一只梅花鹿或是羚羊什么来,限巳时之前捉到,须是活的。”
乌老大说道:“是!”挣扎着站起,捡了一根枯枝当做拐杖,撑在地下,摇摇晃晃地走去。
乌老大重伤之下,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巳时未到,便拖着一头小小的梅花鹿走了回来。
乌老大一翻手,从靴筒里拔出一柄精光闪闪的匕首,便要杀鹿。
那女童说道:“且慢动手。”
乌老大说道:“是!”立刻放下了匕首。
那女童阻止了乌老大后,也并没有做什么,再说什么话,只是自管闭目养神。
眼见树枝的影子愈来愈短,其时天气阴沉,树影也是极淡,几难辨别。
那女童说道:“是午时了。”抱起小鹿,扳高鹿头,一张口便咬在小鹿咽喉上。小鹿痛得大叫,不住挣扎,那女童牢牢咬紧,口内咕咕有声,不断吮吸鹿血。小鹿越动越微,终于一阵痉挛,便即死去。
那女童喝饱了鹿血,肚子高高鼓起,这才抛下死鹿,盘膝而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又练起那“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来,鼻中喷出白烟,缭绕在脑袋四周。
过了良久,那女童收烟起立,说道:“乌老大,你去烤鹿肉吧。”
林逸看着那女童说道:“小姑娘,眼下乌老大听你号令,尽心服侍于你,再也不敢出手加害。食物问题他也能帮你解决,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这就别过了。”
那女童立刻叫道:“我不许你走。”
林逸摇了摇头,说道:“我要离开的话你也拦不住。”
那女童看着林逸冷冷地说道:“你不听我话,要自行离去,是不是?”
林逸说道:“我已经想了个法子,我在衣衫中塞满枯草树叶,打个大包袱,负之而逃,故意让山下众人瞧见,他们只道包袱中是你,一定向我追来。我将他们远远引开,你和乌老大便可趁机下山,回到你的缥缈峰去吧。”
那女童说道:“这法子倒也不错,多亏你还为我设想。可是我偏不想逃走!”
林逸说道:“那也好!你在这里躲着,这大雪山上林深雪厚,他们找不到你,最多十天八天,也必散去了。”
那女童说道:“再过十天八天,我已恢复到十八九岁时的功力,哪里还容他们走路?”
林逸问道:“什么?”
那女童道:“你仔细瞧瞧,我现在的模样,跟你第一次见我时有什么不同?”
林逸凝神瞧去,见那女童她神色间似乎大了几岁,是个十一二岁的女童,不再像是八九岁,喃喃自语道:“你……你……好像在这段时间中,大
了两三岁。只是……只是身子却没长大。”
那女童听到林逸的话后甚喜,说道:“嘿嘿,你眼力不错,居然瞧得出我大了两三岁。蠢小子,天山童姥身材永如女童,自然是并不长大的。”
一旁的乌老大立刻大吃一惊,叫道:“天山童姥!你是天山童姥?”
那女童傲然道:“你当我是谁?你姥姥身如女童,难道你瞎了眼,瞧不出来?”
乌老大睁大了眼向那女童她凝视半晌,嘴角不住牵动,想要说话,始终说不出来,过了良久,突然扑倒在雪地之中,呜咽道:“我……我早该知道了,我真是天下第一号大蠢材。我……我只道你是灵鹫宫中一个小丫头、小女孩,哪知道……你……你竟然便是天山童姥!”
那女童向林逸说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林逸虽然早已经猜到了那女童的身份,可看她那副傲然的样子便想要逗她一逗,突然笑了笑,说道:“我以为你是个借尸还魂的老女鬼!”
那女童闻言,脸色立刻一沉,对林逸喝道:“胡说八道!什么借尸还魂的老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