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傀儡突然大声道:“我乃星宿老怪的老母是也。我当年跟二郎神的哮天犬私会,生下你这小畜生。我打断你的狗腿!”他学着老妇人的口音,跟着汪汪汪三声狗叫。
康广陵、包不同等人听到这话后都纵声狂笑。
丁春秋怒不可遏,眼中陡然间发出异样光芒,左手袍袖一拂,一点碧油油的磷火射向李傀儡身上,疾如流星。李傀儡右腿已断,一手撑着木棍行动不便,待要闪避,却哪里来得及,嗤的一声响,全身衣服着火。
李傀儡他忙就地打滚,可是越滚磷火越旺。范百龄急从地下抓起泥沙,往他身上洒去。
丁春秋袍袖中接连飞出五点火星,分向康广陵等五人射去,便只饶过了薛慕华一人。康广陵双掌齐推,震开火星。玄难出掌劈开了两点火星。但冯阿三、范百龄二人却已身上着火。霎时之间,李傀儡等三人给烧得哇哇乱叫。
丁春秋的众弟子颂声大起:“师父略施小计,便烧得你们如烤猪一般,还不快快跪下投降!”
“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今日叫你们中原猪狗们看看我星宿派的手段。”
“师父他老人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任何敌人望风披靡!”
包不同大声叫道:“放屁,放屁!哎哟,我要被臭死了!丁老贼,你的脸皮真老!”
包不同语声未歇,两点火星已向他疾射过来。邓百川和公冶乾各出一掌,撞开了这两点火星,但两人同时胸口如同中了巨锤之击,两声闷哼,腾腾腾退出三步。
原来丁春秋是以极强内力拂出火星,康广陵内力较高,玄难掌力非凡,所以用掌力将火星撞开后不受损伤,而邓百川的掌力不及玄难,公冶乾的内力和掌力更差了一点,也就抵受不住。
玄难欺到李傀儡身前,拍出一掌,掌力平平从他身上拂过,嗤的一声响处,掌力将他衣衫撕裂,扯下了一大片来,正在烧炙他的磷火,也即为掌风扑熄。
一名星宿派弟子叫道:“这秃驴掌力还算不弱,及得上我师父的十分之一。”
另一名弟子道:“呸,只及我师父的百分之一!”
玄难跟着反手拍出两掌,又扑熄了范百龄与冯阿三身上的磷火。其时邓百川、公冶乾、康广陵等已纵身齐上,向着星宿派众弟子攻去。
丁春秋看着玄难,一摸长须,说道:“好掌力,即使内力全失也还能有这等掌力,不愧是少林寺的高僧,再接我一掌如何?”
丁春秋说完后,也不等玄难他回答,直接欺身上去,呼的一掌攻向玄难。
玄难他虽然掌力非凡,可毕竟内力全失,又如何会是丁春秋的对手?和丁春秋对了几掌后,玄难便扑倒在地,全身虚脱。
丁春秋解决到玄难后,又去攻击其他人。顷刻之间,慕容氏手下、玄难所率领的少林僧、康广陵等师兄弟,都已给丁春秋打倒。
这时只余下薛慕华一人未曾受伤,他冲击数次,星宿诸弟子都闪身相避,并不还击。
丁春秋看着薛慕华,笑道:“薛贤侄,你武功比你的师兄弟高得多了,了不起!”
薛慕华见同门师兄弟一一倒地,只有自己安然无恙,自知是丁春秋手下留情之故,也知道他确实想要收自己为徒,让自己为他效力。
薛慕华他长叹一声,说道:“丁老贼,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想逼我投靠你,以后帮你治病救人,那是一百个休想!”
丁春秋对薛慕华招了招手,说道:“薛贤侄,你过来!”
薛慕华说道:“你要杀便杀,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听。”
李傀儡叫道:“薛五哥大义凛然,你乃苏武是也,留胡十九年,不辱汉节。”
丁春秋微微一笑,走到薛慕华身前三步处立定,左掌轻轻搁在他肩头,微笑问道:“薛贤侄,你习练武功,已有几年了?”
薛慕华回答道:“四十五年。”
丁春秋又问道:“这四十五载寒暑之功,可不容易哪。听说你以医术与人交换武学,各家各派的精妙招式,着实学得不少,是不是?”
薛慕华说道:“我学这些招式,原意是想杀了你,可是……可是不论什么精妙招式,遇上你的邪术,全然无用……唉!”说着摇头长叹。
丁春秋说道:“不然!虽然内力为根本,招数为枝叶,根本若固,枝叶自茂,但招数亦非无用。你如投入我门下,我可传你天下无双的精妙内力,此后你纵横中原,易如反掌。”
薛慕华怒道:“我自有师父,要我薛慕华投入你门下,我还是一头撞死了的好。”
丁春秋微笑道:“真要一头撞死,那也得有力气
才成啊。倘若你内力毁败,走一步路也难,还说什么一头撞死?四十五年的苦功,嘿嘿,可惜,可惜!”
薛慕华听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但觉得丁春秋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微微发热,显然他只须心念略动,剧毒传到,自己四十五载的勤修苦练之功,立即化为乌有。
薛慕华咬牙说道:“你能狠心伤害自己师父、师兄,再杀我们八人,又何足道哉?我四十五年苦功毁于一旦,当然可惜,但性命也不在了,还谈什么苦功不苦功?”
包不同喝彩道:“这几句话有骨气。星宿派门下,怎能有如此英雄人物?”
丁春秋说道:“薛贤侄,我暂不杀你,只问你八句话:‘你肯不肯投靠我,以后帮我医治病人?’第一句你回答不医,我杀了你大师兄康广陵。第二句你回答不医,我再杀你二师兄范百龄。等到第六句你回答不医,我去找到你那个美貌师妹来杀了。第七句杀你八师弟李傀儡。到第八句问你,你仍回答不医,那你猜我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