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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1章 当年之事

清微说到这里,忽然那长眉苍古一拍额头,叫道:“我想起来了!早年我曾在藏经阁中翻阅到一部文献,据其中记载,此剑曾扰乱武林,被我蜀山第三代掌门降伏,因并非妖孽,只得镇压在锁妖塔顶,应和封印无关。”

“这样啊!”听到苍古这结论,徐长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对他们这番话,林逸心里倒是不太关心。反正无论是龙葵口中的姜国魔剑,还是苍古文献中的武林兵器,只要不夺走,便万事大吉了。

问清魔剑来历,徐长卿沉默片刻后又出言问道:“诸位师尊,那邪剑仙又从何而来?是否跟封印有关呢?”

“这……”一提到这个,徐长卿和林逸等人惊讶地发现,刚才热烈发言的蜀山五长老,这时却一时语塞,几个人面面相觑,表情古怪。

“师尊?”徐长卿心中震动,忍不住唤了一声。

“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却是清微真人不再沉默。

清微真人他转向几位师弟,用问询的口气说道:“各位师弟,如今事情已经闹大,不妨告诉他们,如何?”

听得此言,四长老转身互看,稍一犹豫,也就各自点头,算是应允了。

和阳长老说道:“还是我来说吧。”

只见那个常常面带笑意的和阳长老,这时肃容说道:“当年,我们师兄弟五个,为求精进,一起修习了一种早已失传的仙术,号为‘心魔澄灵大法’。

“这个蜀山秘法乃是在无极阁之后的蜀山禁地‘上古巨石阵’中所得;据说,若这一法术功成之后,能将身体内的邪念排出。当年我们坚信,修仙之人必力求灵台纯净、心神守一;如此若能将心中的邪念杂念排出,一定能证道登仙。”

和阳长老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此术听起来玄奇有效,但前面多少惊才绝艳天的前辈,都无人能将此术修炼成功。我等师兄弟,虽然薄有天赋,但也不相信自己能比得上那么多天骄般的前辈;我们当时,真个只存了一试之念。

“但很奇怪的是,我们……竟然很轻易地就成功了!我还记得那一天的情景。蜀山诸峰,本就云遮雾绕;但是那一天迷雾笼罩,雾气出奇地浓重。并且,和平时的白雾相比,那雾气竟呈黑幽混沌之色!

“那一日黑雾漫天,其中还不停闪烁苍白的闪电,若不是我蜀山之人见过世面,还真可能以为天灾来临、大劫难逃呢!”

说到这里,和阳长老有些自嘲地说道:“长卿,你们说可笑不可笑?我们蜀山五老修习‘心魔澄灵大法’才不过区区几个月,就在这么一个阴暗晦气、诡谲莫名的日子,竟然把这个前人难学的秘法给学成了!”

和阳长老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心中虽有忐忑,但敌不过秘法大成的喜悦,这些后来想着十分异常的兆头,当时也不以为意。那时候只觉得,也许是我等修成大道,为天地鬼神所忌而已。但后来,我们并没立地成仙,而且……”

和阳说到这里,忽然好像陷入了往事回忆的沼泽,一时不自觉地默然以对,再也不愿往下说了。

幽玄长老这时说道:“我来说吧。”

性情沉静的幽玄长老,接过师弟的话头,说道:“此事压在老夫心底多年,今日不妨一吐为快。当时,当此术修炼成功,异常的并非只有天象。

“本来按禁地石阵中所得秘法描述,心魔澄灵大法成功后,所排出的邪念只为混沌之灵,不可能有任何灵智;它们不用说跟一岁小儿相比,就连草木也不如。

“只是,怪就怪在这里,当日我们蜀山五老排出的混沌邪念,迅速纠结在一起,竟然转瞬便有了智识!”

想起那日情景,幽玄长老仍然心有余悸:“这个有了灵智的邪念,虽然形体为混沌一团的黑雾,但很快就好像一个虔诚的弟子,蔓延匍匐在地,用怪异但谦卑的声音哀求我们收纳它为亲传弟子。

“只是,当被我们喝斥之后,这邪念灵体突然身形暴涨,巨大的黑霾身躯中竟现出两点血色的赤瞳,张牙舞爪妄图吞噬我等。当时我们立即集结五灵法阵,所幸还能立即将它捆缚收服。”

幽玄长老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微微一叹,又继续说道:“之后,我们有些六神无主,不知将这个世上从无的邪念灵体如何处置。商议之后,我们便将它

锁入锁妖塔,以为从此万事皆休。谁曾想,这邪念竟能修炼成形,破塔而出……”

说到这里,基本也就把事情说明。听完这段秘辛,包括徐长卿在内,林逸、紫萱等人全都陷入沉默。

不过,片刻之后林逸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当日古藤林中自己跟古藤老仙问来的信息,便赶忙开口道:“诸位尊长,小子曾听说过‘事有反常即为妖’;这邪剑仙绝非一般邪念,它已修成心魔灵体,并习得可怕的灵魂法术。它……已不是一般的魔头了!”

林逸说这句话,只不过提醒诸位长老这个邪剑仙很可怕。在他的心目中,蜀山五长老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只要提了醒,上了心,就不会怕这个邪剑仙。

只是,当林逸他此言一出,林逸却惊讶地发现,这五位仙风道骨的前辈尊者,竟是面面相觑,脸色有点发白。

沉默片刻,五老中才有长眉苍古发话说道:“是了!封印只对妖怪有效,想来封印被破坏,八成跟这心魔灵体邪剑仙有关了!”

幽玄手抚颔下须髯,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因果尚且不论,‘亡羊补牢,犹为未晚’,我等当务之急,便是按商风子真人所说,寻齐五灵珠,将锁妖塔重新封印!”